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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结局

当杨惜顺利产下一名男婴的时候,悲伤似乎不那么明显。

一切一如既往,杨惜抱着一岁的孩子和尹航来到海边,望着大海,朱子强的脸出现在不远处,对着自己微笑。

“你相信生命的延续吗?”杨惜看着海浪拍打着岩石。

“你指的是潘楠的孩子?”尹航看着杨惜的脸,那个曾经让自己痴迷的脸,如往常一样,平静,安逸。

“我当初的提议,你们都反对,如今我看到大海,就好像看到朱子强在我面前。”

“这个男人注定让你终身难忘吧。”

“这是一个约定,一个不离不弃的约定。”

“你永远不释放出来,你心中的那个结,就没办法真的解开,杨惜,我不想看到你这样,哪怕你说出来,喊出来,哭出来也好。”

“尹航,拿个终生成就奖吧,为建筑事业做出贡献,那是你一生的荣耀,更是你父母所期待的。”

“我会的,那天在律师行楼下,我就下定决心要拿到这个奖了。”

“尹航,找个女人,爱她疼她,一生一世,其实,就那么简单,别在我这里执迷不悟了。”

“那个女人也许还没出现,我相信会出现的,很快。”

“你记得当年我对你说过张爱玲的那句话吗?”

“我记得,对于三十岁以后的人来说,十年八年不过是指缝间的事。而对于年轻人来说,三年五年就可以一生一世了。”

“尹航,我才明白,张爱玲后面那句话的真谛。”

眼泪始终无法真正诠释伤悲,这是朱子强曾经说过的话。

当丁冬穿上白色婚纱走向红地毯时,她眼中的新郎是朱子强,她有一张让人无法忘记的容颜,她拥有显赫的背景,她拥有一颗最初的心,只是这颗心给了寂寞,在人生的旅途中,她选择与寂寞为邻,她其实没得选。当那一条短信发出的时候,她注定爱上寂寞。当朱子强在酒店犹豫那一刻,丁冬注定要被寂寞折磨。

朱子强只是一个对自己负责的男人,他一生只为了心中所爱的那个女人执着。他无心伤害丁冬,却给丁冬带来一生难以摆脱的伤痕。

在小乐惜两岁生日的那天,杨惜带着海川回到朱子强父亲的家中,与潘楠的这一次见面,让潘楠忘记了曾经的种种,也许潘楠错了,但也不至于像丁冬那样离谱。

潘楠和杨惜走进花园,看着健康的乐惜,杨惜笑了。

“潘楠,如果我们可以从来一次,该多好。”

“你恨过丁冬吗?”

“一切错误的开端都来自我,恨任何人只等同于恨我自己。”

那个如镜般的脸上,写着这10年来的幸福,悲伤,安逸,希望。

“潘楠,你相信生命的延续的吗?”

“我相信,我相信朱子强在为乐惜延续她的生命。”

“你要真的做到珍惜,爱你的孩子,也爱我的孩子,他们是子强留给我们的希望。”

“杨惜,你也会爱乐惜的,对吗?”

杨惜将手搭在潘楠的肩上,那个久违的微笑再一次出现,让潘楠感受到从未拥有过的温暖,原来,爱上杨惜的这个微笑,不只朱子强一个人。

朱子强的父亲在二楼拿着茶海,自斟自饮。杨惜走过去,坐在对面,那个位置一直都是她的。

“尝尝这壶茶。”朱子强的父亲为杨惜斟一杯茶。

入口的那一瞬间,杨惜顿时想起与朱子强的一切,一个个画面在脑中不停的闪过,那是一杯普洱,一种久违的滋味,原来,平静的她才是口中的普洱,她与朱子强没有跌宕的爱情,一直平静到分离那一刻。

朱子强的父亲看着杨惜,平静的脸上带着一缕忧伤。“这是我二十八年来不敢碰触的味道,原因不仅仅是茶本身的无味。”

“爸爸,曾经的那个人,你不时想起的原因,是爱吗?”

“那是一块璞玉,未经雕琢已经近乎完美。”朱子强的父亲望着丽姐手中的茶。“她的名字叫海棠,她曾说,自己便是那杯普洱茶,他是丽姐的妹妹。我以为能和她一起饮茶是因为彼此都是爱茶之人,而当她撒手人寰那一刻,留下我独自饮茶时,我才明白,她是唯一能与我共饮的人。早一些,在我还没遇到子强的母亲,那便会一生一世。”

杨惜在听到海棠两个字的时候,莫名的流泪。那个海棠便是自己的母亲,在母亲临终时,只是对父亲说一句对不起。

小乐惜五岁生日那天,杨惜邀请了丁冬和贝贝一起去朱子强家为乐惜庆祝。贝贝带着自己4岁的女儿,丁冬带着自己三岁的女儿来到这个充满朱子强气味的地方,丁冬站在朱子强的房间,曾经的种种,如过眼云烟。

杨惜轻轻的拍了拍丁冬的肩膀,丁冬紧紧的抱住杨惜,眼泪在眼中不肯流出来。

“丁冬,错不在你,是我。”

“杨惜,我们都没错,是上天和我们开了个玩笑。”

杨惜拉着丁冬走出房间,四个女人坐在偏厅,看着三个女孩和一个男人快乐的玩着,不禁想起年少时的自己。

尹航准备去欧洲参赛,临走之前约杨惜去那间他们经常去的星巴克,两个人坐在老位置。只是这一次,杨惜没有先吃泡沫,而是将泡沫与咖啡拌匀,那一抹微笑停留在脸上,许久。

“尹航,你记得我们第一次喝咖啡是什么时候吗?”

“当然,在你工作后的第二个星期,我们去图书馆,你抱着一堆英文教材,在这里。”

“那时候,多好。”

“那时候,也是这个微笑。”

“那个咖啡理论,那些有关茶的故事,那个丁冬,那个潘楠,那个朱子强。”

“还有那个杨惜。”

“尹航,永远到底有多远?”

“也许,你是我的永远,也说不定呢。”

“冥冥中自有主宰,正如我的母亲与子强父亲之间的感情,也许,母亲最后对着窗外说的那句我爱你,是对子强父亲。”

“你和朱子强不是延续了你母亲和他父亲的爱么?”

“死去的人,永远不会知道活着的人有多痛苦。”

“你的痛苦来自你的心,曾几何时你说过,丁冬爱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寂寞,所以她痛苦,那么你呢?”

“尹航,你曾经说过,我始终不能对自己自私一点,如果早一点自私的拥有朱子强,那么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过去了,杨惜,你不能在过去之后再回头。”

“如果上天可以给我重新再来的机会,我会对自己自私一次。”

道别了尹航,杨惜一个人走到海边,海风轻抚她的脸,犹如朱子强的亲吻,杨惜脱下鞋,走向大海,带着微笑,消失不见在茫茫大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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