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南宋末年,蒙军南侵,南宋小朝廷腐败衰弱,无力抵抗强敌,苦守江南,广发号召,呼吁广大武林来助,以少林、全真、古墓、桃花四大门派为首,集结天下豪士,共御外辱;公元1268年初,武林至宝游龙之刃重现,得之可号令天下,江湖风云再起,少林俗家旁支乔家有幸得到游龙之刃,要护送回少林寺,以免游龙之刃遗落江湖,掀起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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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山深处,云雾缭绕,地势险峻,一个宁静的小山村依山而卧,阡陌纵横,鸡鸣狗吠,一副祥和景象,显然是尚未遭遇战火的侵袭,只见青山绿水,恍若桃源。
清澈的河水旁,一位青衫少女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手托香腮,凝望着远方。只见她眉似远山,眸若晨星,脸蛋略有一些婴儿肥,显得十分可爱,眉心一点朱砂,恰到好处的点缀,使得整个人更是多了几分灵动。脚边卧着一只白色的小狼,毛茸茸的缩成一团,不时打个滚儿向少女撒娇似的蹭来蹭去,不过女孩儿现在没心思理他,她的思绪,早已经穿越大山,飞向了更远的地方。
这就是这小村里最美的姑娘——水灵儿,她是村长的小女儿,容颜秀美,而且聪慧伶俐,最受村里人的宠爱,如今年方二八,几乎村里适龄的小伙子都托人上门提亲了,可是水灵儿却不愿意就这样嫁了,每天就爱在这河边发呆,这条小河,蜿蜒盘旋,不知其源头,据村里长辈说,它是通往山外的。也是因为村长的宠爱,便婉拒了所有提亲的人,由得她这么胡闹了,只是有人在后山,听到村长的叹息:“这孩子心不在这里,却在山外,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们,不知是福是祸啊……”
水灵儿仍然在发呆,一双白皙小巧的玉足,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水花,溅起一丝清凉。突然她的目光凝住了,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冲了上岸,小狼早已经跑去,正在绕着那东西绕来绕去,她慌忙跑过去,却原来是一个人,一个受了重伤的男人,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眉目俊朗,他的肩头深深地插着一支箭,伤口因浸水已经泛白,怀里紧紧的抱着一个木盒,也正是因为如此,没有沉入水底,侥幸捡了一命,水灵儿自小和村里的猎户叔叔亲近,也学了一些救治伤病的技术,看到这人的伤,慌忙撕下一块布条,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然后拍拍小狼的脑袋,轻轻道:“小白,快去喊爹爹过来。”小白嗷呜一下迅速向着村子跑去。
昏迷中的男人只觉得伤口好像疼痛减轻了许多,然后听到一个清越的女声在说话,努力挣扎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水灵儿正紧张的看着他,看到他挣扎着要坐起来,急忙伸手去扶,却在看到他的眼睛时,楞了一下,两朵红云飞上了面颊,心里悄悄地想着,“这个人的眼睛,真是好看呢,比村里的所有男人的眼睛都要好看啊,像是漫天星光,散入双眸……”
正胡思乱想着,这人说话了,声音嘶哑,有些低沉,但是很好听,“姑娘,是你救了我……”
水灵儿回神,说道:“我看到你被水冲到岸上,身上又有重伤,就包扎了一下,你别乱动,我已经让小白去喊人来帮忙了,我是水灵儿,你是谁呀,怎么会受伤呀,你是山外来的么……”
听着水灵儿一连串的问题,看到她因好奇而闪闪发光的眼睛眨巴眨巴,眼睛是心的门户,看这姑娘眼神干净清澈,显然是未谙世事的小姑娘一个,那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让人无法对她说出什么谎言,男人忍不住扯起嘴角微微笑了,看了一下水灵儿因扯下包扎伤口的布条而裸露的白皙的小腿,抛开了编造的借口,温和的开口,“我叫乔曲,是少林派旁支世俗家族中人,蒙军入侵中原,抢夺武林至尊信物,想要控制武林各门派,颠覆大宋江山,这次我和师父师兄弟一起护送至尊信物回少林寺,却遭到蒙军的伏击,师父他们拼死战斗,护我逃出,不想却中了暗箭,落入山涧,被冲至此,侥幸未死,多谢水姑娘出手相救。”
水灵儿看到乔曲的目光落在自己腿上,才想起自己小腿已经裸露,不过在这山里没有那么多礼数,倒也不以为忤,这时她已经镇定下来,面色也回复了正常,就又问了山外的一些事情,乔曲对这个毫无心机单纯善良的女孩子也十分喜欢,一一回答了许多很幼稚的问题。
两个人正聊的开心,小狼跑了过来,后面跟着村长和村里的几个壮汉,原来是帮手到了,这些善良淳朴的汉子七手八脚把乔曲给运回了村里,安置在水灵儿的家中。
小山村的宁静暂时被打破了,村名们纷纷议论着那个受伤、但是气质容貌都十分出色的男人,不少与水灵儿交好的女孩子还会借着找她采药上山偷偷看几眼乔曲。
对这些事情,乔曲一笑而过,在村长夫妇和水灵儿的悉心照顾下安心养伤,日子一天天过去,伤势恢复的很快。乔曲会在早晨去后山练功,一套掌法舞起来虎虎生威,完美的身材,线条流畅,肌肉并不是像壮汉那种纠结到一起,而是十分紧致,充满爆发力。乔曲练功的时候,水灵儿就会在一边专注的看着,偶尔会学着比划几下,不伦不类的模样经常逗得乔曲哈哈大笑。
休息的时候,水灵儿就会缠着乔曲给他讲山外的故事,这是水灵儿最开心的时候,听乔曲用那好听的声音讲郭靖黄蓉讲杨过小龙女,讲武林豪杰讲江湖趣闻,讲江湖大义讲人心叵测,每次都会把水灵儿吸引的神往不已,双手托腮,眨巴着水灵灵的双眼,痴痴地问着“然后呢”。
其实小山村并不是与世隔绝的那种,每个月都会有专人与山外贸易,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历代村长都会明令禁止村民擅自出山,也因为村里生活安逸,村民们乐得自在,在这里采药打猎,自力更生,生活安逸,独独到了水灵儿这里,出了一个例外,这女孩子心并不在山村,每日都在想象山那边的生活,是怎样的精彩纷呈,那里的人,是不是有着别样的风情,村里出去的人并不是江湖中人,哪里像乔曲这个大家族的公子,身处武林,见识极广,又颇有文采,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能给讲述的跌宕起伏,让水灵儿如痴如醉,要去山外的心思,也日渐坚定起来。
乔曲看水灵儿极其聪慧,就把一套轻功,浮光掠影,传给了她,“这门轻功学成之后,踏雪无痕,你在山中行走,也多了几分安全保障。”乔曲嘻嘻笑道。水灵儿默默记下心诀,勤加练习,竟是很快便有了小成,乔曲也大加赞叹水灵儿在武学上的天赋过人,便又教了几套简单的剑法。
一个月的时间就在这样的悠然闲适中度过,乔曲的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随着时间推移,乔曲的眉眼之间就有了几分焦急,看着水灵儿的笑靥和对自己的依赖,告辞二字几次溜到嘴边都生生忍了下去。
“你可是,想要离开了?”后山之上,水灵儿没有像往常一样练习武功,而是眉头轻蹙,咬着下唇,问出了这么一句。
乔曲看水灵儿挑明了他的心思,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到,“我们师徒几人护送武林至宝,结果遇伏,师父他们护我逃离,定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我伤势已好,实在是放心不下他们,而且蒙军入侵我大宋,身在中原武林,我不能置身事外,所以……”
“带我走。”水灵儿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
“什么!你说什么?!这怎么可以!”乔曲大吃一惊。
“没什么不可以,带我走,我要出去,”水灵儿再次打断了乔曲的插话,“不要说什么江湖险恶人心叵测的话,别人混得,我为什么混不得,而且,这不是有你在嘛?”水灵儿展颜一笑,手抚着小白的脑袋,眼睛亮晶晶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乔曲知道,水灵儿虽然单纯无邪,却是个有主意的女孩子,下定决心的事情,就一定会去想办法完成,看她说的这些,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的想法了。
看着水灵儿充满期冀的眼神,乔曲悄悄叹了口气,莫名的心软了,水灵儿于他有救命之恩,又是一个善良灵秀的女孩子,相处这么久,心中不知不觉就多了几丝牵挂,情愫悄然滋生,但是乔曲一直压制着自己的内心,他是江湖中人,手上沾染了不少血腥,这样纯净如精灵般的女孩子,自己怎么配得上;而今天下将变,武林风云再起,又是一场动乱,乔家作为少林门下,定然不能独善其身,乔曲是这一带子弟中最优秀的一个,身上的责任,无法推卸。
太多的羁绊,束缚着乔曲的内心,“也许我没有资格成为灵儿生命中的那个人了,那么,就让我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她,让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乔曲暗暗地握紧了拳头。“村长那里……”
“爹爹那里,我会去说的,娘亲爹爹那么疼我,一定不会回绝的。”水灵儿发现乔曲口气软了下来,雀跃道。
“灵儿,你拜我为师,我带你出去,可好?”乔曲转过身去,“我已经教了你武功,算是有了师徒缘分,收你为徒,在外面走动也方便一些。”
水灵儿嘀咕了几声,歪了歪脑袋,并没有想通为什么乔曲会收她为徒,也不知道世俗中人的封建条律,只是听到乔曲答应了带她出去,便不再细想,笑嘻嘻的稽首,“小师父,徒儿这厢有礼了。”
看到自己教的礼仪被做成这样,乔曲忍不住笑了出来,沉重的心情瞬间晴朗,仿佛冬日的暖阳,驱散了一切阴霾,“我会护佑灵儿,永远如此,笑颜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