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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六)

阿富十二岁那年,刚好赶上鬼子的部队从村里经过,村上其他的穷人家吓得全都跑去山上的山洞里躲着不敢出来,陈家庄上的佣人丫鬟也都躲回了娘家,只剩下几个看家护院的家丁,阿花就问严翠“要不咱们也出去躲上一阵子吧?等鬼子走了再回来!”,严翠盘腿坐在炕沿上一边抽着旱烟,一边思索着说“咱们不同于村里那些穷人,他们小家小业的,除了几张嘴还能有啥?咱们不一样,咱们总不能丢下家里的金银财宝,粮食什么的全都留给鬼子吧?真要那样,咱们回来也就跟村里那些穷人一样了!看看再说吧!”严翠又吩咐家里的家丁把大部分的金银财宝,还有粮食全都藏进了地窖里,家里只剩下些鸡鸭鹅牛羊等家禽和小部分粮食。后来鬼子的小股部队就住进了陈家,杀鸡宰鹅,杀牛杀羊,美美的吃了一顿第二天就上路了。剩下五六个伤病员在陈家养伤,一住就是大半月,还特意留下了一个汉奸狗腿子做他们的翻译。

自打鬼子住进陈家开始,阿花就一直躲在后院的柴房里不敢出来,每天到了半夜的时候,严翠才差家里的家丁偷偷地去给她送饭。鬼子的伤病员住在陈家的大半个月里,阿富差不多每天都要往鬼子的屋里跑,去玩鬼子的枪,有时还故意穿上鬼子的衣服,戴上鬼子的头盔,鬼子的汉奸翻译就拿出一些他以前从未见过的花里胡哨的糖果罐头给他吃,阿富简直乐的不行。

后来跟鬼子待得时间长了,混的熟了,阿富无意间就说露了嘴,说他媳妇藏在后院的柴房里。阿花就被鬼子从柴房里拖出来给祸害了。严翠跪在汉奸翻译的面前哭着喊着求饶,说:“阿美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你们可不能这样啊?要祸害就祸害我吧!”鬼子哪就听得进这些,拿枪顶在她的头上,直到这时阿富才知道自己闯祸了,吓得躲起来哇哇大哭。

没过几天,陈家的牲畜就被鬼子吃完了,鬼子也就不再待了。鬼子走后,阿美哭着喊着寻死觅活的,又是上吊,又是投井的,严翠就特意找人日夜看着她。大半年后,阿美还是生下了鬼子的种,当然这还不是阿扁,阿美见还没见上一眼,严翠就差人把鬼子的种偷偷丢进河里淹死了。自此以后,阿美反倒是不再闹着投井投河了。

(七)

又过了几年,还没等全国解放呢!解放军就先解放了川县。陈家的家产也全都被政府收缴了,土地也一并收缴了分给了乡里的穷人,房子也被分出去大半,只留下东边的三间和北边的两间。陈家自此也就成了村里的穷人。严翠每天坐在炕沿上哀声叹气,她年轻时是缠了小脚的,年龄也逐渐变大了,加上从小就没有干过什么活,自然什么都干不了。

政府还是给陈家留了三亩地的,地里的农活,家里的活计就全都落到了阿美的身上。阿美倒也任劳任怨,没有丝毫抱怨。阿富也有十八九岁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只得每天扛着锄头跟着阿美去地里干活,他哪是干活的料,阿美就手把手的教他,这时村上的孩子也就不再怕他了,每当他跟着媳妇去地里干农活的时候,其他的孩子就拿他开刷,”阿富,这么早就跟你媳妇下地干活啦?”““关关啾啾,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娘的颜如玉呢?”

当然,有时候他们开玩笑开的过头了,阿富也会忍不住丢下锄头过去跟他们掐架,阿富那就是他们的对手,每逢被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只等阿美拿着镰刀跑过去,他们才吓得远远地跑开了,阿富被打了,就蹲在地上呜呜的哭,阿美过去拽过他的耳朵把他一把从地上拽起来,呵斥道:“都多大的人啦,就知道哭?赶紧干活!”,阿富吓得也就不敢再哭了。

等全国解放了,政府在乡里建起了小学,刚开始却教书先生,就让从文继续留在学校里教书,教了不到两年,县里安排年轻的教员下来,从文也就被打发回家了,他本身身体就弱,再加上年龄也逐渐大了,除了会教书,其他的事情一概不会,回家后更是闷得难受,没过半年就整天躺在床上下不了床了。

阿美倒是没什么,除了打理好庄稼地里的农活,对严翠从文两公婆照顾的倒是井井有条,到了饭点做好了饭都要先端给他们吃。

阿富这时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了,再也不是前些年那个地主小少爷了,一下子变成了穷人,他的心里难免会有巨大的落差,尤其是在外面又总受人奚落和欺负,回家后他就把怨气全都撒在了严翠和从文的身上,骂他们两个老不死的,到死还得拖累他。当然,当着阿美的面他是不敢骂的,他要是当着阿美的面这样骂,阿美两巴掌就能把他扇个趔趄。只有阿美不再的时候,他才敢大声的数落严翠从文,每当这时,从文就气的一个劲的感慨“家门不行啊!”,严翠却是一声不吱。

严翠年轻时养上了抽旱烟的毛病,越是上了年纪烟瘾反倒越大了,但当着阿富和阿美的面她是不敢抽的,只有当他们不在的时候,才偷偷地抽那么几口。有一天阿富和阿花两口子下地干活,中途阿富口渴难耐,刚好带来的水又喝完了,阿富就推脱回家喝水,顺便找机会偷个懒。阿富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刚好撞上严翠正盘在炕沿上抽旱烟,阿富当即就火了,一把夺下她的旱烟袋,丢在地上踩断了,又上前狠狠地扇了严翠一巴掌,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我们两口子整天累死累活的还得伺候你们两个老东西,你一把老骨头了可倒是清闲了,还学着抽旱烟?”,严翠的嘴角被打出了血,她狠狠地瞪着阿富,却是一句话不说,从文躺在炕上气的一口血吐上来,冲着阿富大骂道:“我们这是做的什么孽呀?当初早就没把你掐死呢!家门不行啊!”

当天晚上,严翠就在院子里的一颗槐树上上吊死了,临死之前特意从箱底翻出多少年都不穿的当地主太太时候的衣裳穿上。为了这事,阿美把阿富狠狠地揍了一顿,阿富不是没有反抗,但他哪比得上阿美的力气大?这次以后,每当阿美拿着家里的笤帚打他的时候,阿富就吓得钻到床底下不敢出来,阿美急了,冲他喊道:“有种你给我出来?”,阿富躲在床底下还嘴硬说:“男——男—男子汉大——大丈夫,说——说不——出来就——就不出来!”。

阿美把家里仅有的一头猪卖了,给严翠买了一副像样的棺材下葬了。从此,从文更是一病不起,想上吊也起不来床,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家门不孝!”,阿美还是每天好生伺候着。阿富却是再也没敢去过他的屋里。

自从严翠在院子里的槐树上吊死了以后,阿富吓得到了晚上就不敢出门。尤其是到了晚上,有时候半夜醒了听到老鹰停在树上“咕咕咕咕”叫的时候,阿富吓得经常尿裤子,然后缩进阿美的怀里哆哆嗦嗦的不敢动弹,阿美就数落他“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作孽?”,到了白天,阿美只得拿阿富尿湿了的被褥去院子里的绳子上晾晒。就连阿富晚上尿尿也不敢到院子里去,每天睡觉之前都要让阿美准备一个尿壶放到炕沿边上,晚上想尿尿了,就把阿美叫醒,点着煤油灯看着他尿,尿完了,阿美再把尿壶端到外面去。

后来,村里的年轻人知道了阿富晚上尿床的毛病,就经常数落他,拿他开玩笑说:“阿富,昨天晚上又尿床了没?俺咋看见你媳妇又拿被子出来晒哪?哈哈哈!实在不行,晚上让你媳妇给你垫几块尿布吧!哈哈哈!”每当这时,所有的人就都一起笑话他,又想起阿富小时候吃奶的故事,就又拿他开涮,“阿富,阿富,你现在还吃你媳妇的奶不?哈哈哈!你小子也忒他娘的狠了,你三姐搂着你睡觉,你竟敢把你三姐的**咬了去?哈哈哈!”

阿富除了每天跟着阿美下地干活,就整天躲在屋里,平时哪儿也不敢去。他无论走到哪里,村里的大人小孩子都要拿他开刷,不管别人在怎么数落他,他也只得忍气吞声,大气不敢出一声,否则别人就会狠狠的揍他。就连村里的八九岁的小孩子也欺负他,阿富要是一个人走在村里,村里屁大点的小孩子就会三五成群的跟在他的后面,一手提着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破脸盆,一手拿着木棒敲着,边敲嘴里边喊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顺口溜“当儿格当,当儿格当,要说天下稀罕事儿?阿富三十了还尿床,尿湿了媳妇的花衣裳,你说稀罕不稀罕?你说稀罕不稀罕?——当儿格当,当儿格当,阿富从小没了娘,三姐搂着去上床——当儿格当,当儿格当,要说还有啥稀罕?阿富从小爱吃奶,一口咬掉三姐的奶,娶了媳妇还吃奶,吃到三十了不断奶!你说稀罕不稀罕?你说稀罕不稀罕?——当儿格当,当儿格当,要问阿富啥时才断?阿富嘿嘿笑着说等到八十牙掉光,俺牙掉光呀!牙掉光!当儿格当,当儿格当——”

只等阿美拿着石头赶了来,那些小孩子才吓得撒腿跑掉了。阿美一把拧过阿富的耳朵,狠狠地瞪着他说:“瞅瞅你这点出息?还爷们呢!”

阿富尽管从小就找了童养媳,但直到小三十了还一直没有孩子,村上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虽说结婚晚,可是结婚后一两年就都有了孩子。这也成了他们两口子的一块心病。有时在家的时候,有时阿美把阿富打急了,阿富也会冷不丁冒出一句“就你能耐?你能耐你倒是生个娃呀?”,阿美会丢掉笤帚抱着头痛苦上一阵子,阿富知道自己这下闯祸了,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八)

又过了几年,阿富的一个早就出了五福的远房的表哥随他娘一起改嫁到了淄乡华台村。要说他的这个远房表哥最早姓刘,大名刘阿辉,他娘要算是严翠的表妹,他爹死了以后,阿辉就随她娘一起改嫁到了淄乡的李姓人家,刘阿辉也就改了姓,改叫李阿辉。阿辉还有一个妹妹叫秀莲,也随李家改名叫李秀莲;李老汉家八辈子贫农,要算是村里最穷的人家了。由于家里太穷,直到快五十岁了还是光棍一条。

阿辉刚到李家的时候,眼看就要三十了,还是光棍一条,她娘四处托人给他提亲,可由于他家里太穷了,无论乡里乡外没有一户人家愿意把闺女嫁到他家受穷。最后,眼见实在没了办法,把心一横,实在不行就“换亲”,那时阿辉的妹妹秀莲才刚满二十岁。最后,阿辉他娘就打听到临乡峨乡一户姓张的人家,情况跟他家里情况差不多,也是一儿一女,儿子三十出头了,还是光棍一条,女儿刚满二十三。两家人一拍即合。张家女子生下来就有点先天性的弱智,没事就爱一个人嘿嘿的乐,她自然不会反对;倒是秀莲,最初,秀莲死活都不肯嫁到张家,她娘把心一横,借张家人到李家提亲的机会,硬是把秀莲关进屋里,把她的手脚绑在床上,还亲手把她的衣服脱光了,让张家小子占了便宜,既然生米煮成了熟饭,秀莲也只得认命了。

就这样,张家女儿当年就嫁到了李家,第二年就李家生下个女儿,娶名李英文。

(九)

自从阿辉落户到华台村以后,阿富就跟他们家攀上了亲戚,平时两家多有走动往来。后来,阿富和阿辉两人就结拜为干兄弟,阿辉比阿富大了整整十岁,阿富喊阿辉干哥,阿富比阿辉的女儿李英文刚刚大了二十岁,阿辉又让女儿李英文认阿富做了干爹。

到了五十年代初六十年代末的时候,政府下了文件把各家各户的土地全部收到一起归公社所有,村里人开始进公社吃起了大锅饭。阿辉虽然大字不识一个,由于李家是八辈子贫农,自然跟着沾光,竟当上了生产大队大队长。后来,村上的老支书退下来以后,几个生产大队的队长就争着当支书,阿富就开始暗地里给阿辉出谋划策,最后,李阿辉就当上了村里的支书。阿辉倒也算是仗义,刚当上支书没不到两个月,就不顾村里其他人的强烈反对,让阿富当上了村里的会计,兼管村里的食堂。村里要是还有人反对,阿辉就问那些人:“你们就知道嚷嚷,你们认得几个字?让你们记账管账,你们干得了吗?要不你们看看村上谁还认字的,挑选一个出来?”他这么说的时候,还真就把其他人堵得说不上话了。那时村里识字的年轻人除了阿富还真就挑不出别人。那些人也只得忍气吞声。

阿富自打当上了村上的会计算是彻底的翻身了。那时会计的实权可比支书大多了,村里大大小小的开支,所有的账目开支,救济粮的发放全都有阿富一人说了算。从此,村上的人就再也不敢欺负阿富了,很多原来欺负过他的人开始对他低三下四的拍起了马屁,阿富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说话也有了底气,阿美就再也不敢打他了。

阿辉当上会计以后,就会隔三差五的趁着半夜偷村里的粮食一半扛去阿辉的家里,一半扛回自己家里藏起来。阿美就数落他“你就作孽吧?看哪天早晚吃枪子!”,阿富就会冲她破口大骂:“我看你他娘的就是一辈子贱命!老子费这些周折给你往家里倒蹬粮食,你还唧唧歪歪?也就老子有能耐!别人倒是想,还得有这能耐啊?”阿美尽管心里不情愿,但这种事情好歹都不能往外声张,也就不再吱声。

阿富每次扛回来的粮食都偷偷藏在他爹的屋里,他爹这时整天也不下炕,吃喝拉撒全都在炕上,说话也说不出来了,就等着死了,可是越是想死越是死不了。他的屋里平时除了阿美进去给他送饭端屎端尿,平时就没人进去,粮食放到里面倒也安全。

没过多久,赶上了自然灾害,村上生产队的粮食也没有了,大多数人家里就只能每天眼睁睁地吃糠咽菜,后来差不多连糠咽菜也吃不上了。阿富就再次露出了骨子里流氓的本色,就暗地里蹭到村里他看得上眼的大闺女小媳妇的跟前,偷偷说:“想要粮食吗?想要粮食就等后半晌到后山来!”

打了后半晌,阿富趁着阿美睡着的当儿,就偷偷从床上爬起来,去他爹的屋里扛上小半袋粮食去后山的牛棚里等着,半夜还真就有那家的小媳妇儿偷偷的溜出来,阿富就拉着她钻进牛棚里脱了裤子干那事,干完了就把小半袋粮食让她扛走。后来,那家的男人知道了这事,狠狠地抽了媳妇的嘴巴子,媳妇委屈说:“有能耐你也出去找粮食啊?要不就眼睁睁的看着家里老的小的饿死算了!”那家男人也就不再吱声了,媳妇就当让驴拱了,总比孩子饿死了强!以后,媳妇儿在出去找阿富赚粮食,男人就不再揽着了,就当是默许了。也有的男人跟着自家的婆娘一起去的,去了以后就偷偷躲在牛棚后面等着,等着媳妇从牛棚提着裤子出来,这才接过粮食一并回家。

短短两年的时间,阿富前前后后不知祸害了村里多少大姑娘小媳妇,这种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尽管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谁也不敢对外声张,村里的男人恨阿富恨得要死,但见了他还是低头哈腰的笑脸相迎。

阿富的事情,阿美也并不是丝毫察觉不到,刚开始的时候,阿美还跟他吵跟他打,每当这时候,阿富就拿阿美不会生孩子说事,说“这年头,老子能让你吃饱肚子饿不死,你还不知足?你能耐,你倒是生个娃让我看看呀?家里的母鸡还下蛋呢,找你什么用?”,每当这时,阿美就不再说话了。后来,只当眼不见为静,嘴里却是时不时的念叨说“你就作孽吧!看哪天吃了枪子?!”

又过了几年,就赶上了轰轰烈烈的特殊时期运动,村上的年轻人戴起了红卫兵的袖章,重翻过去的旧账,到处是讨伐和批斗的声音,阿富眼见会计是当不成了,要么说这小子头脑灵活呢,他先是自己主动辞掉了会计的差事。刚开始的时候,为了自己不被批斗,他就拉他爹出来垫背,硬是带着红卫兵去他家里,把他爹从炕上拽起来,背着背到批斗场的主席台上,带头狠狠地扇了他爹两巴掌,然后又当着几百人的面磕头认错,发誓与他爹断绝关系,还带头揭露了他爹的种种罪状,什么第一条:封建思想残留,至今还留着满清的辫子;第二条:娶了两个老婆;第三条:雇长工短工,剥削穷苦大众;除了这些还有其他还多条罪状,批斗完了,又把他爹背了回来,他爹当天晚上就烟气了。

阿富算是躲过了一阵子,这小子又琢磨着用不了多长时间,乡里的人要是一旦琢磨过来,早晚还得斗他,他自己先前做了多少孽他比谁都清楚,活该这小子命不该绝,刚好县里成立了供销社,需要找几个识字的人负责跑外的差事,让各个乡里推荐合适的人选,刚开始的几年,阿辉还在村支书的位子上没有下来,就给县里写了推荐信,第二天阿富就提着行李去县里供销社上班了,吓得好几年都没敢回来。乡里的乡亲反映过来,再想批斗阿富的时候,早已是为时已晚了。毕竟乡里离县城一百多里地的距离,在者那场运动大都是以村或以乡为单位的。,也不可能跑去县里抓他回来。

阿富这小子不单头脑灵活,又懂些文化,很快就得到了单位领导的赏识,一个人在外面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当然他还是没有改掉骨子里流氓的本性,不出半年就又开始跟单位里几个小媳妇勾勾搭搭了。

七十年代初的时候,阿辉从村支书的位子上退了下来,眼看女儿英文也十八岁了,英文这孩子从小就好吃懒做,跟她同岁的女孩子从小就会上山割草,回家洗衣做饭喂猪,下地除草割麦干农活,她却是什么都不会。她在乡里的中学还没念完初中就不念了,但这孩子长得倒是眉清目秀格外水灵,从小就爱打扮,初中时就跟学校年轻的教员勾勾搭搭,闹得风言风语,最后学校就偷偷地把那年轻的教员开除了。

英文初中毕业后,就整天在家里带着无所事事,这可愁怀了他爹阿辉。想让她下地干农活,那是打死她都不会干的,想给她找份工人的活,她的文化不够,也没人肯要她。正在阿辉左右为难的时候,刚好阿富的供销社里招女营业员,就偷偷地给领导送了些好处,这事就算妥了。

阿富还是没敢回乡里,就差人偷偷给阿辉送信,说明了情况,阿辉自然高兴地不行,没想到关键的时候还是他这个干弟弟帮了大忙,没怪前些年没少帮他!阿富特意提上家里的一只老母鸡领着英文偷偷去县城找阿富了。英文的工作很快就被安排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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