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南襄!
——萌四
萌五听说自己的哥哥萌四从亚美尼亚回到帝都,决定放下easy的要事去探访一番。
萌四虽然是萌五的亲兄弟,却从未一起长大。萌五和萌四出身于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父亲是军人。虽然帝国没有大规模战事,却总会有走私毒贩,强盗贼人穿插于边境,而他们的父亲又专门被部署于边境,所以常年不归家,回到家只给萌四、萌五带一些纪念品就又仓促离去,直到有一年他死在强盗的弯刀下。
萌五憎恨外敌和野蛮人,成年后从军,学习父亲征战于边界,因为天赋了得,渐渐攀上高位,成为如今的帝国军务官。
萌四看到父亲死亡后胆怯于战争,于是出发去亚美尼亚,一个平静的地方,去做一个侍从。那之后遇到了公主南襄,两人关系越来越好,于是萌四成了保护公主的专属侍卫。
两兄弟出身相同,经历却截然不同,各自选择的人生道路让他们看到了世间的分分合合,最终团聚于罗马,这个一切开始的地方。
萌五对这个哥哥一直抱有复杂的心情,他认为萌四胆小怕事,心里很看不起他,可知道萌四在亚美尼亚经历的惨烈战斗后,又佩服起萌四的血性来。但见到萌四实则是抛弃战友逃回罗马,又觉得……总之,很复杂便是了。
萌五知道萌四是公主侍卫,于是步行到公主殿下的公主府,却见长年不住人的罗马公主府真是破败不堪,颓垣败壁,附近散落了很多没有清理的垃圾和碎石。恐怕是公主最近回来,还没来得及雇佣人来做这些事情。
萌五走进府中,敲敲破旧的木门,却没人回应。于是他游于花园中,见荒草疯长,花朵凋谢,一片荒凉。用手拨开一片浓绿,只见眼前一亮,不远处是个身穿黑色丧服的凋零少女,跪坐于石地上。她面前是座小小石碑,只见石碑上刻到“第三军团长花开之墓”。少女面无表情,看不出悲伤,也没有喜悦。
萌五心中了然明白这位就是南襄公主殿下。萌五两年前目睹公主出现于一宴会上,见她神情傲然,蛮横娇气,却也是个活泼、精神饱满的可爱少女,可如今她却这样一副模样,实则让人心痛。
萌五刚想上前,却见自己的兄弟萌四从另一边出现走向公主,不知什么原因,见到萌四出现,萌五却是小心躲回了荒草之中没有现身。
“公主殿下。”萌四痛心疾首,两手扶于南襄肩上。
然而公主没有回头,她叹一声长气,将萌四的双手挪开,起身拖着黑色的丧服缓缓离开了。
萌四承受着少女的痛苦,承受着活下来的煎熬,他想,再给我一次机会选择,我仍然会听从花开的命令,逃离战场带公主离开,因为只是我的职责,这是我的命。
萌五见到如此情景,心里打算还是改日再见哥哥一面,今日先留给他们一些空间好了。于是退出草丛,离开了公主府。
又过了几日,萌五终于找到机会见见萌四,他的亲兄弟。
那日萌四到宫殿参拜陛下,谈论关于公主生活的一些问题,在出宫殿时遇到了萌五。两人四目相对,心中一紧谁也没说话,均是点点头,随后两人去了附近一家餐厅。
点了几盘烧鸽子,萌五道:“哥哥,好久不见。”
“嗯。”萌四心情有些颓废,恐怕因为公主吧。
萌五见萌四不想说话,于是两人尴尬了好久,直到菜被端了上来,仍然没有打破沉默。萌五此时心中可谓是五味具全,他见到萌四原本帅气的面容现在憔悴不已,眼白充满了血丝,决定要以什么东西来激励一下萌四。
“哥哥。”萌五严肃道。
萌四吃了几口饭,才心不在焉道:“嗯?”声音可谓是有气无力。
萌五继续道:“哥哥,我想知道你为何临阵逃离了战场。”
“因为我要保护公主殿下,护送她离开。我是她的侍卫,而不是一个傻乎乎去送死的士兵。”萌四狠狠地说到,用手中的叉子戳着鸽子的骨头。
萌五似乎料到了这样的答案,说:“萌四,我们的父亲死在野蛮人手里,所以我从军去为父亲报仇,可现在野蛮人入侵帝国,我们却无力阻止,我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奈。”
“你想说什么?”萌四想起了父亲,激动的脸色有些微红。
萌五道:“萌四,加入帝国军队吧!为了击败慢慢的大军,我已经开始组织西班牙北部的第七军团北征,我本人也将参与战事。慢慢是一名出色的领导者,再加上他有众多忠臣和将士,这次战斗将极为凶险,可是帝国必须赢,如果输了,慢慢可以直接踏进米兰,然后以此作为跳板进入罗马,即使禁卫军也阻止不了他。萌四,我知道你不想当军人,可这是我们父亲的遗愿,而且我相信你一定在亚美尼亚失去了很多战友,难道他们的牺牲是白费的吗?如果你不想继续活在这种责任感中,那就战斗!杀死一切阻挡帝国脚步的人!”
萌四看着越说越激动,甚至忘记吃饭的萌五,自己也有些迷糊起来。是啊,如果为帝国而战,那么花开,和那些在亚美尼亚战死的兄弟,会不会更加欣慰一些呢?自己会不会得到救赎呢?
“公主怎么办?”萌四问。
萌五一挥手,道:“公主可是贵人,陛下自然会照顾自己的女儿。”
于是,放心下来的萌四决定加入帝国第七军团北征军,也许为了他的战友,也许为了他自己,也许只是让他在迷茫的生活中喘过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