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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播仙

昆仑山下,有一座小镇,本叫且末郡,因常年受昆仑之上仙门照顾,就连饮水都源于昆仑,镇上百姓心存感激,便把小镇改名为播仙镇。

播仙镇地处丝绸之路要道,各路往来客商频繁不绝,可谓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此地经过商旅中,又以汉人居多,小镇居民为了方便做生意,多有学习汉语者,经年下来,导致了世代居住于小镇的回纥族人,几乎是人人懂得汉语。

日渐西沉,已近黄昏。

茫茫风沙中,遥遥走来两骑,上面分别骑了一男一女,他们身着汉人衣服,身上积了不少尘土,看来却是走了不少路。

这两骑之中,左边骏马之上是一男子,虽满面灰尘,却面目清秀,他年纪不大,却有着一头雪白头发,两相搭配,倒有一种出尘气质。而右边马上,骑了一个少女。这少女背了一张铁琴,一双秀眉灵动,眉毛却显英挺,细细看来,美丽中带着几分英气,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两人自沙尘中缓缓行来,所过之处,让人便不由自主望向他们。

回纥人向来大胆热情,敢爱敢恨,见了两人,便有那胆大的女子,也不顾两人之中有女子,开口喊道:“汉家哥哥,你长得好生俊俏,不如和我去绿洲酒肆喝几杯葡萄酒吧,我们这里的葡萄酒又香又醇,保证让你流连忘返!”

西域女子胆大热情,心中想着什么便会去做,这是发自真心,没有丝毫做作。这翻话语露骨大胆,马上的男子久处中原,哪见过这样大胆的女子,闻言便有些脸红。

与他同行女子听了之后扭头笑道:“白术,人家姑娘都请你喝酒了,还不快答应么!”她秀眉一挺,嘴角便勾起一抹古怪笑意:“到时候一边喝着美酒一边谈谈感情,岂不快哉!”

白术苦笑一声,道:“怜梦大小姐,你就不要笑话我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求仙问道的。”

“那又怎样!”怜梦伸手一指刚才开口的那个回纥姑娘,笑道:“你看看这姑娘生得多么美丽,而这里又是仙门山下,就算你们做了情人,即便入了仙门,想下来和情人幽会也废不了多大事嘛!”

白术以手拂额,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便不再言语了。

其实那些回纥姑娘也只是随口喊喊,并不一定真要请他喝酒,这便如现今男人,见到美女时会吹声口哨之类的,其实心中并没有那么多想法。

二人进了镇中,便见得这里乡人服饰与中原大不相同,男子穿“袷袢”长袍,右衽斜领,无纽扣,用长方丝巾或布巾扎束腰间。妇女多在宽袖连衣裙外面套对襟背心,衣面锈了各种美丽花朵。男女老少都戴四楞小花帽。

他们下了马徒步行走,便见小镇之中多有连片成群葡萄架,如今虽不是葡萄成熟季节,但葡萄枝藤漫布之下,倒也将小镇衬得一片绿意,与镇外可说是天壤之别。

两人牵着马四处游走,将路人话语尽收耳中,这些人有的说着中原汉话,有的说着回纥语言,有的还说着听也没听过的外语,各种都有。

二人走了不久,便到了一座圆顶房屋之前,却是一家酒店。招牌是用汉字写的:绿洲酒肆。正是开头那个回纥姑娘所说的那家。

白术与赵怜梦停了下来,对视一眼,两人都是爱酒之人,到了这西域,便想畅饮一翻闻名西域的葡萄酒。

二人也不矫情,将马交给门外接待小二之后便进了酒肆。

到了店中,迎门便是柜台,掌柜的是个女子,衣着与外面回纥姑娘一般无二,只是脸上多了一罩面纱。她见两人身着中原服饰,便用纯熟的中原话招呼两人道:“两位客官里面请,本店有远近闻名的干酿葡萄酒,还有各种美食,不知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白术笑道:“酒当然是要的,再给我们来点吃食,熟牛肉什么的。”

“好勒!”老板娘答应一声,又道:“我们这里还有上好的葡萄干,物美价廉,我看两位像是初次来这里,不如拿些给两位尝尝。”

两人自是乐意,只道:“甚好。”

自有酒肆招待领着二人入座,白术静静打量,这店中空间颇大,酒桌不摆中间,只是扰着酒肆四周摆了一圈,中间铺了一块红地毯,格调与中原大相迥异。

店中饮者各式各样,中原西域都有,招待的姑娘尽是些回纥人,年轻美貌,看着便赏心悦目。

不一会,便有姑娘送来了葡萄干,二人吃了一些,只觉甜中带着淡淡酸味,口感果然很好。接着,便有人送来了葡萄酒和吃食,这葡萄酒不如中原水酒那样清澈如水,而是黑中带着淡淡鲜红,两人喝了一些,感觉虽不如中原美酒那般浓烈,却有一种中原酒中没有的清香,果然不错。

两人赶路时间不短,腹中早已饥肠辘辘,也懒得讲什么斯文,只知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不一会,已是酒足饭饱。

待结账时二人才发现,此处葡萄酒很是便宜,二人喝得不少,却没花费多少银两。

老板娘给两人找了零钱,又道:“两位远道而来,想必舟车劳顿,我们酒肆隔壁便有一家车马驿,专供来往客人休息,两位若想休息,不妨前去看看。”

二人谢过老板娘,出门牵回了马,沿着她所说方向而去,走不多久,果然到了一家客栈。客栈掌柜也是一个回纥妇女,她一见二人进店,便招呼道:“远道而来的客人,神仙会保佑你们的!”

怜梦道:“老板,请给我们两间客房。”

掌柜的答应了一声,收了二人银钱,道:“两位是去仙山的吧,仙山路可不好走。”

怜梦“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老板娘笑道:“姑娘,你们二位的装扮一看就是从中原来的,带了刀剑,不是做生意,就是去仙山了。”她顿了顿,接道:“山上的神仙连许多中原人都知道,来这儿就是想见神仙一面。”

白术闻言喜道:“那你能告诉我们上山的路吗?”

老板娘道:“当然,这儿人人都知道,出了播仙镇,往南就可以去仙山了,只是没什么人能见到神仙的。”

白术奇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老板娘解释道:“山路上有会伤人的怪物,他们也杀不死,很多人打不过,就逃回镇上了,也有的人去了就没回来过,也许是被神仙带走了吧……”

白术与怜梦对视一眼,却是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但两人千里迢迢到了这里,哪有放弃的道理,再说他二人也不惧怕什么怪物。

老板娘察言观色,也不阻止二人,只道:“我带两位去房间休息,再为两位客人准备两杯热乎乎的奶茶。”

二人道:“那谢谢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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