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微亮,许多族人还在睡梦当中,涂易就起来了。
他一个人在部落里行走,一直往里,直到整个部落的最后方。这里有着一排的木栅栏着,中间有个小木门,涂易推门而入,继续深入,便是看到一片坟地。
这些坟地有大有小,有新有旧,一目扫过去,恐怕有数千,这里就是黑石部落族人安葬的地方。
每年的四月,涂易都会来此,祭拜他的母亲,然后住上一段时间。这十多年来,从不间断过。
虽然今年的祭拜时间没有到,但既然提前来了,涂易哪有不过来“看望”自己母亲的道理。
“母亲,孩儿来看您了。”
涂义跪立在一块看似很普通的坟地前,他的面前有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几个简简单单的大字——母亲蛮丽,儿涂易立。
“母亲,您知道么,孩儿先天本源上受到了伤害已经好了,而跟随着孩儿十多年的“病鬼”称号,已经成为过去,您会为孩儿高兴的是吗?”
“母亲,就在几天前,孩儿见到父亲了,是真实地见到,不在是梦见。”
“母亲,父亲为了孩儿,死于他乡,孩儿不能去寻找父亲尸骨,就算是知道了凶手,孩儿也只能够隐忍,不能立马去为父报仇,您说孩儿是不是不孝。”
“母亲,您放心,孩儿一定会让您和父亲一起葬在涂府的墓地之中,而且会让您二老的牌位进入涂府祠堂当中。孩儿知道这是母亲的心愿,亦是父亲的心愿,同样是孩儿的心愿。”
“……”
此刻,涂易真情流露,说了很多,他的双眼早已湿润,泪如雨下。
良久之后,涂易站起身后,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斩钉截铁道:“母亲,孩儿知道修仙这条路注定是残酷的,一但迈出就没有了回头路,有些事情明明是错的,但为了活下去,为了心中那未完成的心愿,也是不得不继续错下去,修仙路没有同情,只有杀戮,今天孩儿已经流干了最后一滴眼泪,今后便是血洒天下间,也无泪可流。”
在这一刻,涂易仿佛经历了百世沧桑,坚定了自己道路,准确地说应该是,长大了。
涂易转身,离开了这片坟地,在他再次到来的时候,不知会是多久,那时候的涂易,又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此时,天已大亮,涂易来到了黑石部落的演武场。
“嗨!嗨!嗨!……”
一声声的大喝,伴随着阵阵的拳风,彻响在巨大的演武场上。
这是一群少年,看上去共有数百人,有男有女,最小的在七八岁,最大的不超过十五岁,个个精神饱满,身手矫健,整齐一致的动作,如一头头蛮牛践踏,震得演武场都摇晃起来。
“大荒蛮牛拳第一式,蛮牛吐息!”
“第二式,蛮牛奔野!”
“第三式,蛮牛分鬓!”
“第四式,蛮牛怒吼!”
“第五式,蛮牛磨角!”
“第六式,蛮牛践踏!”
“第七式,蛮牛甩尾!”
“第八式,蛮牛大力!”
“最后一式,十倍重拳!”
巨大的演武场高台上,一个中年男子,身穿兽皮,身材高大,体格威猛,只见他负手而立,哄亮的声音从他的嘴中传出:“好了,拳法练习就到为此,接下来是一对一的实战训练。”
“唰!唰!唰!……”
中年男子的话音一落,演武场上数百名少男少女便已经选好了对行,速度之快,仿佛事先已经训练好的一般。
不过,演武场上还有一个少年是单独地站在一边,没有人愿意成为他的对手,此人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身高五尺多,一头浓密的黑发披在脑后,随风飘舞。
这个少年的名字叫做蛮达,乃是这群少年中当之愧的第一高手,年仅十三就已经达到了练力后期,此等天赋,在黑石部落这个地方,算得上顶尖了,是最有希望成为聚气高手的人。
中年男子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淡淡道:“有没有人愿意和蛮达比试一下。”
“没有人么,那……”
中年男子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总教头,不知道这演武对战训练我能参加吗?”
涂易慢慢地走进演武场当中。
涂易口中的这个总教头,显然就是演武场高台上的中年男子,叫做蛮瀚,是一位聚气初期的高手,专门负责教导黑石部落中孩童们的拳法,相当于老师的角色。
蛮瀚的脸上露出一丝讶色,涂易的到来,根本就瞒不过他,本以为他只是在一旁观看下,没想到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要进行对战训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所谓拳脚无眼,一不小心就会受到伤害。
正欲开口拒绝,当蛮瀚看着涂易一步步地走进演武场,龙精虎猛,立刻想到了涂易的身体已经好了,既然是受伤也不会危及性命,况且有他在,一但情况不妙,也能够及时地出手,当下鬼使神差道:“涂易公子开口了,蛮瀚哪有拒绝的道理,这当然可以了。就是不知涂易公子要选哪位做为对手。”
“其他的人都已经有了对手,就他吧!”涂易手指向蛮达道。
他这次上来,并没有其它的意思,就想试试自己的实力在哪一个程度,而且从小到现在,由于身体问题,他也从来没有跟人动过手,正好可以试验一翻。
不过,这涂易的举动,在其他人看起来就不一样了。
“什么,涂易公子居然要挑战蛮达,这可是我们当中的第一高手,一身实力都快接近练力圆满的战士了。”
“哼,蛮达算得了什么,只能是在我们这个小地方称王称霸,涂易公子可是在涂府这样大势力出身,现在身体好了,第一高手的位置哪里轮得到蛮达来当。”
“不错,蛮达和涂易公子的年龄都是十三,涂易公子肯定不服气这蛮达第一高手的名号。”
“我看这蛮达是输定了,虽然两人都练力后期,但是涂易公子修炼的法门可以蛮达高多了。”
“……”
一时之间,演武场上,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