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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开始的地方

当其时,天下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神州处处祥瑞不绝,渐渐有了一副盛世景象。

于中原西南处,有一个由苗族统治的国家,名为南诏国。自南诏往北八十里处,有一山脉八山相连,高迂千丈,名曰乌蒙山脉。其间有一名山,唤为百草山。传说很久之前,此山还是籍籍无名,时有炎帝神农恰巧路过此地,发现此山灵气盎然,适宜药草生长,于是游走天下遍移百草之灵于此,千年过后,此山果然百草丰茂,冬夏不绝,成了医家圣山,名字也被改叫作了百草山。

百草山为医家圣山,多百草,却更养育了诸多生灵走兽,其中多有开窍者,吸收天地灵气,百草精华,化为精灵妖兽,或者灵气浩然,并不曾伤人。但常人一见,以为怪异,不敢相近,众口相传之下,久而久之,使得此山人烟稀少,人迹罕至。

百草山脚下,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此河上接八山流水,下连澜沧大江,叫做曲河。

河边有一片青竹林,方圆十里,面积颇大。

青竹林边,立着一个两进三落小院,面临小河流水之静,背乘青竹幽幽之雅。

院外围着三尺青竹篱笆,其中以九宫之势分了九块小田,上面种着各种珍惜草药,往里是一块空地,放着一套石制桌椅,正有一位老人静立其边,皱眉思索,原来却是桌上摆放了一副残局。

老人鹤发童颜,面容慈祥,乃是闻名远近的神医圣手,姓姜,只因一手医术出手入化,妙手回春,多有仁善之举,救得伤患无数,百姓间便敬称之为姜神医,久而久之,人们却是忘了其名,反而神医之称却远传四方。

姜神医生性喜静,便在这人迹罕至却风光秀丽的山间建了房舍,不是钻研医术,便是自己下棋作乐。只有每逢初一十五,才下山一趟,一来为人治病去疾,二来也为自己添些日常用物,很是逍遥自在。

此刻正是清晨时分,旭日东升,朝雾茫茫,朝阳霞光中,一阵欢笑声传来,却是有一对少年少女说着话、哼着歌儿,沿着河边而来。

少女面目娇美,身材纤细高挑,脸上挂着弯弯笑眼,露着两个小小酒窝与一口洁白如雪般的牙齿,将天真无邪的神色全写在了脸上。虽着装朴素,却挡不住青春洋溢少女俏丽,宛若天上的仙女,让人一看,便舍不得抽开眼睛。

这少女叫做紫苏,本为南诏国苗人,自幼父母双亡,幸得姜神医路过南诏,见其孤苦无依,便认了她做孙女,带回山中,授其医术,养其成人。

紫苏也生得聪颖,神医一身医术,她是一教就会,一学便懂,深得神医喜爱。而她又时常跟着神医下山治病救人,特别近两年来,因神医年岁越大,不再适宜长途跋涉,因此下山一事,便落在了少女身上。好在少女医术已然不弱,医起各种疑难杂症来,也是药到病除,极得百姓敬重,也送了她一个小医仙的名号。

而跟着紫苏的少年,名为白术,不到二十年纪,脸上虽还有些青涩痕迹,长得却很是清秀,与少女一同行来,仿佛一对金童玉女。

要说起白术来历,却是有些离奇。话说一月之前,姜神医与紫苏由山下归来,在河边发现了身上无伤却昏迷不醒的白术,两人医者仁心,当然不会任由他躺在山中,受风吹日晒,于是便将其移至家中,悉心救治,直到三日之后,少年才幽幽转醒,却不知为何忘却了以往记忆,即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也不知是为何到此,为何昏迷。

只是从那以后,少年白术便与老人少女同住于此,少女也是少年心性,乐得有个玩伴,与白术相处愉快,而白术虽然没了记忆,性子却也很是聪颖,学起医术来进度颇快,更兼下得一手好棋,深得神医所喜,甚至连白术这个名字,也是老人给起的,所以日子一久,三人仿佛成了一家人一般,相亲相敬。

两人此时正从山中采药归来,说着早间一些趣事,谈得是一些草药名目特征药效,到得小院门口,少女甜甜一笑,将美美的酒窝对着神医,叫道:“爷爷......”

少女声音清甜,宛若夜莺清啼,婉转动听,神医闻声抬头,皱眉思索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对着二人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桌上残局对少年道:“你们回来得正好,白术小子,你来陪我走完这局,看看棋艺有没有什么长进。”

白术将身上装满草药的药篓一放,便想答应,却被紫苏一把拉住了。

少女对老人翻了一个白眼,调皮道:“爷爷~~~今天十五了,等一下我就要和白哥哥下山,您就自己一个人下棋吧。”

老人呵呵一笑,捏着自己长长的花白胡子,笑道:“也罢,既然如此,你们便早去早回。”

“嗯,知道啦!”少女回应了一声,便带着白术开始整理起了下山要带的药草,之后,两人用过早饭,便带上药草,离了小院,往山下行去。

因为很少有人上山,下山的道路杂草丛生,很不好走,两人直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山下的小池镇。

小池镇是方圆百里内有名的小镇,因地处中原与南诏交界,商业发达,来往人中不单有南诏各部民族,更有不少中原货商,是一个极为繁华的小镇。

此时时辰虽然还早,但镇中百姓已经开始忙碌起来,行走于镇中,街旁商贩吆喝叫卖之声不绝于耳,街头游走卖艺的把式也架起了家伙,敲锣打鼓,吸引行人瞩目。

紫苏显然已经见惯此间种种,不以为意,而白术算来才是第二次下山,东张西望,对这一切表现得极感兴趣,一副乡下人进城模样。

两人沿街而行,走得不久,便到了一家名为“同仁药铺”的楼前。

这里便是二人此次的目的地。

同仁药铺传承已近百年,声名早闻于外,而姜神医则是这里的特约医师,后来神医归隐,这件事便落到了紫苏身上。

药铺平日自有大夫坐堂诊治,只有遇到各种难以治疗的疑难杂症,才会留到初一十五,待紫苏下山之时医治。

两人一到门口,便有药铺掌柜出门笑脸相迎,将两人接入店内,又有伙计上前将二人所带药物接下,按科目分放,里间早有病人等候,紫苏也不多话,坐到台后便让病人按号入诊,确定病症之后开出药方,自有药店伙计会按方按药,嘱咐用法用量。

白术初学乍道,对于这些还帮不上什么忙,掌柜的怕他无聊,准备了一些瓜果零食给他享用。

白术吃得一些,见自己留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便对紫苏道:“紫苏,我先出去走走,一会便回来。”

紫苏正给一个病人诊断,闻言,想道白术虽然人生地不熟,但小池镇也不是很大,而且白术这么大一个人,也不担心走丢了,便点头同意了,只是抽空塞了一些银两给他,嘱咐道:“记得早些回来。”

白术点了应了,也不推辞,抓着银两便出了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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