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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讲究个门当户对,农村里的穷讲究多点,一个人过的话,那才快活,两个人在一起,那叫生活,如果是三个人的话,那就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可了。
韩文韬虽然对这次相亲稍微有些抗拒心里但也不是很厌烦,毕竟要照顾到是老人家的心思。再说见一面,瞅两眼又不会掉一块肉。是以,保持着一颗平常心,他推门而入,韩妈和老爹并肩坐在一起,而李婶子和带来的姑娘家自然坐在炕头的另一边。
很一般,这就是他看到女方长相后的第一个印象。
一米六封顶的身高,和一米七八左右的韩文韬比确实要矮上不少。但却不显小巧,反而给人一种极为厚重的感觉,按他估计没有140也有120斤。倒是大腚好生养,皮肤稍微有些黑,还带着一副眼镜,脸上虽然生了几个翘麻子,倒是也谈不上让人多讨厌。多少有点粗臭大脚的感觉,毕竟农村走出去的女娃,像妹子韩文艺那么清秀的,也算少之又少了。
“爸,妈。刚才上山去了,李婶子,不好意思,叫你老等久了。”韩文韬也不知道对放姓啥叫啥,自然也就不好开口打招呼,一屁股坐到旁边的马扎上。就不再言语。
韩老爹眼神不善的瞪了儿子一眼,估计要不是外人在场,鞋底子早就拍上去了。韩妈知道老头子的臭脾气,偷偷摸摸的拽了他衣襟一下,眼色示意。
而那少女,只在韩文韬坐下的时候,才有点不耐烦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再次低下头去,继续摆弄擎在膝盖上的那一款彩屏手机,大有你们唠你们的,此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架势。
得,八成是没戏,韩文韬当然也是乐得于此,不过他却不会立即表露出来,把心思沉浸在储物空间内,自顾自的感受着野山参散发出的魅力。
“二小子既然回来了,咱话就说开了吧,不是我给郁芳说好话啊,咱们家娃绝对是个踏实的人,过的了日子,洗洗涮涮,缝缝补补,还炒的一手好菜,这么长时间想必你们也都看出来了,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依我的意思啊,就是叫两个娃先处处看,毕竟老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啊。”
咦?没想到这李婶子还挺开明的啊,韩妈道了一声:‘行!’然后就将殷切的目光投到了儿子身上,也是在征询意见。却是见他在发呆,伸手就推了儿子一把。
“啊……什么?”韩文韬差点连人带马札一起摔倒。韩妈气道:“问你话呢。”
“嗯,我听二老的。”既然八成没戏,韩文韬也算放了心了,再说他回来的本就晚,这才刚坐下没多久,连对方姓啥、叫啥也是才知道的,这叫他如何回答,韩妈似乎猜到了儿子想法,就小声简单的给他介绍了一番。
邹姓是下河村的大姓。邹郁芳今年22岁,两年前在亲戚的帮忙下进了临江县打工,据说现在在县里唯一一家三星级酒店做领班。不过韩文韬总觉得‘流水人家’的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然后他就为难了,想开口直接推拒吧,又怕伤了人家姑娘的自尊心,好在这事最终还是没轮到他操心,邹郁芳已经将手机随手丢进了坤包中,然后又将小包抱在身前,并且努力将包上的标识凸现出来。LV,韩文韬眼皮直抽抽,这两年他也算稍有见识。还真就不知这路易·威登的包,啥时候也出下乡版的了。
“你叫韩文韬是吧,李婶在家时竟说你好话了,听说你现在淮海市工作。收入稳定吗?在那面有房吗?有车吗?如果,我是说如果,咱俩真的谈成了的话,你有能力将我也接过去吗?”
拜托,大姐,你不要这么自我感觉良好成不?就你老人家这副尊容也敢张口要房,闭口要车的?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就给个痛快话就是了,拐弯抹角的说这些有意思吗?
韩文韬本来就不怎么看好这次相亲,邹郁芳这么几问,更让他的印象大打则扣。但他还是强装笑脸应付道:“我就一当铺伙计,小鼻子小眼睛小人物。现在还请了长假,也就是说当铺现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至于收入嘛,则是刚够吃饱肚子而已,房子和车啥的就算了吧,我现在想都不敢想,一想起来就头疼。”
“你这瘪犊子就不能好好说话啊?”韩妈叫儿子给气的不打一处来,赶忙补救道:“郁芳啊,你别听他瞎说,咱家的房都是现成的,这不嘛?我和你韩叔到时住一间就够了,其余的三间全部倒给你们。文艺那丫头住学校也不常来家的,再说了,将来也早晚是要嫁人的。”
“李婶,站们走吧!”邹郁芳抬眼四处打量了屋子一眼?终于还是没将那句‘这也叫房子’说出口。她这番动作十分不礼貌,韩文韬见她给老娘脸子看,差点站起来就抽她。但是李婶子这时摇了摇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先稍安勿躁,刚想说什么,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所打断。
韩文韬压住火气道了声:‘不好意思!’掏出来手机一看,竟是秦玉泽那厮打来的,果断的按下了接听。那面邹郁芳一看见韩文韬的那款板砖诺基亚,就更加庆幸了自己刚才的决定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你现在在哪?在家哪?还是在淮海?”秦玉泽问道,韩文韬说:“在家呢,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问问,你在家就好办了,不过我这周事忙,就不去看你了,倒是下周六咱们有个临时举行的同学聚会,先给你打声招呼。你忙人一个,电话打晚了,怕你又消失了。”
聚会?可什么叫临时的?韩文韬这几年都在淮海市忙活,跟那些所谓的同学聚会根本就沾不到边,不由问道:“都谁啊?”
“去了不就知道了吗?到时候再说吧,我就是先给你透个气儿,发起者另有其人。我手上有点事,回头再打给你……嘟嘟……”
这厮总是说挂就挂,一点都不惯病。韩文韬也是一点脾气也没有,邹郁芳见他盯着手机发愣,不由讥讽道:“没看出来,你倒是挺忙的。”
“没有,就是一个老同学,对了,倒是和你一样,也在临江县打工。”韩文韬看到邹郁芳不屑的眼神,倒也很想说一句‘临江县委秘书想请我喝顿酒’云云的来唬她一下,但想想还是算了,这也没啥光彩。
邹郁芳不疑有他,道了一声:‘是吗?’就不再言语,在她看来,以韩文韬这样的条件自然交不到什么‘好’朋友,这年头朋友虽然也是一条路子,但也得分啥样的朋友不是?
秦玉泽的这一个电话打完,小屋里的气氛就多少有点冷场,李婶子心思活络,给韩老爹、韩妈打了个眼色道:“要不咱先出去啊,让两个孩子单独聊聊?我看咱都在这,娃们有啥话说都放不开。”
“也好。”韩妈拉着老头起身,并且恶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慢慢走出屋去,并反手带上房门。这三老刚一走,屋里尴尬的气氛果真陡然一松。
邹郁芳直言不讳道:“你也看出来了吧,咱们在一起其实不合适,我完全是不想违背李婶的好意才来的,再说了,我也不怕明白的和你说,我已经有追求者了。”
哦,长得丑不是你的错,本来丑再臭不要脸就是你的不对了。韩文韬十分纳闷,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另类的勇气。
这年头不管啥都兴个咬文嚼字,男朋友不叫男朋友,改叫追求者,用来凸显自己的身份吗?韩文韬也不管邹郁芳这么说,是真,是假。仰或是为了找借口,反正是心底下松了一口气是真的。
他点头赞同道:“嗯,我也感觉自己有些高攀不上,那就实在不好意思了,让你白跑一趟,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要不你喝口水就走吧。”
得,韩文韬更直接,这就往外直接轰人了,他就是这样人,对于看不上眼的,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在淮海市那会儿,初遇厦岸芷他都讥讽相向,人家那还是有骄傲的本钱呢,不止长相水灵无比,身世也是十分显赫,邹郁芳自觉不错而已,却不知韩文韬则根本就没将她放在眼里,她闻言冷‘哼’一声,撇撇嘴,刚要再说些什么,韩文韬的手机却在此时又一次响了起来。
“慢走,我就不送了。”韩文韬耸耸肩,拿起手机来一看,却是陌生来电,多少有些纳闷。
“老同学,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永远都不给我先打?”似笑非笑的语气,似乎有些熟悉,不过韩文韬的手机确实早该淘汰了,抗造是抗造,声音却十分失真,因此他问道:“你是……?”
“好啊,才几天不见而已你就将我给忘了?”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暧昧?等等……几天不见,又喊哥老同学,韩文韬马上想起对方是谁了,道:“你是徐菁瑶吧。”
徐菁瑶?正拎起挎包准备推门的邹郁芳脚下一顿,竟似再也迈不出脚步了,仿佛徐菁瑶的名字对她来说有着莫可名状的魔力一般。是重名吗?她一下竖起了耳朵。
“算你还有点良心……咳!”徐菁瑶说出这句话后也发现有点不妥,因此顿了一下才道:“听夏夏说你回来了,我正好筹备了一个同学聚会,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来参加一下?”
又是同学聚会?韩文韬一愣,问道:“时间是不是下星期六?”
“嗯……你怎么知道?”徐菁瑶也是一愣,韩文韬笑道:“我会告诉你老秦刚才给我来过电话吗?”
“你还是那么贫,既然这样,那我就先挂了。”
“别别……等等,他只是跟我打了声招呼而已,并没有告诉我准确地点在哪。”
徐菁瑶笑道:“地址就是我给你的那张名片,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给丢了哦,挺贵的呢。”
韩文韬老早就知道挺贵了,徐菁瑶当初给他那张名片的时候,由于酒吧的光线昏暗,他也不及仔细分辨,直到后来韩文韬才发现,那张名片竟是镀金的,让他咋舌了好一阵子。
从储物空间里变戏法般的掏出那张灿金色的名片,而始终注意这边动静的邹郁芳差点没把硬化氪金狗目给晃瞎了,果然是董事长的名片,她此刻以确认无疑。可是,他怎么会有董事长的名片。
是董事长在给他打电话吗?邹郁芳觉得这个世界颠覆了!因为她知道,拥有董事长的名片的人,即便是在临江县也绝对不会超过十个人,这穷乡僻壤的土老帽儿,咋会有董事长的名片?咋会与董事长通话?而更加离谱的却是,这个电话,竟然还是董事长先打来的。
话她工作的那家‘流水人家’三星级酒店,正是徐菁瑶‘似水流年’旗下的餐饮产业之一,是以才会如此失态。
可韩文韬却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啊,挂了电话,收了手机和名片,他就看到站在门边愣在那里的邹郁芳。
“你怎么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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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要求什么,你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