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威侯吩咐回府后进入了马车。
“想不到啊,他居然选择将思雅送入那条路来让她逃避楚国暗流汹涌,也许这个办法真的挺不错,有皇上放话,那群老家伙要拿思雅是没办法了。”赵威侯微笑着。
解决了心中的一个大麻烦赵老太公心情大好,掀起马车边的布帘目光在皇城中漫无目的的扫视着,好像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赵威侯笑了起来。
“停!在这休息一会。”
马车停下,赵老太公饶有意思的看着外面的场景。
入眼处是一片壮阔的平地,一个百丈丈方圆的黄土平地出现在眼中,周围是高达三丈的青砖围墙,上有观众席。
大门是由冰冷的铁栅栏将大青砖圆形的场地封锁,场地中有些土地已经是暗黑色的,还有些地方则是鲜红色,那是血!
这分明就是一个小型的斗兽场!楚国贵族很多都已经厌倦了平静的生活,没有太过于刺激的事情是会让人生出一些不好的心理的!
所以皇帝陛下在皇宫中建了一座斗兽场,不时开放,以供那些无趣和心有斗志的人消遣,没想到反响强烈,让皇城赚了不少银子,更是让人将这里视为一种乐土,让人流连忘返。
此刻并不是斗兽场开放时间,但是场中的一些情景确让赵老太公看的微笑不已。
斗兽场中偶尔会有一些野兽弄坏自己的囚笼出来散步,这是很常见的事情。
此刻场中两只血狼拼命的追击着一只土貂,累的气喘吁吁,却拿它没有办法,那土貂很有意思,每每快被追上时便会钻入土地之中,让两头血狼气的几欲吐血。
而血狼拿它没有办法,郁闷的想要退却时,那土貂就会突然钻出土地,对着两只狼的臀部狠狠来着一爪子,土貂的前爪是挖土利器,更是攻击的物品,两头血狼吃痛,再次追击结果依旧,此刻两只土狼目中喷火,臀部已经满是鲜血,显然已经被土貂戏耍了很久。
赵威侯看的一阵大笑,这小小貂儿确实很聪慧,继续看下去脸上表情却很是怪异了。
只见两头血狼轻轻呜咽了两声后,一头向着土貂疯狂追击着,另外一头却跑向了斗兽场的一角处,行到一些地方后便脚步小心轻盈不敢乱动,只见那里一只成年人手臂粗细的大蛇盘卧在地上,那是地蛇。
地蛇身上呈土黄色,长能有三丈多,此刻地蛇的之前的一块石台上有着一枚洁白椭圆的蛋,那是地蛇的卵。
这是一种奇妙的蛇,它们的卵需每日沐浴阳光,夜间再吞入腹中,以此一月才能孵化,此刻这枚蛋正在享受日光,地蛇正在入睡,血狼很小心谨慎的向着地蛇靠近。
行到三丈处后,它小心的看了地蛇一眼,确认未被发现后,十分迅捷的跳至石台一口叼起那枚卵,头也不回的猛冲回去,地蛇恼怒异常,它没想到这从来不会喜欢蛋的血狼竟然会来偷它的卵,向着血狼一口咬去。
血狼不管不顾直接跳起,在空中一甩头,将蛋抛飞向另一头血狼,地蛇惊恐,不再攻击这头血狼,在地上向着空中的蛋极速游去,另外一头血狼很有默契的跳起衔住地蛇的卵,疯狂的奔跑,跑到土貂刚刚钻入地下的洞,直接将卵丢入其中,迅速离开。
地蛇不管两头血狼,直接钻入那洞,地上的泥土开始翻滚,显示着地下的一场追逐。
地蛇的卵是土貂的至爱,只是它一般不敢靠近地蛇,它是地蛇眼中最大的毒刺,因为都是大地系,所以一旦靠近地蛇就会被发觉,那枚卵一入洞,就被土貂拾起,然后飞快的逃跑。
平时不能够触碰的东西,一旦得到它就会非常的疯狂,两头血狼看到潘滚的土地,对视一眼,很有灵性的向着那里追去,那简直就是明灯啊,翻到哪里,那就代表土貂在哪里。
看着眼前这前后转变飞快的一幕,赵威侯开心的轻笑,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脸色变得煞白,心中冰凉一片。
“飞羽和白秋叶一旦知道了那条路的秘密,再得知思雅也踏上这一路,那。。。。”赵老太公头上出现了汗珠,那个男人分明是在算计他们两个!
“楚国各势力中,了解那件事的人,很多都已经派家族子弟踏上那条路袭杀他,可茫茫人群太多,根本没有目标,一旦思雅涉入其中,便是一个明灯,到时候不用找他们,他们就自己出现了!好算计!好算计啊!”赵威侯闭眼沉思,脸上神色凄苦。
被那些人逼迫的太紧,他只想到自己孙女是保全了,此刻细细思索才知道,这根本就是驱虎吞狼啊!
思雅在这棋盘中是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未与白秋叶和飞羽相遇时一路安然无恙,一旦他们会和后,那么要顾及到思雅,两人就会有诸多不便之处,那时候楚国青年才俊就会出手!
赵威侯越想越心惊,此时并未到酷暑,他头上的汗珠却越来越多,赶紧放下车帘吩咐回府。
坐在马车内他神色挣扎,那个男人既然吩咐让思雅走那条路,就必须让她去,这是不可违抗的圣旨,这步棋让赵威侯有些忐忑,不知道该如何破局。
这种算计多方的诡妙一步,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赵威侯心中对他忌惮莫名,这种不露声色的算计才是最恐怖的啊!
想来那几人还在埋怨他不该太过于袒护自己的侄女,只是有几人能想到这种事情?如若不是自己方才做观兽斗,恐怕也想不到这隐晦的一招。
“叶凌枫下地狱,果然不冤啊!随手布置的一局,就让人不明其意,有这种恐怖的对手,不去地狱都难。”赵威侯叹息一声,他想不出破局之法!
“目前也只能先把思雅走上那条路了,最好不要让他们会合,不然这件事情就是一个死局啊!”
齐金蝉啊齐金蝉,你果然不愧为当年大秦第一谋士!”赵威侯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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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处山洞中。
“真舒服啊,我还真的没死啊,嘿嘿!”白秋叶伸了一个懒腰后欢快的哼起了小曲,睁开眼打量着四周。
环境有些昏暗,椭圆的山洞能有五六丈宽,地上有着一些干草,显然这本来是一只蛮兽的洞穴,只是被两人占用了,看着身上早就已经痊愈的伤痕白秋叶心情不错。
转头一看立马愣在当场。
飞羽一身青衣一半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破破烂烂的,身上更是伤痕多处,几可入骨,他躺在白秋叶身边一动不动,脸上毫无血色,地上到处都是已经干涸的血液,身上有些地方已经塌陷了下去,显然,飞羽这次受的伤,比白秋叶上次更重,现在生死未知!
在飞羽的身边,一把黯然无色的黑弓静静的放在地上,如同他的主人一样,好像已经失去了什么东西,旁边有一枚赤红的羽箭。
白秋叶脸色变得很难看,与燕清舞一战,他耗费了所有的力量,以至于动都动不了后,直接昏迷,本以为是必死无疑,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后他很高兴,只是看着现在凄惨模样一动不动的飞羽,他心中有些颤抖。
颤抖着双手,白秋叶眼神有些涣散的看着飞羽,伸出两根手指,慢慢的向着飞羽的鼻尖探去,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面上一片死灰,有些不敢相信的摇了摇飞羽的身体,白秋叶声音开始颤抖,沙哑的轻声呼唤道:“飞羽。。。醒醒。。。”
依旧一动不动,白秋叶脸色越来越白,感觉心中有些堵得慌。
“我不信你会就这么死了!飞羽,起来啊!”白秋叶疯狂的晃动这飞羽的身体,嘴唇有些发紫,眼中更是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他轻轻将脑袋放在飞羽的胸膛上,耳朵贴着飞羽满是伤痕的身体上,眼中含着一丝的期待,好像希望能够听到什么一样。
脸上感受到的,是让白秋叶连着身心一起坠入幽冥的冰凉一片。
入耳处,一片寂静,如那夜空中的繁星,深邃到不可捉摸的安静,让白秋叶心中有些发慌,他感觉口干舌燥。
“死了。。。。。”白秋叶瘫坐在地,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飞羽的身体,感觉心中越来越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