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easy好可怕。
——萌五
从数月前的太平盛世,到如今全国恐慌,要说帝国之大那是真大,一个军事情报要传上整整一周。要说帝国之小那是真小,战败的消息就像龙卷风,吹了这里又去那里,不到两天,人人都知道帝国第四、第一军团被近乎全歼,而慢慢大帝带领基国众将领再次大获全胜。
罗马元老院真是人生沸鼎,人人都有自己的意见,却谁都不听谁的,连陛下也粗着脖子大吼,无奈这次实在震不住场面。然而今天的元老院有些特殊,座无虚席的位置上,竟然冒出了一个新人。其他元老各各都是岁数大的老顽固,他却是一个年轻人,长得不帅,脸圆圆的,胖胖的,但有一股不平常的气质。他默默坐在座位上,出神地望着元老院中央的大火炉,目光随着点点火星飘着,荡着,似乎周围那刺耳的吵闹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这个年轻人便是easy。Easy出身贵族,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然而easy却没有被贵族的传统思想所束缚。Easy儿时目睹决斗场的血腥,其父美名其曰“男人的运动”,然而在easy眼中,这一切充满了人性可怕的欲望和兽性,更是有无数从政治界伸来的黑暗之手操纵。
陛下乘坐大型人力战车游街于罗马,他人只见贵人贵相,直呼陛下万岁,然而easy却见奴隶位于战车车底,费劲全身解数推动战车,甚至活活累死。
罗马为帝国帝都,繁荣兴盛,他人只呼帝国万岁,永远太平盛世,然而easy却见边境行省强盗肆虐,海上海盗争霸,帝国周围危机四伏。
此次叛乱早就被easy预料到,而他却没有迫不及待说出来,一是那时他还未成为元老,二是因为帝国贪官只求贪图享乐,俗话说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些寄生虫不看到敌军迈向罗马,只怕不会有丝毫动摇。
此时元老院中人们已经嗓音嘶哑,却是喊不出来了,终于坐在位置上休息起来,准备待些时日再战。Easy见场面受到控制,不再专注于那盆无聊的火炉,而是缓缓站起身,拍了拍宽外袍上的尘土,他看到所有人,甚至陛下都将目光集中于自己,于是开口以洪亮有力的声音开始他的发言。
“帝国的中流砥柱们,集中在这小小的屋子里。”他一挥手,盖过了在场的所有生灵,“帝国疆土一望无边际,横跨东西,然而一切都集中在这里,一切的法事,一切的改革,一切的战术,都在这里讨论而出。可是朋友们,我很失望。”easy作出悲伤的样子,捶捶他的胸膛。
“我刚刚坐在这里,望向那每日燃烧的火炉,见到里面的炭火一点点成为灰烬,是的,就像被恶魔蚕食至死,变为火星成了空气的食物。我们的帝国也是如此!”他突然提高声调,继续道,“我们的帝国就像那块炭火!正在一点点的燃烧殆尽!而我们在干什么?我们在浪费口舌,喷洒口水,就好像这样能熄灭火焰的魔鬼!我们露出牙齿,展现肌肉,好像这样我们就能打败一切敌人!这样能行吗?我们在做徒劳的无用功!为什么?”easy摆了摆手,问到,却没有人回答,所有人,甚至陛下,只是低头看着地面。
Easy放下手,说出了答案:“因为我们来自帝国各处,我们只关心自己的领土,自己的权利,自己的钱财!帝国疆土如此之大,可是我们却没能好好管理这宝贵的土地,我们妄图用一间小小的屋子去统治千千万万的公民,我们试图让仅仅一个人,疙瘩陛下,统治这个广阔的帝国!不可理喻!纵使疙瘩陛下是神灵降于肉身的神之子,可是他能从罗马飞翔到亚美尼亚,一手镇压帕提亚叛军吗?陛下能从罗马一步踏上云彩,飞到不列颠去砍下慢慢的人头吗?不能!因为陛下在罗马,那么远离罗马的行省就得不到正确的管理!”easy清了清嗓子,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严重到可以杀头的不敬之言。可没有人喊着要杀头,元老们第一次安静下来思考,而疙瘩陛下则重重地叹着气,easy一点错也没有,疙瘩不是超人,他如何能以一己之力统领如此巨大的帝国?
Easy见到人们开始反思,给出了他的结论:“帝国太大了。试问,如果我们面前摆着一块蛋糕,我们是一口吞下去撑死自己,还是切开几瓣细细品尝?如果我们面前有着百万没有编制的大军,我们是一口气野猪式冲锋,还是静下心来将他们分成编队?是的,帝国太大了。大到我们无法统御,唯一的解决方式,便是将帝国一切为二,甚至一分为四!这一切,为的是帝国的繁荣,为的是帝国被更公平、更完美的管理,是的,帝国不仅仅需要一个君王,帝国需要两个甚至四个皇帝!俗话说一座大山不融两只老虎,可如果两只老虎配合经营,事事考虑双方,如同手足兄弟,那么这座山的两个王国将更加繁盛!如果我们能做到这些,帝国也将更加繁荣!”
Easy一挥长袍,不紧不慢坐了回去。
全场一片寂静,人们被这从未出现过的新奇想法震撼。
多帝统治的政治思想随着一场精彩纷呈的演讲,降落在人心惶惶的帝国,第一次出现在历史的长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