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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草原消息

当天晚上,姬康兄弟两人在稍微休息一会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连夜赶到最近的秀水城。

对于萧家覆盖九州大陆的庞大的情报网络而言,很多地方只是其中的一个点,鉴于地理位置和收益等各种比对,只对重要地方关注。

秀水城正是其中的一个点,而且是相对不重要的点。作为靠近落日山脉尾端而又不在交通要道的最大城镇,在整个网络中的分量其实并不重。不过这对姬康和萧天宇而言,都没有任何差别,只要有联络点就行。

秀水城萧家的联络点是一家较大型的酒楼,面对的是出没落日山脉的各类冒险武者,希望能偶尔从他们手中“淘宝”。

这种地方往往是最热闹的,不过在大早上,却也是毫无人影,闲得很清静,是以姬康两人冒险武者的打扮,就显得比较显眼了,现在可没有哪个武者会来酒楼的。

“你们掌柜的在么?”看见只有几个懒散的伙计模样的人,萧天宇直接问道,这些联络点其实都是半公开的,萧天宇也没有什么顾忌。

萧天宇的第一句话,就让在一边面上心不在焉却又小心留意两人的伙计一个机灵,忙不迭迭的说道:“在,在,小的这就去请,您稍等。”

这伙计是老资格,也是巨石城出来的,知道自己等人的任务,见到姬康两人的打扮的打扮,心中就有计较,待听到两人明显的巨石城口音,心中顿时明悟了,连忙换上笑脸,殷勤的让两人坐下,对旁边一脸茫然的年轻伙计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掌柜的?”

掌柜的是个普通商人模样的中年人,姓朱,胖胖的,一脸和气眯着双眼,不过偶尔间精光闪烁,显然也非凡俗。见到姬康两人,先是一愣,疑惑地问道:“鄙人姓朱,正是小店的掌柜,不知二位是……”

见到朱掌柜一脸疑惑,萧天宇这是才明白自己的失误,连忙把伪装去掉。

这下掌柜的总算是明白了,他面上波澜不惊的请两人入后面相谈,心中却是惊异不已,甚至多次打量了姬康。作为萧家一地的情报首领,他自然认得萧家的主要成员,哪怕没有见过,画像也是少不了的。

不过让他心中疑惑的是,这两人可都不寻常,萧天宇虽然是系统中人,但是也只是坐在巨石城,少有接触,更不曾远离巨石城。

而姬康,更是传言极为偏执,向来不按常理行事,在家中也没有负责任何事情,此时为何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作为情报人员,朱掌柜自然不会问这些。

姬康对这些人丝毫不了解,萧天宇也没有兴趣了解一个地方的负责人,开门见山的问道:“朱掌柜,你应当知道我们的身份吧。”

“属下自然是认得二位公子,不知七公子有何吩咐?”朱掌柜恭敬的说道。

虽然他不是萧天宇的直接下属,但是萧天宇既然属于情报系统又是萧家嫡系子弟的身份,自然是可以命令他的。

萧天宇把昨天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推测说了,让他传回去。

朱掌柜自然明白轻重,听了萧天宇的话,顿时变了脸色,额头冒汗。若是此事是真的,自然关系重大,而眼前两人的胆大妄为,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朱某人也是跑不了的,虽然实际上这和他并没有丝毫关系。

朱掌柜没有急着去传消息,沉吟片刻,问道:“二位少爷,这个信息很重要,很可能会影响家主的判断,这究竟有几分把握?”

朱掌柜不自觉地擦了擦汗,声音也有几分干涩,他心中忐忑不安,若这是真的,那意味着自己失职,若是假的,引起家族误判,难免会遭殃。不论如何,这对自己都是不妙的。

萧天宇知道他们的性格,倒是没有对他的质疑有所不满,对他说道:“老实说,这些都是我的推测和判断,并不曾有任何证据,你放心就是,这不会和你有任何关系,就当成是帮我传的一封家书,至于如何决断,就不关你的事情了,不过为了以防家族问起,你还是关注后续之事吧。”

听得萧天宇这么一说,他的责任就降到最小,朱掌柜感激的看了萧天宇一眼,说道:“好,我这就传回去。”

这一切,姬康都不感兴趣,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直到萧天宇弄完,他就又去找他们那个组织的人,传递信息,姬康自然不好跟去。而朱掌柜为了安全,也力求姬康住在酒楼里。如此一等,就过了三天。

秀水城虽然临近落日山脉,但是不在交通要道,消息较为闭塞,要比外面晚一到两天。姬康却不知道,就在这几天,外面已经快闹翻天了。

*****************

离秀水城万里之外的大草原上,在整个大草原最奢豪,也最受人尊敬的那一顶帐篷中,草原汉庭的主人--年方四十的草原大汗乌勒,正在热情的招呼着一个客人。

酒席极为精致,也极为丰盛,虽然总人数不多,但这显然是一个规格极高的宴会。不但是它的主人身份不一般,就连作陪的也很是了不起。乃是成名四十年之久的宗师高手,大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天阳上人,有草原第一高手之称。而他们的客人,则是更加神秘。

“久仰东华前辈大名,今日能得一见,实为人生一大喜事,来,作为主人,乌勒敬前辈一杯。”

草原汉庭的大汗乌勒身材矮壮,面目粗豪。一身典型的草原人打扮,不过材料却都是极为精细,都是出自中原九州,只有肩上披着的虎皮算是草原上的。

乌勒豪爽的笑道,极为客气的对着客人说道。作为一方霸主,乌勒自然有一番见识风度。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显其英豪之色,顾盼自雄。

“我等虽然是世外之人,但也多有听闻大汗的名声,知道大汗是世上少有的雄主,雄才大略,少有人能及。此时有缘一会,这才知道闻名不如见面,大汗胜过传闻多矣。”

对面那个客人就是东华真人,看面貌也是个中年人,四十出头,气度翩然,很有几分出尘之态,却是乌勒口中的“前辈”。

虽然打心眼里看不起乌勒,但是他毕竟身份贵重,也代表数千万草原牧民,能得到他奉承几句,东华真人心里是很欢喜的。不过面上却不得不做出姿态,只是夸奖了乌勒几句,对于劝酒之事,却只是矜持的喝了一小口,就不再多说什么。

见东华真人这模样,乌勒也不觉得难堪,热情丝毫不减,极力吹捧。心中却不免暗骂:“你大爷的,什么‘少有人能及’,你只说还有人比我厉害就得了。真是连夸奖人都不会夸,难怪给武道界的人打得狼狈不堪,只能像地老鼠一般的躲着。这次出头,明明是两家联合的事情,却一直想要压人一头,当真是一群不知所谓的家伙。”

陪坐一旁的天阳上人见东华真人颇为自矜,心中不忿,但是也不好苛求,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他,似乎对方处于强势地位。一个说不好,东华真人拍拍屁股就走,还可以找到其他人合作,而草原汉庭,可就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机会了。

天阳上人也是多年老江湖,脸皮未必就会比乌勒差。而且事先也和乌勒沟通过,此事见到乌勒也能放下身段,他也只好压着心中的不快,恭维道:“对于修道界,天阳是很向往的,对于修道者,天阳也是很仰慕的。特别是道友这等高人,更是神交久矣。来,道友,为了你我将来的合作,喝了这杯!”

这大概就是天阳上人能做出的最好表示了,最为武道界有数的宗师高手,顶着无数光环的武道“第一人”,天阳也有自己的尊严。

虽然看不出对方真实年纪,但天阳本身就是高龄,八十出头,怎么也不算小了,总不能也称对方为前辈吧?

“天阳上人的大名,东华也是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方知民间传闻,多以讹传讹。”东华真人对天阳上人的称赞似乎不感兴趣,微微一笑,矜持的说道。

“以讹传讹?”天阳上人脸色黑了下来,面皮皮一阵抽动,笑容僵在脸上,心底窜起一股邪火,差点就把手中金杯砸向那张正在微笑但明显欠抽的脸。心中更是暗骂:果然不是什么好鸟,我都首先表示给你面子了,你却还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不知所谓,你这是要当面打脸么?

东华真人虽然自诩世外高人,但也不是愚蠢之辈,见得天阳上人神色不虞,知道自己又犯习惯性的毛病了。此处毕竟不是唯我独尊的天一教驻地,赶紧接着说道:“如今见面,方知外人所言,不足上人百分之一啊,以上人这般风光月霁,这才是武道界第一人的风采啊。”

“过奖了,过奖了……”

这下,天阳可是乐开了花,连连谦逊,但那神情却是在表示:这天下能当得起这个称呼的人,大概也只有我了吧?

天阳上人成名极早,但是却有一件遗憾事,让他耿耿于怀。

早些年,萧元武率五百天机营战士横扫草原。他外出寻找一味药物去了,不曾交手,所以被认为他是自知不敌,特意躲开的,因此而成就了萧元武天下第一人的地位。而他天阳上人武道第一人的身份,也多不被世人所认可。

其实认真说起来,说天阳上人是刻意躲开的,就有点冤枉他了。

他的确不是刻意躲开的,但是他见过萧元武的实力,自认不敌。之后他也因此没有去找回场子,所以多数人都认为他不如萧元武。

互相吹捧一番,几人很快言归正传,商量起合作的事情来了。

乌勒野心勃勃,见到大夏帝国势力分散,自然想着要插一手,想要入主中原。

东华真人也是雄心壮志,想要趁势重现修道界荣光,甚至想要消灭武道界。另外一个天阳上人,他也是不甘寂寞的,也想要趁着乱局,成就一番事业。此时自然一拍即合,很快就定下了合作的事情。

东华真人神情严肃地说道:“灭了大夏帝国,我希望能给修道界一个公平的地位。东华才智有限,不指望恢复先祖们的辉煌,但最少道家传承不能在我们这一辈人手里断了。此次与大夏帝国为敌,也是迫不得已。最近适合修道之人可是越来越少了,我们实力越来越弱。东华很担心某一天,就会被大夏帝国的武者给全灭了!”

修道界和武道界积累了数千年的仇恨,天阳上人作为武者,对修道界有种天生的讨厌。看着惺惺作态的东华真人,心中暗骂:说屁话吧,要是人少,你没准备充分,你还敢来?不用别人,我就把你给灭了。

乌勒却是大喜,连连道:“这个好说,等到大夏帝国灭亡,乌勒入主中原之日,就一定会帮助修道界发扬光大。”

********************

草原的密会,本来是一件很机密的事情。但是不知为何,居然走漏了消息。不多时候,就有小道消息传出,修道界重出江湖,和草原汉庭大举合作,要消灭大夏帝国,让草原人入主中原。

而草原大汗则答应允许修道界公平的生存机会,不能让武道界各势力联合起来打压修道界。

所谓空穴不来风,更别说这个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很快就引起了九大家族的重视。

九大家族庞大的情报网顿时启动,很快这件事情被证实是真的。一时之间,九州之地大家都沸腾起来了,纷纷作出反应。

最近几年,九大家族虽然强压下各种矛盾,使得表面上显得很平静。其实私下里,大家都在不断的努力,积蓄实力,做好准备。

只等着大夏帝国倒下,就要参加这场帝国之争。大家各显神通,进入这场所谓的逐鹿之宴。

基于此,九大家族形成了一种默契,压下彼此的矛盾。只等着大夏帝国一倒,九大家族必然要各凭实力争夺,能者居之,顺便解决一切矛盾,这才形成了眼下这个诡异而又暂时的平静。

但是现在不行了,大家烧好锅子磨刀霍霍,只等那“鹿”倒下了就要动手。不想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想要抢先出手,自然犯了众怒。

这时候,九大家族也顾不得彼此的矛盾,纷纷派出使者,前往帝都进言。都表示要为帝国出力,愿意联合起来,共同打击草原人和修道界。

而在巨石城,也不是那么的平静,虽然巨石城对天下没有野心,已然表示不插手帝都之争。所以巨石城的态度,对修道界很重要。

不但修道界关注,武道界九大家族也是如此。巨石城那庞大的武力,让九大家族无不侧目。

不过巨石城的人,似乎对这些不关心,尽管外面消息满天飞,巨石城的各路武者也是议论纷纷,但是真正能做主的几大家族,却是没有丝毫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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