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州在临海不远处,本是个小城池,小城的中心是一个广场,大约有百亩左右,坐北朝南的是雷州的知府衙门,坐南朝北的则是顺安镖局。
没有人敢在这里放肆,知府大人是个好面子的人,根本容不得有人在这里打自己的脸。为了显示自己的政绩,表现一下雷州的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凡在广场放肆的人都遭到了严厉的惩罚。官府衙门代表了朝廷,是朝廷的爪牙。衙门是管理人民的机器,军队是战争的机器。你就是武功再高,也架不住成千上万的军队的攻击。因此武林人士不愿跟官府有什么瓜葛,更不会给自己的家族、亲人、门派招来麻烦。
顺安镖局更是没人敢惹,顺安镖局在武林之中也是个了不起的组织。接连灭了绿林巨寇“三光”、“一扫空”、“十二生肖”、“四大恶鬼”直接的把江湖上的人给镇住了。“三光”就是“杀光、抢光、烧光”的张秋水,“一扫空”就是什么也不留的王金山,“十二生肖”一共就十二个武功高强的强盗自称为“十二生肖”,更恐怖的就是四个变态长的比鬼还恐怖的“四大恶鬼”。这几个纵横江湖、祸害天下十几年的巨寇被顺安镖局给灭了,还有什么人还敢惹顺安镖局。
在乱世中,峰烟四起各路诸候纷纷逐鹿中原,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平定天下做皇帝,创下不世伟业。可自古以来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生灵的涂炭人命比草贱,有的人为了追求富贵或追求理想或想一展报负,便加入其中成为了乱世中的一员参与者。有的人消极避世陷居山林不问世事。有的人啸聚山林称霸一方占山为王。
而更有一部分人,即不想做争霸者的炮灰,又不想做贼,一身的本领既不具备争霸天下的能力,又不想做清苦的隐士。便仗着高不成低不就的本领寻出了适合自己的更多的发展道路。
顺安镖局就是在这种情况不诞生的。乱世中不但强盗横行,就连溃军也成了强盗。一些富贵人家和路人可就遭了难,本来为了躲战乱而逃亡,却时不时的蹦:出几个拦路抢劫的贼人,万贯家财如花美眷转眼间就成了别人的了。让谁能受得了,郭基就是看来到了了商机组织了志同道合的几个人组建了顺安镖局。号称“一路平安。一路顺风”。经过几十年的打拼终于创下了如今的产业。当初的兄弟除了死了的归隐的就只剩下了郭基一人还在坚持。现在的顺安已经是年青人的天下了。郭基已经退休颐养天年了,而跟他同时代人就剩下了无家可归的两个人。
一人是打扫大院的扫地王,到底叫什么名字除了郭基外也就他自己知道了,镖局的人都叫他扫地王,此老的口头婵就是“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可是扫地王一直扫到了老也没能扫出院孑门。扫地王只是扫院子,别的什么也不干,镖局的人也不敢去指使他。曾有一个新人见到了扫地王,仗着自己出身名门大派,一身的功夫,就胡乱的指使扫地王给自己打扫自己的屋子,态度还非常的恶劣。扫地王一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把扫帚就把他给扫地出门。而总镖头郭猛、只是一句“活该”就没了下文。
还有一人便是青州的名人泥人张了,自从退休以后就在镖局门口,干起了祖传的捏泥人的手艺,精湛的技艺吸引了广大百姓的喜欢,成了远近闻名的泥人大师。这里人更喜欢泥人张,因为泥人张每天都笑呵呵的,坐在广场上给来往的游客捏着惟妙惟肖的肖像。价格呢?就看对方对呢人的喜欢程度了。
泥人张最喜欢捏的是全家福和情侣套装了,泥人张无儿无女、孤家寡人,更盼望着有一个温馨的家,既然自己没有了,他就更希望天下的人全家和睦、有情人终成眷属。
风风雨雨大半辈子,打下了顺安镖局偌大的产业。有几个老友已经告老还乡,老当家的郭基也退休颐养天年了。只剩下了扫地王和自己泥人张了。两人在江湖中搏杀的戾气早被平静的日子磨平了,只剩下了平和、慈祥的心态。
无儿无女的泥人张,最疼的就是老当家郭基的孙子、郭猛的儿子郭旭。郭旭从小就不喜欢练武,只是喜欢一些在郭猛的眼中无用的东西。自从泥人张摆摊捏起泥人来,郭旭就迷上了捏泥人。不知道被郭猛打了多少次,关了多少回,饿了多少回,郭旭就是不喜欢练武。这一晃就是二十年,郭基老了,已经没有精力管理镖局了,就传给了儿子郭猛。
郭猛也已经四十好几的人了,儿子不争气他也乜办法。就指望自己的孙子了,谁知介绍了不知多少的女人,有大家闺秀,也有小家碧玉,还有江湖侠女,可郭旭总是无动于衷提不起一点兴趣,郭旭看那些女人的眼光就像看男人没什么两样,被逼无奈的郭猛连春药都用上了但还是不行。看来郭旭是个怪胎,对女人没兴趣。郭猛彻底的死了心,既然儿子指望不上了,那就自己努力吧。郭猛一口气就纳了四个小妾,辛辛苦苦好几年了连个女儿也没能生下来。结果身体越来越差,腰酸腿软,本来虎背熊腰的大汉变成了竹竿,走起路来还只打飘。老太爷郭基天天的唉声叹气,天天的骂儿子不争气,孙子无用,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让我死了如何见列祖列宗?”
镖局的门口这几天人越来越多,因为这几天是每年一度的庙会。在这广场上载歌载舞,普天同庆。变戏法的、卖艺的、杂耍的、卖小吃的可以说是应有尽有。青州衙门更是派出了巡逻队维持治安,顺安镖局同样也派出了几个功夫了得的镖师来协助官府。
每年的庙会郭旭都不感兴趣,只是坐在泥人张的摊子前帮忙,郭旭捏泥人的天赋比练武的天赋强,几年了就捏的像模像样的。而今年的庙会郭旭没有守在泥人张的摊子前,而是笑眯眯的跟泥人张打个招呼就兴冲冲的去赶庙会了。一直到了傍晚才一脸兴奋的回来,就像发了情一样。
一只对郭旭婚姻发愁的泥人张自是注意了起来,观察了几天,每次都是朝一个方向走去,同一个方向回来。泥人张好奇就偷偷的跟了上去。
在广场的东北角,围着一群人连连叫好。场地中三个卖艺的正在卖力的吆喝着、表演着。吆喝的是一个老者,灰衣灰袍,羊须,端着一个铁盆边敲着边向周围的看客讨要这赏钱。场中表演的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少年只有十岁左右,明眸皓齿、剑眉倒竖、棱角分明小小年纪身手敏捷,使者一把长枪呼呼直响。而让郭旭兴奋的却是场中的少女,场中的少女手拿一把宝剑,二八年华,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圆脸上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嘴,脸不是很出众,但非常的有特点,一股别样的魅力充斥全身。连年老的泥人张都觉得年轻了十好几岁。二人正在场中你来我往的表演着,枪似游龙,剑如飞凤,如同观音座下金童玉女舞弄风骚。
再看郭旭,本对女人不感兴趣的人居然双眼放光的盯着少女,一眨不眨,满眼里都是小星星。泥人张的眼神绝对的毒辣,否则怎么能成为泥人大师呢?那郭旭的眼神就跟来找泥人张捏情侣装的恋人的眼神一样,甚至还要炙热。
郭府,郭基正在教训郭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怎么就生了个不中用儿子?啊!俗话说的好呀!子不孝父之过,你看看你这个德行······唉!你这个无用的东西,我们家三代单传,不能到了你这儿就绝了后呀!”
郭猛揉着腰唉声叹气,老头子一提起这事就没玩没了的:“爹呀!我已经很努力了,你看我现在都累成这样了,可我那四个小妾就是没反应,大补的药我也吃了不少了,在这样下去我可就······”
“你这个无用的东西,多生一个儿子就这么的难?”
“你不也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厉害怎么不多生一个?”郭猛嘟嘟囔囔的。
“你说什么?”郭基大怒。
郭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屋里多了个人。能让郭府的守卫没有反应就进来的几人没有几人,而泥人张就是其中的一人,泥人张没事是不会来的,以这种方式到来肯定有事。不等郭基问话,泥人张就急急说道:“大喜了!大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