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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异象的觉察

作为一个国家的都城,卡斯洛斯城的位置不见的有多好。但是对于城市里居住的市民而言,卡斯洛斯城却是一个生活的极佳场所。

城市的东面和南面都有着大片的森林,西面则是起伏不平的丘陵。北面虽然是一片平原,但一道河流将之与北方生生隔开。王都看似被隔绝与世外,但事实上在国王的十多年努力下,不但在北面建立起了全国最大的港口,还在其他各面城门开通了数条国道,将王都与国内其他城市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同时为了考虑到城中住民生活娱乐的需求,王都外保存了成片的林区,并驻扎有部队巡逻守卫。只要不深入森林深处,其外围还是个绝佳的野餐闲游的场所。

而艾丽娅这次来的,便是城市东面的森林。

不同与白天,没有了城市里居民们的打扰,夜间的森林回归了寂静。除去天上洒落下来的皎洁月光,森林中只剩下偶尔出现的巡逻队的火把还提供着光亮,显得有些阴暗。但这对于艾丽娅而言并没有丝毫影响。只见她灵巧地穿梭在树木与树木之间,轻松地跃过地面上凹凸不平的土坑和偶尔伸出的树根,朝着森林内侧的方向移动着。

“早就听说精灵族具有夜视能力,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虽然长相的差别并没有那么巨大,但毕竟还是两个不同的种族。”被跨在腰间的黑炎之剑感叹道,“当初在戈多村死灵法师的那一箭对你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也是因为精灵血统的原因吧。”

“嗯,我们精灵的确和人类有挺大不同。”伸手拉住一根垂下的藤蔓,艾丽娅顺势翻身跃至树上,舒服地靠在了枝杈中间,深吸了一口气,“啊,果然还是自然的空气更加适合我啊。”

“也许就是因为常年生活在自然中,你们精灵族的寿命才会那么长吧。”叹了口气,黑炎之剑陷入了回忆,“要是我的主人也有你们这么长的寿命,当年也就不必去研究什么永生了。”

“你的主人?雷特?”将黑炎之剑从腰间拔出摆在了自己面前,艾丽娅好奇地问道。

“不,不是他,那个小子怎么可能去研究这么高深的东西。”黑炎之剑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红光,照亮了这一棵树冠,“是更早,更早之前。对应你们现在史书上的记载,应该是好几千年前的事情了。”

“好几千年前?”就算有着天赐的漫长寿命,艾丽娅听到黑炎之剑的话后还是忍不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么你经常提到的什么四色之剑也是那个时期的事情了?”

“不错,当初我和雷特相遇的时候,便和他签订了一个契约。”黑炎之剑道,“我将会成为他的剑,他的力量守卫他,而他将要帮我找到我主人的武器,也就是四色之剑。”

“你主人的武器?”艾丽娅有点迷糊了,“难道不是你吗?还是说你的主人有许多把武器?”

“我的主人只有一件兵器,就是四色之剑。实际上,我就是四色之剑,但又算不上是四色之剑。”黑炎之剑苦笑道,“换句话说,我现在算是个不完全的半成品。”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四色之剑的一部分?”

“不错,四色之剑兼有地之厚重,风之轻灵,火之暴烈,水之善变。”黑炎之剑解释道,“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我们被主人重新锻造,变成了四把不同的剑,再后来我又被人封印在了地下,就这样失去了和主人以及其他剑的联系。”

“当时具体的情况呢?”艾丽娅追问道,“按你所说,能够持有混合了四种元素的武器,并进行重新锻造,你的主人想必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要是还记得当年的具体情况的话,再根据现在的一些资料记载,或许能找到你的主人的一些线索呢。”

“实际上,到我被封印前为止,我的记忆都十分混乱。”黑炎之剑的光芒闪了闪,“也许是因为时间过得太过久远了吧,对当年的记忆就好像是一些不成段的碎片,没办法拼凑成完整的线索。在这几千年被封印的时间里,我一直努力挖掘着自己的记忆,却发现越努力回忆,我的记忆就越发混乱。就这样在梦魇般的黑暗中重复了数千年,直到雷特听到了我的呐喊,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噩梦才宣告结束。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和他签订了契约,踏上了寻找回忆的旅途。”

一阵微风吹过,树冠上的谈话暂时陷入了沉静。过了半天,为了打破这安静,黑炎之剑提议再往森林里走走,艾丽娅也点了点头,将黑炎之剑插回剑鞘,侧身跳下树枝,朝着森林内侧进发。

“听说你们精灵族有同树木交谈的能力,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又行走了半天,黑炎之剑开口问道,“比如说,你知道现在的这些树在说什么吗?”

“怎么可能,我们也必须先花费精力和树木沟通,才能够听懂它的语言的。要是随时都能听见的话,那森林岂不是比城市还要嘈杂了?”

摇了摇头,艾丽娅停了下来,闭上眼睛伸出右手贴在一颗杉树的树皮上,“我来做个示范吧,就像这样。”

口中轻轻念出了几句精灵族的语言,艾丽娅的手掌和树木交接处便散发出了一阵淡淡的绿色光芒。整棵树木也好像受到了这真光芒的召唤似得,树叶哗哗作响,无风自动。过了片刻,艾丽娅将手从树上拿开,缓缓睁开了眼睛,树木也像失去了活动的力量般,恢复了沉寂。

“怎么了?这棵树有说什么吗?”看到艾丽娅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黑炎之剑忍不住开口问道。

“快点和我走,有件事必须确认一下。”艾丽娅没有回话,反而向森林的内部继续前进着。不像是先前的闲游,此刻的艾丽娅是以极快的速度奔跑着,“根据它的话森林里应该发生了什么异动,前几天还有大群的野兽从前面逃了出来。”

“异动?野兽?”联想到戈多村时的情况,黑炎之剑苦笑道,“不会吧,难道这里也有亡灵巫师的巢穴?”

“不,好像不一样,但在亲眼确定前,我也不知道那个究竟是什么。”摇了摇头,艾丽娅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加快了前进的步伐,“但无论如何,我必须去调查一下。”

就这样在漆黑的丛林中奔跑了十来分钟,再侧身让过一根枝桠交错的老树,艾丽娅的步伐就像被钉子钉住一般,突然停下。

原本茂密的森林到这里戛然截止,上百颗树木被压倒在地,形成了一个毫无修饰的广场。但让艾丽娅和黑炎之剑惊愕的不是这个用蛮力制成的广场,而是在这广场中沉睡的,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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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洛斯城,王宫内。

“怎么样,商谈的如何了?”从一群谈笑风生的贵族中退下,卡比来到了雷特的身边,伸手拿起了旁边餐桌上的一块蛋糕,“西里尔他同意了吗?”

“嗯,队长大人他听了你的介绍后和我聊了一会儿,就同意了。”雷特道,“不过这两天实在太忙,得到建国庆典后才能带我去他的藏书室。”

“哈哈,不过两天而已,耐心点。”卡比朝雷特眨了眨眼睛,“我就先预祝你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吧。”

“谢了,说起来,你和队长是什么关系?”雷特有些好奇,“那个人为什么几乎没怎么忧郁,就同意把书借给我看了?”

“嘛,怎么说呢,”挠了挠头,卡比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非要说起来的话,因该算是小时候就经常在一起鬼混的,损友吧。”

就这样听卡比说了些西里尔和他两人小时候的糗事,卡比又被另外一群商人招呼了过去。没有了闲聊的对象,雷特也只好漫无目的地在大厅的各个餐桌间闲逛,偶尔趁人不注意偷拿些东西吃。

“嘿,小子,身为侍从居然在酒宴上偷吃东西?”正当雷特将魔爪伸向一盘烤的酥脆的饼干时,一只大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雷特吓得一个哆嗦,立刻将手缩了回来,转身解释道,“不,不是的,那个。。。。哎?你是。。”

“哈哈,小子,这么快就把我忘了?”那只大手的主人朝他眨了眨眼睛,语调中充满了笑意,“你和那个精灵姑娘的伙伴证明书,还是我做的见证人呢。”

“克劳恩??!!”终于碰见了一个勉强算是认识的人,雷特惊喜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和我们团长一起收到邀请才来的。倒是你怎么在这?”克劳恩拽了拽雷特的黑色礼服,“怎么,已经不当佣兵,找了哪家富豪当了管家了?”

“怎么可能。”雷特摇了摇头,向克劳恩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但没有提到卡比的名字,“现在事情也办完了,我就等宴会结束回去和艾丽娅回合呢。”

“唔,小子,在王都调查那个精灵之树,你们的思路是正确的。”克劳恩沉吟了片刻,表情有些诡异,“但是作为一个长辈佣兵,我对你们还有个告诫,算是小礼物送给你们吧。”

“现在的王都,不,甚至王宫内,都并不安全,你们最好趁早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什。。什么??!”受到这意料之外的警告,雷特的表情一滞,“难道说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不,更多的细节我不能告诉你,况且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摇了摇头,克劳恩并没有做出过多的解释,“哟,国王大人来了,快去找你的主人列队欢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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