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大街,少年紧抱着怀里的少女,奔跑在空荡的大街上,喘息声余留在这冰冷的空气中。
少年的外套紧紧地裹在少女身上,白色衬衫的少年额前渗透着细密的汗珠……
在乎一个人是不是现在的感觉?
愿意在冬天为他流汗,愿意将自己的温暖毫无保留的传递给他,愿意为了他放弃自己高贵的身份,愿意不在乎世人的眼光,愿意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
所有打上问号的句子都不需要理由……
少年急促的呼吸着,刹住脚步的停在一家诊所门前,不住的敲着木门。
“大叔,开门,开门……”洛宇哲神情焦虑的敲着诊所的大门,直到睡意朦胧的大叔裹上棉衣出现在他的视线内。洛宇哲急忙将怀中的宁宣依抱进去,大叔关上大门隔绝着外面的寒风,洛宇哲紧紧抓住大叔的手臂,“快过来看看她伤的是不是很重,快点。”
穿上外套的大叔醒神的戴上老花镜,用听诊器细听着她的心跳。
“谁把她打得那么伤?”大叔蹙眉的望向洛宇哲,脸上写满了心疼,随后转过身去拿棉花和消毒水,“宣依是个那么乖的女孩子,怎么就老被人欺负。”
“大叔,你是说……?”洛宇哲心疼的看着安然沉睡的宁宣依,怪不得她的身上会有那么多的旧伤疤。
大叔认真的给宁宣依处理着伤势,唠叨的叙说着宁宣依的童年。
“她是在平安夜那天被宁缘和捡回来的女婴,也正因为是平安夜,所有的人把她当成灾星,排斥她,鄙视她,因为那天晚上,居然下起了红色的大雪。”大叔仰起头陷入了回忆,那年的红色大雪纷纷扬扬的覆盖了整座城市,却在突然的一瞬间全部消失,就像一个神话,来自亘古的神话,诉说着没人知道的悲伤,“宣依小的时候经常被男孩子欺负,每次来到我这里都是伤痕累累的,但是她很坚强,没有流过一滴眼泪,这或许,就是大家欺负她的原因,因为她不会哭,也不会呼喊或求助……”
“宁宣依。”洛宇哲紧紧地握起拳,手臂上的刀伤因为肌肉的紧绷更深的裂开,猩红的鲜血肆意的从伤口溢出,冰冷的空气中夹杂着鲜血的气息。
已经为宁宣依擦好药的大叔被那气味打断了思绪。
“宣依没有流血怎么会有血腥味?”大叔望向地上猩红的一片,顺着鲜血滴落的方向往上看去,洛宇哲的手臂,衬衫竖着裂开了一道口,猩红的鲜血染红了长袖衫,顺着指尖不断的往地上滴落。大叔急忙的将他按坐在椅子上,转身去拿药和绷带,“你这傻孩子,怎么自己受了伤也不说。”
洛宇哲双瞳黯然的凝视着沉睡的宁宣依,似乎有一万个人在心里用刺扎着自己,说不出的疼痛。
慈祥的大叔用剪刀将洛宇哲的衣袖剪断,小心翼翼的拭干上面的血迹,洒上药粉后用绷带一圈一圈的缠好,打上结。
“大叔,我认识宁宣依吗?”洛宇哲突然开口问着正在收拾药品的大叔。
“其实人与人之间,并不分认识和不认识。”大叔慢吞吞的收拾着柜台,沧桑一笑,“有些人在一起一万年未必认识,可有些人相隔千山万水却认识,真正的认识不在于你曾经见过这个人,而在于你的心里有这个人。”
洛宇哲全身一颤的凝视着宁宣依,是因为,心里有这个人吗……?
冷清的大街,飕飕的寒风凛冽的吹动发丝,像是可以化作千丝万缕穿过身体,刺的心脏隐隐作痛。
少年孤单的身影映在夜幕之下,在那冷清的十字路口徘徊。
向前向后或是向左向右,连自己都失去了方向。
这个世界离开你的怀抱好冰冷,不单单是季节赐予的温度,还有内心,一点点的被寒冰腐蚀。
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样的感觉是在乎和爱,可一旦知道了,便失去了选择的方向。
纵横交错的命运线写满混乱和错误。
残酷的现实面前,谁允许自己不堕落沉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