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见啊,我们大名鼎鼎的野狗先生居然不请自来了,怎么,今天没带项圈就跑出来了么。”
回答他的只有长刀回鞘的碰撞声。切尔纳伯格悠哉的从白大褂的前胸口袋中取出一个老式盒子,取出里面的普希金牌香烟和火柴,在嘴上点燃了一只。随后便如同老朋友相见一般把手中的盒子递过去。“哼,算了,我也无意和你在这个时候打什么口水仗,要一根么”
“我不抽烟。”
切尔纳伯格好似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香烟盒抛玩起来。“是么,那还真是可惜。”
两人就那么对立着,七夜的右手横跨身前保持握住刀柄的姿势,切尔纳伯格左右手抛玩着香烟盒,嘴上缓缓的吞云吐雾着。四周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外边只有一旁还在“吱吱吱”漏着电的电台了。
就在香烟吸到距离嘴边还有不到3厘米的时候,原本在双手间来回飞舞的香烟盒突然脱手飞向前方。同时切尔纳伯格嘴中的香烟被肺中加重的呼出气流挤出了嘴中飞向香烟盒。
在香烟头接触到香烟盒的瞬间,香烟盒边爆炸开来。并不剧烈的爆炸却喷出了大量浓厚的烟尘。望着被浓烟遮盖住的敌人,切尔纳伯格左手从腰间口袋取出一小瓶被红色液体浸泡着的固体向前递,右手则从腿上的枪袋中取出了马卡洛夫。
面对突然飞来主观意识认为是无害的物体,正常人的下意识是用手去防御防止物体伤害到头部或者移动身体进行横向躲避,有特殊经验或经过训练的人则会向后退一定距离确保安全。还有一种人,他们无论对方投掷过来的是石子还是飞刀甚至是手雷都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无视对方的投掷物笔直从投掷物还在抛物线运动时抛物线的下方直接扑向对方。这种人通常我们将他们认为莽夫或者勇者,是反射弧直接连通大脑或者身经百战的存在。不过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其实是担当着另外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职业——恐怖分子。
长刀横切开烟雾,马卡洛夫立即喷吐出斯捷奇金9MM弹,从弹头的钝头来看毫无疑问是达姆弹。然而对准头部射出的八发子弹只是打穿了烟雾而已。在被长刀和子弹打散的烟雾下,苍蓝色的身影左膝抵地,右脚半曲,双脚脚尖抵地;被袖子盖住的左手按在地上,和左膝一起撑住身体。右手正将手中的长刀挥开。银白色的刀刃和子弹交错而过,切尔纳伯格用三只手指捉着的小瓶连同左手手掌一起被切了下来。
“真是容易中计啊,野狗先生。”
并无任何痛苦的神色,相反切下手掌似乎让切尔纳伯格感到欢愉,原本略显苍老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容。
“耶,莎布·尼古拉丝,那孕育前往子孙的森之黑山羊!”
“您的仆人为您献上甜美的祭品以恳求您降下您的子嗣!”
“掠取那鲜美的活祭吧,怪异的军团——黑山羊的幼崽!”
几近癫狂般的吼叫着念叨咒文的切尔纳伯格面前渐渐浮现出一个黑色的枝条,慢慢的枝条越长越长越长越粗,而枝条的下端则仿佛浮现出一只巨兽的身躯,而长在枝条下面的大嘴正一张一合的嚎叫着。
“已经足够了。”
切尔纳伯格扭曲的表情突然褪去,仿佛之前那张扭曲的脸只是一个面具而已。右手的拇指轻轻扣动,马卡洛夫喷吐出最后一发子弹。打旋着的达姆弹将干脆利落地被切成两半的玻璃瓶连同里面的固体彻底打得稀烂。
失去祭品的黑山羊幼崽无比愤怒,以及伸出的枝条不断抽打着四周。电台,布景,墙壁,尸体都被它那强有力的枝条抽成碎块。
此时切尔纳伯格将右手的马卡洛夫随手一扔,从腰带中反手取出一张羊皮纸,用牙咬开捆绑卷轴的带子,将还在流血的左手按在刚刚抖开的纸卷上,再度带上那张疯狂的面具高喊到。
“聆听我的召唤,无尽的虚空之王啊!移星者啊!坚固的基础!地震的掌控者!恐怖的征服者!痛苦的创造者!毁灭者!荣耀的胜者!虚空与混乱之子!深渊的监护人!原暗之神维度之主!谜之智者!秘密的守护者迷宫之主!角度的大师!夜鹰之神!最后的尖端!门之主!辟途者!太初的全能的永生之主!乌梅尔·亚特·塔维尔啊!您的仆人召唤着您。”
随着狂热的声音响起,被卡在现世的黑山羊幼崽的肢体集中向着切尔纳伯格被切开的左手手腕伸去。说是伸去但用吸更好。是的,被截断还在流血的左手手腕将已经堪比他本人大小的枝条一根根的吸入了体内。同时脚下闪现出的光芒也将他吞噬进去。“唔···诶啊!”
吞噬下一只邪神子嗣的痛苦剧烈而且持续,不光是刚刚完成吞噬的左手在不断的膨胀缩小膨胀缩小着,自以为原本已经在向犹格·索托斯交换后强化了精神的脑袋仿佛也在膨胀着。黑山羊幼崽那扭曲的记录和不可名状的事物让他身体中不断涌出各种感觉。极度剧烈的感官不断刺激着鞭打着他的意识。
“哈~哈~哈~哈~哈···希望你和那些大家伙会过的愉快,野狗先生,哈哈哈哈···”
疼痛总算褪去,看似经过了很久但也就是那一刹那而已。连续施放黑山羊幼崽招来,犹格·索托斯身躯改造术和犹格·索托斯星空之门已经将他的精力近乎全部掏干,不过作为将那一等一的强敌给彻底埋葬看来,还是挺划算的···
“挺划算的计划,不是么。”
不等切尔纳伯格想明白为何应该被埋葬在崩塌的基地下方的敌人的声音会突然出现,银白色的刀刃变已经从脊椎切入,将脊椎截成两段同时贯穿了心脏。刀刃在胸膛中搅动着的同时,一股古怪的力量也开始不断的破坏着他刚刚才完成融合的身躯。
“不···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通过了···选择···我已经···超越了···凡间···所有的种族···才···”
从背后掠过的长刀将他最后的话语堵在了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