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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被遗失的信夹

露天的人民广场上空响起悠扬的钟声,而今距离正午还有两个多时钟,时间似乎很充裕。走在泛着白华色泽的瓷砖地面上,穿过时不时在跟前晃动的斑驳的人影,这里是踏着悠闲舞蹈的青年们的天堂,是喷泉池旁发出“咕咕”叫声的白鸽子和喂食它们的游客们的乐园,累了可以坐在侧旁一排排乳白色石凳上休憩,谈性来了也可以对着身边的人讲述起伫立于广场中央那个五丈高——纯洁的原罪女神像的故事,这些有趣的时光自然没必要浪费在发呆上面。

李君寻和戈莱娅俩人之间存在的疙瘩从野地里一直延续到广场上面,隔着一个侧身距离的双方至此默不作声,即使喷池边溅起的点点水花打在粉嫩的脸颊上面,也没有让她们扬一下眉,彼此的心思已然不在其上。如果没有那位摔倒的小女孩子的哭声唤起她们的注意,或许她们又会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李君寻扶起摔倒在她脚下的小女孩,替小女孩拍掉身上的灰尘,只是如何哄她呢,李君寻毕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于是她试图温柔点抬起自己的爪子贴在小女孩的脖子侧边挠痒痒。这样古怪的方式确实很糟糕,只见被她挑逗上的小女孩却没有因此而止住哭声,取而代之的是小女孩一下子呜呜哭泣又一下子咯咯发笑,令站在其旁的戈莱娅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乖乖,小妹妹不哭,姐姐帮你治疗伤口好吗。”戈莱娅直接了当,仔细检查小爱哭鬼的伤口,“还好只是擦伤了点顺便流了些血液。”戈莱娅摸了摸她额头上的小刘海,缓缓的在小爱哭鬼的伤口处运起神圣治疗魔法。

淡淡的神圣魔力侵入小女孩的皮肤里,温润她的伤口,创伤处的血液也很快止住外流。不愧于比起身旁拥有着叔叔级心灵的李君寻,戈莱娅更具母性情怀的细腻,小丫头也不再哭泣。

小家伙眼睛咕噜一转,小小手丫倒是拉着戈莱娅纤细的玉手,撒起娇来:“哼!比起这个你,还是漂亮的祭司姐姐又温柔又体贴。”

被小丫头指着的李君寻:“……”

小丫头片子似乎意犹未尽,卖力地摇着戈莱娅的玉手,指着广场中央的女神像笑盈盈地说出请求,希望这位在她眼中已幻想成为妈妈形象的戈莱娅能为她讲述关于它的点点滴滴。

相传在遥远的年代,这里曾经一片荒芜。第二次神之战在次空间——神明所生活的世界里爆发,奥菲莉娅女神和掌管死亡世界的暗黑地狱神塔尔塔洛斯之间发生的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从神明的世界一直攻战至耶华大陆之空,平川被推至高山,高峰被轰成深谷,马拉松似的战斗持续到让世人无法想象的地步,最终正义打倒了邪恶,塔尔塔洛斯被封印到这片土地上。

神明与神明之间的战争暂时落下帷幕,只不过令人无法理解的是,本应离去的奥菲莉娅却在这座被神力所改造的圣山之巅修起自己的殿堂,在深谷之间建起据说可以通往神明世界的祭祀圣坛,并在此搭建庞大的魔法巨阵,而广场之上,原罪女神像至今还封印有暗黑地狱神塔尔塔洛斯的神识。不管传说是否真实,无可否认的是潘多拉城如今依旧沐浴在圣山之巅——圣殿堂圣光之中。

“神明所生活的世界是在下界吗?”李君寻从脑袋里忽然间蹦出这样的念头,但又马上否决掉,“不管怎么样它都跟我没有一丁点关系。”李君寻长舒一口气,换上一副笑脸,抱成拳的爪子不定地揉捏小丫头肥嘟嘟细嫩的脸庞,“嘿嘿,叫你小小年纪这么没礼貌。”这下子惹得小丫头大叫:“哇哇,快住手,妈妈说不能让别人揉我的脸,长大了会变丑的啦。”

“……”李君寻没有住手,反而抬起另一手放肆地加入虐待中,“胡说,你妈妈看你这么可爱又鬼精灵,一定也会像我一样揉你的脸。”

“我妈妈才不会这么做!”小丫头怒瞪着她。

“小妹妹好可怜喔,你妈妈或许认为你不可爱才没有揉你脸,对,一定是这样。”李君寻对着小丫头摇了摇头,故作惋惜状。

“额……”小丫头眼睛滑溜溜转动,似乎相信她所说的话,大力地吸上一口空气像是作了某一决定,“那好,为了说明我很可爱,姐姐你就继续使劲揉小娜塔莉娅的脸吧。”其实孩子们都有颗单纯的心,有些时候大人说什么她们也会毫无理由相信,也许为了回应她们最初所期待的愿望吧,只是结果往往是大人们失信了,愿望一次又一次被冷酷剥夺了去,最后她们意识里会认为原来她们生活的世界就是那样子的,只要学着大人的做法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有些时候个人的错误,或许会成为世界的终结吧。

李君寻眼放精光,一副我看准了的样子:“呵呵,原来你叫娜塔莉娅吖,真是好听的名字呢。不过我才不会对小妹妹伸手呢。一定会被你反咬一口的,是吧。”

“你,你怎么知道我会大大的咬你一口。”小丫头一副难以致信的面孔,她似乎觉得像李君寻这么笨的大人一定看不出来。如果李君寻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又会摆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

“果然是这样。”李君寻暗自点点头,揶揄的表情很到位,“因为小妹妹对着我的手指流口水呢,所以我才知道吖。”

“哼,我才没有流口水呢,你骗我。”小娜塔莉娅摆出一副我看穿你的样子。

“好啦,你们都不要争执。”戈莱娅适时插入话,手指点了点小丫头的伤口说道,“小娜塔莉娅,你的伤口已经没什么事了,时间不早,你的家人应该很担心你吧,姐姐带你过去找他们。”

小娜塔莉娅嘟着嘴,一副败兴的表情,指了指不远处一位正朝着她招招手的年轻妇女说道:我妈妈找到我啦,这下子要和你们说再见了。”小娜塔莉娅朝着她们俩个人挥手道别,“再见!漂亮的祭祀姐姐,唔,还有笨蛋姐姐。”

戈莱娅:“再见。”

李君寻:“……”真是个淘气的小丫头呢。

目送着小娜塔莉娅消失在过道转角处,李君寻和戈莱娅相顾而笑,俩人心中的芥蒂也随之而去。

戈莱娅:“时间确实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元老会那边有些动静,你必须过去一趟才行。”

李君寻:“好的,我们这就回去吧。”

“这是怎么回事?”李君寻刚要抬腿迈出一步的时候,突然整个身体定住了,眼前一大片黑影交织成一个巨大空间向她笼罩下来。

灰色而诡异的空间之上一道道流光无声地划入深邃的苍穹,闪烁着冰冷的血色光辉。站在灰色阴影下的李君寻内心忐忑不安,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剧烈膨胀,这样压抑的氛围就好像预示着将有什么坏事会发生一样。

“谁?”阴冷却感受不到一丝生命气息的声音响起又很快消散了去,只留下犹如惊弓之鸟的李君寻四处张望,期望寻找点滴活着的生机,只是最终除了失望的发现自己越来越颤抖的倩影之外,一无所获。

“到底是谁!”比绝望更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弱小的意识临近崩溃边缘,渴望呼唤黎明能快点来临的心在久久等待着,然而刻在心跳中的绝望越来越强烈。

死神的歌谣缓慢地唱响着:“我是奥菲莉娅,同样你也即使我啊!我可怜的妹妹,来吧,快过来我的身边吧。”阴暗中的奥菲莉娅鬼魅般出现,娇嫩的身体犹若美丽的血色玫瑰冷艳欲滴,只是华丽的外表下隐含致命的毒刺。

“是奥菲莉娅……”李君寻看见了曙光,挣扎着想要过去,但是身体却出乎意料阻止她的行动,似乎体内有某种声音告诉她绝对不能过去。

奥菲莉娅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到来,只是李君寻依然没有踏出哪怕腾挪碎步,时间慢慢地流逝,而两个有着同一副面貌的相顾无声。

‘奥菲莉娅’冷艳的眉头微皱,紧接着嘴角翘起形成诡异的弧度,附着催眠魔力的玉手对着李君寻挥动,天籁之音再次唱响:“我的妹妹,快点过来,到我的身边来吧。为什么你要抗拒成为神的命运呢?你只要接受的话便可以获得永恒的生命甚至还有强大的力量,从此你便是超脱轮回身为主宰万物的神灵啊!”

“……”李君寻按捺下躁动的心悸,依然默不作声,心情慢慢平复,某一刻仿佛感觉到自己心跳声中独特的波动。

‘奥菲莉娅’:“我可怜的妹妹,你知道吗?姐姐很伤心。为了救你,我可以不惜挥霍掉自己宝贵的生命,而现在只是希望你能来到我的身边,为什么你却不听话呢?”

李君寻:“你不是奥菲莉娅,你究竟是何人?”

‘奥菲莉娅’:“呵呵,我如果不是,那你认为我又是谁呢?”‘奥菲莉娅’顿了顿,换上一副戏虐的口吻说道,“好啦,我就告诉你吧。我是塔尔塔洛斯,曾经的暗黑神同样也是取你性命的死亡之神。”

“暗黑神塔尔塔洛斯!”李君寻顿时惊恐起来。

报出名字的暗黑神塔尔塔洛斯说完便诡异般消失在李君寻眼皮底下,蓦然闪现,此刻已经出现在她的跟前。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吻透过塔尔塔洛斯的嘴唇传递到李君寻身上,李君寻的身体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意识渐渐远去……

黑暗消失而去,又重回到现实世界里,被分割的时间又开始流动,然而主角的倩影早已倒地不起,额头间被死神烙上死亡之印记。

圣山失去往日的光辉,原罪圣殿堂此刻弥漫着沉重的气息,每个人的眉头深锁,对着躺卧在有着特殊能力的魔法阵中的睡美人自问:神真的会死去吗?还是说会重新回归到神域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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