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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风清香秀日,花好月圆时。

睡了好久终于清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的我,看看身旁睡得沉沉的他,我擤着清鼻涕爬上了房顶。一脚踢飞蹲在我脚边等着**的猫,对着那圆得流油的月亮发出无限感慨:“银子啊~~银子~~~一百万两的银子啊~~~~”看看四下无人,接着喊:“我那可怜的银子啊~……”

直到王府一干丫鬟侍卫匆匆赶过来,云也披了衣服从房里跑出来:“你又在做什么啊~~”

我更加提高了嗓音:“我缅怀一下我失去的银子还不行吗?银子……”

“亲爱的,快下来吧,别喊了,”云站在房下面喊话,“我明天还要上朝,你这么喊下去让我怎么睡啊。”

“我不管,”我得意,“我没了银子心里难受,我睡不着啊……”

云软了半截声音:“下来吧,我给你买你最喜欢的桃片糕?”

“银子……”骗谁?若有一百万两银子用的着你买?

“我亲自下厨给你煮面当夜宵?”

“……银子~~”有点诱惑力,不过,力度还不够。

“娘子,下来吧……”云苦苦哀求中。

“呜呜呜~~银子啊……”

“那你究竟想怎样啊?”云终于顶不住了。

我呵呵的奸笑一声,停止了叫喊,站在房顶上和他对话:“再七天,我就过生日了。我要大办。”

“生日?”

我见他犹豫,立刻高喊一嗓子,云马上点头答应:“好,好说,给你办。”

这还差不多,我满意的笑,打算顺着上来的梯子爬下去,结果刚刚被我踢走的那只猫晃着尾巴又窜了出来,我一脚踩空,从房上的瓦片上跌了下去,正砸到云的身上,耳畔只听得身下骨头咯吱的一声巨响。

“赛远……”不幸给我当了坐垫的云有气无力的唤来侍卫赛远,“给我通报一声,说我明天不能上朝了;还有,快,给我请御医来。”

“那我的生日呢?”坐在他的身上,我问。

云没好气的回答:“没。”

我往下使劲一坐:“什么?我没听清。”

“啊~~”他立刻改口,“有,有……快下去啊~~”

呵呵,早这样不就好了,我从他身上爬了下去,只听他长叹一口气,对赛威说:“去,追上赛远,让御医多带点药……”

后来,云整整躺了三天。

不过我倒是很兴奋的,因为云天天都能陪着我,早上再不用早起了,被窝里还永远暖暖的,呵呵,我还蛮期待着生日的到来。所以在当天,我早早的就爬了起来,换好衣服乖乖的等着云上朝回来。

“然后咧?然后咧?”我叼着筷子满怀期待问云,“还有什么?”

“没了,”他笑眯眯的告诉我,“就这些了,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什么啊?”我嘟起嘴巴,虽然让王爷下厨,可能整个王朝只有我能享此殊荣“我以为有很多人帮我庆祝呢。”

“全王府的人,难道还不多吗。”他更正。

我不满:“这算什么啊~~你是当朝恭亲王,你的王妃过生日怎么这么寒酸啊?人家的相公是个知县,生日的时候办足了100桌,可是收贺礼收到手软呢~~”

没想到云不怒反笑,温柔异常的问我:“是哪里的知县啊?”

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沧州。”话音落地,我就直觉的感到有人要倒霉了。

我正甩着满头的汗,为他的儿子默哀,就见赛威走进来通报:“老爷,礼部姜大人求见,说是给夫人贺寿。这是礼单。”

云闻言拍案而起,剑眉倒树怒道:“是谁走漏的风声?让我知道了决不放过他。”

走漏风声的是谁?当然是本寿星我了。我得意洋洋的晃着腿,呵呵,贿银你不让收,贪污你又不干,我就干脆自己创造机会,人家一任清知府还有三万雪花银呢,况且王府这么多人,我这么不多为全家人打算啦。

没等云下逐客令,那王大人已经迫不及待滚了进来,看都没看,直接扑到我的脚下磕起了头:“在下姜筹成,祝王妃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十七八个头嗑了下去,个个见响,眼见得头上起了通红的包。嗑够了头,姜筹成抬头一见到我的脸,立刻傻了两只眼睛,嘴角流下几滴扯着黏涎的口水。云把牙齿咬得吱吱做响,很大声的哼了一声。姜筹成这才收回了失神的眼神,干咳几声自嘲般的解释:“王妃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乃我朝第一大美人。让在下……”看着云越来越阴沉的脸,姜筹成越来越说不下去了,颤巍巍的,就在我下定决心帮他请医馆的大夫的时候,终于他再也受不了如此寒冷的气氛,晕倒了。

“来人,把人给我送回王大人的府上,一定要好好招待。”我仿佛看到云在坏笑,一定是我眼花了。

我翻弄着他的礼单子,那一对夜明珠应该值不少银子吧,“不要啊,礼要留下啊,要不,只留那对夜明珠也好啊……”

可是,逝者已逝,姜筹成一去未归。

云下令今天之内任何人不得入王府,我的夜明珠啊!

为了弥补我的云今天带我逛街,自从云参政后我就很少和云一起逛街了。

刚刚走到宁安街时就遇上一位据说和云总是在朝上作对的大人,看他见到云时脸上那副完美无暇的铁板脸,我觉得他真是个人才,当场我就问他退休以后愿不愿意到我的棺材铺里卖棺材,结果那位大人当场红了脸浑身打着颤哆嗦着,哎呀,真是的,这样的话就只好到我的戏班子里唱关公了。

正在我逛的开心时,赛威悄悄地靠近在云傲的耳边低语了两句,结果云就说有点事,要离开会儿,叫我在这逛会儿,一会儿在香茗居等他。

其实我很不满,但是我只好很体贴的让他放心,在我同地摊老板几轮讨价还价后,买了一大堆便宜货。我来到和云约好的茶馆等他。

百无聊赖的从楼上看着街上的一切的时,我注意到街边一户人家门口倒在一个不满两岁的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小男娃,一群恶仆正在对他拳打脚踢,太欺负人了,怎么能这样呢,我立刻冲了过去。

“快住手,你们凭什么这样,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把小孩小心的抱起,狠狠的瞪着这些坏蛋。

“这位夫人请不要插手我们陈府的家务,”这时从中走出一位婀娜多姿的妇人,“这个贱种,是他娘偷人生的,还想妄想进我陈家门,占我陈家家产,我呸,我打死你。”

“我娘才不是这样呢,是你诬陷的”小孩,激动地反驳到,我拍拍他,平复下他激动地心情。

“呵呵,笑话,老爷已经把你出来了,你娘也羞愧自尽了,你还好意思。”这死女人笑的花枝招展的,俗不可耐,和百花楼的芙蓉简直没法比。“这位夫人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呵呵,伤了你的花容月貌,我可不管。”

这是从大门走出一个走路虚浮的胖子,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的色老头。看到这个情况,只见他说“芸娘,快打死这个贱种,他妈的,竟敢给我戴绿帽子。”

在我怀中的孩子,倔强的小脸上流下了眼泪,“对,你不是我爹,是你们这对奸夫**害死了我娘,是你为了霸占我母亲的家产(他爹是个倒插门),娶这个狐狸精。”他忿忿地吼道。

“你这个死肥猪,你们竟敢谋财害命。”

“你你……你,别跟他们废话,给我打”死胖子,竟敢叫人打我们,我跟你们拼了。

就在这时,我的亲亲云出现了,呵呵,跟我斗,你们斗得过王爷吗,哇哈哈哈,看着这群坏蛋,被官兵以袭击皇族的罪名逮捕,哈哈,我相信爱钱的刑部张大人,一定会好好招待他们的,我可是花了不少雪花银哦。

“来,小寒,再吃点,这个你娘我最喜欢了哦,”我太开心了,出趟门,我平白捡了个6岁的儿子,太赚了,我在心里乐啊。现在云不在家的时候,有人陪我了,陪我巡视我的店铺,我的生意有继承人了。嘻嘻。可是,就是云不太高兴,脸臭臭的,特别是,这两天,我总陪着小寒的原因吧,吃醋啦。看来,我也要多多关注下我们家王爷,所谓是家有一官,如有一宝啊。

“娘,你也吃”看,我儿子多孝顺啊,就是有一点不好,小小年纪,和他王爷爹爹一个样,呆板,不苟言笑,对外总是脸臭臭的。还有就是都喜欢管着我,不准我随便外出,不准我和陌生人说话,吃饭不能光吃菜不吃饭……唉,到底我是娘还是他是我娘啊!

今天,我阳光灿烂,我,云,小寒,还有赛威赛远,香秀,我们一起上街玩啦,这是一家人幸福出游,我太开心了,虽然小寒没说,但从他闪闪发亮的双眼,可以看出,我们儿子可开心了。

云抬头看看当午的日头,拖着正在和路边小贩激情砍价的我踏进了香茗居。我顺手得带上我的宝贝儿子。

小二快速周到的抹了桌椅,上了茶水,点好菜下去了。我则在窗前将路过的行人身上挂的钱袋一一研究了个透彻。云拧着眉头开问:“你不是有那么多家产业吗?怎么还整天在这么想赚钱呢?”

我稀溜溜的喝了口茶道:“人家拿去投资了嘛,手里哪有闲钱。”

云翻起了白眼:“你到底有几处产业啊?”

我伸出左手数了数,又伸出右手数了数,觉得不够,刚想脱鞋子就被我儿子阻止了:“娘,算了,我们知道了,反正有很多就是了。”

我晃了晃头:“天道酬勤。”

云没对我的评语做出任何反应,眼角盯着窗外看了半天,我回头望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正见一个着了青色衣衫的俊俏美人正看向我们这里,感到我看过去的眼神略一颔首,整个人就快速隐到街角的转弯处。

“我出去一下,”云见状,也站起身,“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唉,儿子,你老爹有外遇了,我们娘俩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呢,要不我再帮你找个后爹吧。”我搂着儿子欲哭无泪。

“娘,那是个男人!”小寒,无力的翻翻白眼。

正在这是,香茗居的楼梯上突然响起一阵嘈杂。

跑堂的小二忙不迭声的道歉:“这位爷,我们客满了,您找别家吧。”

紧接着就是什么东西从楼梯上滚落的声音,一个霸道的声音大喊着:“我吃定你家了。”雅阁的门突然被撞开,那个声音的主人——一个和霸道的声音一样无赖的男人和两三个手下闯了进来:“就这间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到我,原本蛮横的脸上突然浮现起了笑意和还流出了扯到前胸粘痰:“哟呵,店家还附带了个美人啊~~那我就不客气的受用了……”

满脸伤的小二连忙拦住他想伸过来的手:“大爷,这位可是当朝恭亲王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被人一脚踢飞昏在墙角。

那个人坐到我身边的椅子上,拉起我的手摩挲着:“小美人,来,让我摸摸。”

我甩开他的手,将袖子一把拉到肩膀,雪白的手臂露了出来横陈到深色的八仙桌上,破颜笑道:“客官,你想摸?当然没问题。手腕以下每一刻钟二两银子,手腕以上手肘以下每一刻钟四两银子,手肘以上肩膀以下每一刻钟八两银子,不满一刻钟的均按一刻钟计算,别的部位另行收费……”

等我把一大堆拟订好的收费标准说完,那个人已经呈半麻木状态,这么好一笔买卖怎么能眼见他从身边溜走?我拉起他的手搭到我的手臂上。

他的手搭在我的手臂上愣了半天,突然惨叫一声跳了起来,一壶滚烫的开水浇了他的满头满身。

“小寒?”那个拎着水壶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儿子,赛威赛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房间里。当然还有我相公。

云一张冷脸愈加云气逼人:“竟敢调戏王妃,我看有人是活得腻味了。赛威赛远,把他给我丢到衙门里,明天我要亲自审他。”

“娘……娘……?”小寒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爹威武面庞,今天小寒终于学会了什么是仗势欺人了。“云哥哥……”我抓了云的袖子,泪眼婆娑的叫着他的名字。

“不怕,不怕,”他把我揽到怀里,“我才离开一下,就遇上登徒子。以后还是不要一个人出来的好,恩……这样吧,就让赛威和赛远每天一个跟着你?”

“云,”我轻轻说,“刚刚,那个美人是谁啊,如果你真的喜欢,就娶进门吧,现在男风盛行,你想跟风我也不勉强,就是,他进门后就是一家人了,可不可以让他在我即将新开的小官馆挂个牌,放心,就偶尔露露脸,不接客的。。。。”

我从擦着眼泪的手指头缝里偷偷看到杜子云的脸色逐渐变青,终于狠狠的从牙齿缝里咬出两个字:“闭!嘴!”

我吓得差点被自己的舌头噎死。把云吓了一大跳。

虽然那顿在香茗居的饭最后不欢而散,云终究也没答应我让那个美人挂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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