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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付之于是个奇葩,他绝对是个奇葩!

这个结论是我认识他这么久得到的。我想没有人会拿自己曾经为了某个女人儿跳桥的事去泡妞吧!是的,没错!付之于这个奇葩就拿这件事到酒吧炫耀,于是引得很多女人前仆后继。

当我听到他很是骄傲的对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翻了无数个白眼,以表对他的鄙视。我真的很好奇,那天哭喊着要跳桥的人到底是不是现在我面前的那个人。

“喂,付之于,我说你能不能长点出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我都替你害臊!”

付之于睨了我一眼,略带骄傲的说:“你懂什么,那些女的都觉得我很深情。我很受欢迎的好吧!”说完有白了我一眼,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林语枫不会拿正眼瞧我。其他任何一个女人都恨不得贴上来!”完了又小声哼哼道:“难怪是姐妹。”

我不屑的哼了一下,酸酸的说:“是啊!她继承了最好的,我就是个残次品,压根没有可比性。”

“哎,郜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在我眼里,你虽然是哪哪都比不上语枫,但是你也不至于这么差啊!”付之于摸摸我的脑袋,半认真半玩笑的说。

我从他的魔掌下躲开,皮笑肉不笑的说:“谢谢您了!”

为了见林语枫一面,奇葩居然肯送我去医院,还一度送我到护士站。

我伸手抵在他的胸口,拦住他前进的步伐。“够了够了,送到这里呢就可以了。我知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啊!”

“不是啊!”付之于格开我的手,脑袋向里面张望,“我必须保证你安全到达啊!”

“你滚!”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医生办公室在后面那栋楼,而你的林语枫今天门诊啊!”说完我就将他推出门外,把门关上。

心里不禁鄙视付之于,为了林语枫他真是下足了心。

想到林语枫,我不禁瘪瘪嘴,虽然我不羡慕嫉妒恨,但是我还是不太喜欢看见她。谁愿意每天看见一个会时时提醒你“你很差!”的人呢?从十六岁开始,我和林语枫的差距就越来越大,她上的是省重点高中,我上的是市普通高中。大学她是上的医学院,我上的是大专。本来以为我跟她就这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挺好,抬头低头都不用见面。可是命运太捉弄人了,我进了市第三医院当护士,她也进来当医生。

还记得第一次在医院见到林语枫时,她正跟在老大的后面查房,而我,则是在帮助清洁阿姨清理病人的呕吐物。我明显的看到林语枫眼睛里的惊讶,随后被冷淡取代。她对我视而不见,我也乐得不用和她打招呼,反正也没想过和她打招呼的。

半个多月过去了,我和林语枫愣是没讲过一句话。她总是昂着头,而我总是视线平平。可是有天下夜班的时候,林语枫叫住我。

“喂!妈叫你晚上回家吃饭。”

“额?”我挑挑眉,“回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哦,去你家啊。我晚上约了人,不去了······”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随便你,我只负责带话。”说完她踏着高跟鞋哒哒的走了。

今天是个难熬的日子,以南小册和弯弯都休息,只剩我一个站在护士站。正无聊的摆弄着电话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阴影将我兜头罩住。我抬头,正对上霍邵谦那双黑亮的眼睛。

“哇!”我整个人往后一退,险些摔下椅子,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唇边满是笑意。

“不用这么夸张的吧!”

坐稳后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谁让你一大早的就吓人,拜托你啊霍医生,这是在医院,很恐怖的好吧!”一大早就被吓到,心情自然不那么好。

他到也不介意我的语气,拿起桌上的病历翻看着。有意无意的问:“今天送你来的那个,是你的男朋友吗?”

“嗯?”我疑惑了一下,随后意识到他问的是付之于,于是摆摆手,“不是啦,他是我的朋友,就是闺蜜,才不是我的男朋友呢。”想着,觉得付之于应该已经找到林语枫了,我撇撇嘴,“他喜欢的是······”话说到一半猛然收住声。我想无论是付之于还是林语枫,估计都不想我多嘴的。

林语枫喜欢霍邵谦,这在我见到霍邵谦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要是她知道我告诉霍邵谦,付之于在追她,而霍邵谦也因此和她保持距离,那林语枫不就看我更是不爽了吗!于是甩甩头,说:“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没男朋友。”

“哦,是吗?”霍邵谦在病历上画了几下,笑眯眯的望着我,声音轻快地说:“中午一起吃饭吧!”

我又疑惑了,盯着霍邵谦那张俊朗的脸,百思不得其解。这又是哪一出,以我的智商,真的理解不了。又一想,也许人家只是想讨好同事,再说了一顿饭而已。于是笑着点头,有人请吃饭那当然好啦!“行啊!”

说完他放下病历,嘱咐了几句就去病房了。

没有以南小册在旁边说话,时间可真是不好过啊!抬头看看钟,才十点多。我一边将等会要发的药分出来,一边和唐纪发着短信。提到付之于今天早上送我来上班的事时,唐纪很淡定的骂了一句“王八蛋,重色轻友。”

我弱弱的回了一句“其实还好吧,我也得了好处啊!不然我今天就得搭公交来了。”

“真没出息。”这是唐纪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我也不否认,在某些时候我也的确没什么出息。

“还好啦,你不是早就发现了吗!”发送出去后我又想起今天霍邵谦约我吃饭的事。于是也跟唐纪说了。她很不淡定的一个电话打过来。

“就是你们医院新来的那个医生?听说很帅的?他是不是想追你啊!不对啊,林语枫不是也跟你一个科室的嘛。怎么放着她不追来追你啊,你确定那个什么霍邵谦的,不是gay?说不定他只是想找你当挡箭牌!”

面对唐纪这么没口德的一通发问,我的手抖了一下,几颗药丸掉在了地上,我蹲下去将它们捡起扔进垃圾桶。“我怎么知道,人家只是约我吃个饭,又没说要追我,拜托你不要没事瞎想好吗!还gay!是不是现在的人长得帅一点就必须是同性恋,不然就不符合人类发展规律了吗?”

“什么gay?”霍邵谦的声音陡然在身边响起,惊得我又一抖,药丸又撒了几颗。

“不跟你说了,我工作了。”匆匆和唐纪挂了电话我就瞪着霍邵谦。“拜托你霍医生,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很吓人的好吧!”我没好气的说,“一大早被你吓了两次,霍医生,很好玩吗?”

他无所谓的笑笑,还点头,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还不错。”

我一时无语,将手中的药丸分好之后放在推车里。霍邵谦个子高,在我身边犹如一堵墙,很是妨碍我的工作。于是我抬头看他,“麻烦你让让。”他挪了一步,我小声嘟囔着:“长这么高干嘛,做手术的时候不怕挡着灯啊!”

本以为我的声音足够小,可是他还是听到了,声音里藏不住的笑意,“我又不在灯的位置站着,怎么会挡到呢?”

“喂,你是很闲吗?”就算你很帅,很有人气,也不可以这样吧!“没工作吗?不用手术吗?不用搞科研吗?不用写论文吗?”我一连串的发问,直冲向他。

霍邵谦随意的靠在桌子上,黑色的西裤衬得他双腿修长,普通的白衬衣被他穿的别有一番风味。我不禁想,人长得好,就是占便宜,随便批块破布都很好看。他笑起来,是那种很放开的笑,不做作,不虚伪的笑。我被他的笑闪了一下,真的太好看了。“看来你很了解医生的日程嘛!为什么不当医生呢?”

“哈!”我失笑,放下手中的活,看着他,“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天赋的。你自己是医生,你应该知道当医生有多难,以我的智商能考上护士都是万幸。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或者林语枫吗?”

听完我的话,霍邵谦皱起他那漂亮的眉毛,“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你觉得自己很差吗?”他的声音听起来不满意,像有些生气,“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知道吗!”

我被他的态度唬了一跳,想不到他会这么认真,于是笑着说:“不要把话题升到这种高度好吗,我只是想说,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当医生的。医生掌握着病人的生死,是很伟大的职业。而我,资质平平,当护士都当的我心惊肉跳的,更何况是医生。”说完我冲他眨眨眼睛,笑的很狡黠,“再说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并不是对自己不满意。”

霍邵谦薄唇紧抿,眉头依旧没松开。我走进两步,用手指戳戳他,有些担心,又有些奇怪。“喂,只是聊天而已,不用当真的。真的,就连我爸······唐纪付之于都这么说我的,我不在意的。这没什么······”话没说完,霍邵谦就忍不住的扬起了嘴角,他将头凑近我,小声的说:“you’resocute!”然后就从我身边溜走,留下我还愣楞的站在那里。很半天后我才反应过来,我被耍了!

“无聊!”我恨恨的说道。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一直没开笑脸,霍邵谦也觉得不自在,他不停地找话题和我说,我很敷衍的回应着他。

“你不是吧,这么小气!”最后霍邵谦受不了了,他放下筷子,正视我。“跟你讲个故事。”

我手下不停地夹菜送进嘴里,点点头示意他说。

“我在美国的时候,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和我一样也是学医的。也许是因为性格的原因,也可能是家庭原因,他一直没什么自信,一直觉得自己不够格做医生。但其实他很有天赋,如果没有后来的事,他会是个很棒的外科医生。”霍邵谦停了下来,他的表情很严肃,眼神黯黯的。

“后来呢?”我追问。

“在一次手术的时候,出了事。病人因为他的犹豫不决、对自己医术的怀疑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间。从此之后他变得如惊弓之鸟一样,不到半年就辞职了。病人的死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后来他得了抑郁症,自杀了。”

手中的一块豆腐被我不小心夹碎了,掉在桌子上。我心情突然很沉重。不过是一次玩笑,没想到会让他想起原来的伤心事。心里很愧疚,我放下筷子,看着他认真的说:“节哀顺变。”

我可以很明显的看见霍邵谦的手抖了一下,他抬头看我时,眼神里闪过惊讶,随后又被浓浓的笑意掩盖。我眯着眼,不确定的问他:“你······又在耍我。”

他再也绷不住,笑起来。我放在腿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冲上去掐死他!被一个人在同一天,耍了两次,我真的开始怀疑我的智商了。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起身就走。霍邵谦在后面追上来,略带歉意的说:“对不起,我没有骗你,事情是真的,但是我的朋友没有死,他只是换了份工作而已。我觉得你的反应很好玩,所以忍不住笑了。”他拉住我,使我不再向前冲。他看我停了下来,继续说道:“真的不好意思,这样吧,为了弥补,我请你吃饭吧,一个月!怎么样?”他微微垂下头,尽可能的与我视线平齐。尽管霍邵谦的态度很诚恳,但是我还是发现了他眼底的笑意和微微的得意。

“好!”我坚定地对我自己说,一定要把他吃破产,不然对不起我的面子。

事后我和唐纪说起这件事,她思考了一下,对我说,“我要会会这个霍邵谦。”于是在之后的某一个中午,霍邵谦请我吃饭的时候我把唐纪带过去了。

结果就是,唐纪是个很没有原则的花痴,从一见面,看见霍邵谦的时候她就不太淡定了。在我上厕所的功夫里,两个人聊得不甚开心。最后唐纪口无遮拦的向霍邵谦说了很多我的丑事。这种人啊!这种朋友,面子里子全丢光了!

最后霍邵谦送我们回家,到唐纪楼下的时候,她俯身在霍邵谦的耳边说了什么,在我看来,两人笑的阴凄凄的。

“你们说了什么?”我警觉的问。

“你原来真的会半夜装喝醉了在大马路上发疯,还冤枉人家撞了你,都闹到警察局里了?”他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我。我听得出来,他在憋着好不笑出来。

我惊恐了,瞬间脸色发白,不禁腹诽唐纪,嘴里还满不在乎的说:“那只是为了打赌!”

“哦,是吗?”他不太相信,“赌什么?”

赌什么?被他这么一问我沉默了。其实那根本不是为了打赌,那天是我十八岁生日,本来应该是由父母陪着我渡过成人礼的,但是那天只有我一个。父亲不知所踪,母亲在另一个家里帮着她的小女儿庆祝考上重点高中。我想引起他们的注意,于是喝了半瓶白酒,跑到大马路上,谁知差点被车撞到,我心一横干脆说是他撞我,闹到警察局后,车主见我只是个小女孩,于是摆摆手算了。所以我的十八岁生日是在警察局结束的。

见我半天不说话,霍邵谦叫了我两句,我收回心思看他,耸耸肩说:“忘了。”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再问。

直到到了我家楼下,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我惊讶的发现霍邵谦的车在楼下。见我下楼了,他将另一边的车门打开,“上车吧。”

后来的几天他都送我上班接我下班,搞得我很受宠若惊。小册和以南见了拉着我一直盘问,我想了想,发现找不到答案来回答她们。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而奇怪的是,我居然没有深究,为什么霍邵谦会对我这么好。于是我打电话问唐纪,唐纪只嘿嘿怪笑,并没有正面回答,然后话题就被她带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

林语枫最近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像要把我杀了一样。按理说她每次见我应该都是直接将我忽略掉的,从来不会正眼看我的,现在却经常盯着我,恶狠狠地。我想了想,觉得应该是为了霍邵谦。

但是我没管她,反倒是付之于,他总对我说,最近林语枫找他的次数明显变多,两个人怎样怎样的。我恭喜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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