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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文轻雪离开

白鹤很大,虽然因高空视野的关系看着还是很小,但是看过白鹤飞行的人绝不会认为这只白鹤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只,至少那声响亮的唳鸣能在人们刚看见时清晰地传入耳中,足有证明它的不平凡。

望着越来越近的白鹤,林墨心情有些烦躁,瞥了眼文轻雪,发现她正神色恐慌的看着天上的白鹤,躲在林母身后,任林母如何说就是一副恐慌的模样。林墨心叫一声“糟糕!”知道坏事了,丢掉扩声器,就往台下跑去。

白鹤越来越近,还在快速降落,但是它的身影已经超过普通白鹤太多,足有其三倍大小,这还是没降下来的缘故,天知道它下来是多么恐怖。白鹤降落的方向已经很明确了,就是他们这个地方。人群沸腾了,有人恐惧的不知所措,看着四面都是人,露天的会场没有什么遮障物,只得和其他人一样,呆呆地坐在那里等着。有人激动地欢呼,为这千年难得一见的奇兽感到庆幸,狂热地站在石凳上振臂大喊,忘记了现在还在举行典礼。

即使是台上学院领导也是一副呆呆地模样仰头看着,同样为这一幅难忘的画面感到震惊。院长正天翔看着看着,突然脸色大变,屁股像是被针刺一般,从座位上猛然弹起。正露婵蹙眉看着天上越来越大的大白鹤,并未显现慌乱之色,站在那里昂首而立……

林墨冲下台阶,向着文轻雪跑去,突然,天上的白鹤一个加速,瞬间移至众人头顶,只是几十米高的地方。太阳被瞬间遮住,像一片乌云,吞噬了万丈光辉,阴影笼罩在众人的心头。这一瞬间,人群静下来了,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冷汗从林墨身上渗出,他发现自己不能动了,被定在原地,头勉强可以抬起望着双翅张开七八丈宽的巨型白鹤,引吭一声高鸣,滑行落在会场铁网外的空地上。收翅而立,刮起一阵巨风,吹得不能动弹的众人七摇八晃。足有四五丈高的身型,全身雪白,白得没有一点杂色,羽毛刚硬光滑,在太阳底下反射着一种金属光泽。橘黄的长腿和喙密而实,怪异的是本来头顶的裸皮却突起一冠,布满细密的绒毛。金色的双眼泛着漠视的光彩注视着惊呆了的众人,一种恐怖的气息从它身上散发而出,正是这种气息,压得众人不能动弹。

在这巨型鹤面前,人们只有仰望的份,那如城楼般高大的体型,让人不认为它会像平常看到的野鹤一般乖巧,也许只要探出那金属质感的前爪,就足以碾压众人了。

林墨感觉身体一松,虽然感觉还是压力不轻,但是那种无法移动的束缚感却消失了,林墨赶忙挤进人群,来到文轻雪身边。看着父母额头冒出的汗水,只怕也是骇得不轻。文轻雪双手抓着林母的衣袖,满脸恐慌,看到林墨过来,连忙抱住林墨,将头埋在林墨胸膛,“老师的浮云鹤,是老师来找我了,我一定会被带回家的,我不想离开你……”文轻雪声音颤抖,止不住的惊慌失措,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林墨闻言,身体一颤,抱着文轻雪的手紧了紧,将她搂进怀中。离开?这一天这么快就到了吗?

人群开始有些嘈杂起来,低声议论着浮云鹤的来历,但他们这些普通人又怎么能知道如此神奇异兽的只**羽,不过是通过这种方式减缓心中的压力与恐惧,没有人敢大声说话,怕引起浮云鹤的注意被尖锐的长嘴啄走吃掉。

正天翔也震惊于这奇兽的来历和降临到这里的目的,不过想起台下还有自己的孙女,就慢慢移动到台下护在正露婵身前。正露婵此时也没有刚才的沉着与冷静,被浮云鹤恐怖的气息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台上九人聚在一起,没有了趾高气扬,平日心高气傲的他们现在巴不得有人当先,挡在自己前面。

突然浮云鹤低下了头,吓得人群一阵紧张,要吃人了吗?不过下一幕的震惊远远大于了恐惧。在浮云鹤宽阔的背上,一道身影猛然浮现,久久地定格在人们的脑海里。

一袭鹅黄色宫式裙装,丝带飘飘,婀娜的身姿如清泉流水,赏心悦目,腰肢细柳,盈盈一握,玉峰凸起,丰满圆润,象牙般的玉颈,散发着诱人的白暂,红唇娇艳,秀鼻挺直,一泓深潭似的眼睛,清澈深邃,眉儿弯弯如柳叶细舞,头发盘起,凌云飞仙,底下浮云鹤恰好衬托出她神秘的气息,好一个诗画仙境般的仙女,即使如林墨这般审美迟钝也感觉有些惊艳。

不过林墨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呆呆望着那女子出神,而是低下头怔怔的看着文轻雪,她要走了,自己何时才能与她相见?细细数来,认识了才刚刚五天,但现在林墨有些舍不得她离开了。

她走了,自己还会不会想她?也许再次走在寻阳街买一个葱花饼满怀希冀地扭头,是不是渴望再见到那道孤单的身影?当自己打满浴桶的水准备洗澡时,会不会挽起胳膊在水里搅上一搅,想起文轻雪满脸的羞意?也许自己会打一个地铺,熄灭灯,渴望文轻雪问两人相恋的问题,然后自己不去床上,等待被窝的掀起。自己会不会再去交易区的那家内衣店,寻找曾经文轻雪羞涩的影子?

当黑夜再次来临,抚摸早已经消失的伤痕,自己会不会感受到曾经文轻雪指尖留下的温柔?躺在床上,侧身拥抱,那个娇软难道只是一个梦吗?也许自己还会在睡梦中听见,“这里……”,俯首寻找,却亲吻不到那柔嫩的红唇。也许自己会学着猪的模样,可是“食物”到哪儿去了?

……

文轻雪泪花闪烁,也想起过往的日子,可是明明知道他们说好了再见的,为什么还是止不住流泪?林墨低头,轻轻吻去文轻雪滑落的泪水,苦涩,不见了甜蜜。自己曾说不喜欢小女孩的,难道现在也是哥哥妹妹的依恋吗?

“小雪,跟我回家!”声音婉转悠扬,但是钻进耳中却是寒风冷冽的味道,林墨抬头看了看依然站在浮云鹤背上的仙衣女子,毫无感情波动的双眸漠视着下面众人,看到林墨抱着文轻雪,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蹙。

文轻雪脸色一下变得煞白,紧紧抱着林墨,“我不回家,我要和林墨在一起!”文轻雪大声喊着,只是此时却显得那么无力。仙衣女子面部依然毫无感情,抬手扬起,林墨感觉怀抱一轻,重心不稳的一个趔趄。低头一看,文轻雪不见了,赶忙向仙衣女子瞧去,文轻雪正被仙衣女子抓住站在鹤背上和它她一起,“雪儿……”林墨急得大喊,想跑过去却又发现不能动了。文轻雪在鹤背上同样神情焦急,不能言语,也不能动弹,定是这妖女做的手脚。

浮云鹤长唳一声,振翅腾起,一飞冲天,跟本不给林墨反应的时间,“若有本事,三年之内尽管寻来……”声音飘荡,冷烈如风,传入林墨耳中。

望着变成黑点很快消失的浮云鹤,林墨心痛了,“雪儿……”林墨直挺挺地站着,望着天际,内心愤怒和悲伤疯狂的暴动着,他没有动,他知道不能追上,他感觉到了耻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女人被人带走却无能为力……

“啊!”

林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浑身不断流淌着温热,就连眼帘也是一片血红,他感觉源源不断的狂暴能量从心脏处流出,那种能量太强了,剧烈冲击着身体,痛楚使得他灵魂都颤抖了。他努力睁大眼睛,可眼前什么也看不到,无法思考怎么了,只感觉巨大的不愤,又是一波狂暴的能量,比刚才更胜,直接让他失去了意识……

“皇,雪儿姑娘的神魂伤得很重,天魔皇的本源之力老夫也是束手无策,恐怕……”黑暗,没有一点光彩,一道苍老中带着惋惜的声音响起,就像在自己耳边,但他感觉那是对自己说的。

“恐怕什么?啊,快说啊!”声音浑厚,充满了焦急,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声音。

时间陷入短暂的沉默,“雪儿姑娘……恐怕命不久矣!”一声叹息,十分沉重,但他感觉这无异于晴天霹雳,震得他久久难以回神。

“墨,不要担心……我还能撑得住……等战争结束……我们还要一起去落日峰看日落……去蓝云岛观仙海……”声音虚弱,近乎呢喃,他心真得很痛,因为这道声音的主人就是雪儿。

“雪儿,不管如何我都要救你,我要打开轮回天道,为你转生……”声音决然,他容忍不了雪儿的逝去。

“皇,万万不可,你现在的实力只会连你也要轮回进去,万界不能没有你啊!即使转生,雪儿姑娘也只能活十八年,先天本源消弱之日也是她命丧之时啊!”苍老的声音慌急地说道。

“天魔皇已受重伤,百年之后我再回来,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皇……”声音渐远,越来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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