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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纨绔少年

萧魄返回驿站后,想着白牡丹对自己的忠告,隐隐约约觉得最近仿佛要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他知道自己要做的还太多太多。原本以为,下山后,会一路寻找仇家,报仇雪恨,可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一切都如水中月,镜中花。这个看似繁华热闹的洛阳城,其实盘踞着多股势力,或许与十五年前的血案有关,或许又将会有新的血案发生。突然,他想起了废墟里的那双老小,那是他们曾经的家仆,他们的亲人也因为自己家的灭门惨案而无辜离去,他有责任来照顾他们。况且那位老人是自己寻找十五年前真相的关键人物,他不能让他们有事,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翌日,天刚蒙蒙亮,萧魄便起身了。早市上人并不多,显得有些许的冷清,他买了些早点,准备再雇辆马车。从废墟老家到“暖意阁”,还有很长的路,不找辆马车是不行的。他在路人的指引下,在一拐角处看到停着的一辆马车,还有一位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小伙子长的眉清目秀,全身透着一股顽皮的灵性。更意外的是他并非是普通车夫的打扮,而是一副街头小混混的模样,嘴里哼着小曲,显得非常得瑟,一边自恋的整理着发型,一边还不时的向路边瞅瞅。仿佛是在等着雇主,又仿佛是在等待熟悉的朋友。

萧魄有些迟疑的走向前去,显然小伙子也看到了他。萧魄:“小兄弟,请问这辆马车的主人在哪儿?”小伙子:“在这”,小伙子指着自己俏皮的说道。萧魄:“你?”小伙子:“怎么?不像?”萧魄脸上划过一丝察觉不到的笑意:“不像!”小伙子:“看你这么面生,是外地来的吧”萧魄:“嗯,你真的是车夫?”小伙子:“当然,像我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车夫,整个洛阳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幸亏现在早,要是再晚些,等着坐我马车的大姑娘小媳妇排队能排到城门口,哪里还能轮到你啊。你别以为自己长的帅,我就稀罕。”当然,最后一句他已经把声音压的很低,可还是被萧魄听到了。萧魄也不以为然,接着问:“你可知道城东有一处萧家废墟?”话音刚落小伙子便接着到:“当然知道,小时候常在那里玩耍。”萧魄:“那好吧,你驾着马车过去,我会在那里等你?““啊?”小伙子不敢置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一切,便重复了一句:“你在那里等我?”“没错,我会在那里等你。”他语毕一边扔向小伙子一锭银子,一边飞身上了屋顶,施展轻功向东方飞去。小伙子惊得目瞪口,随机跳上马车,挥了一鞭:“驾……”马车也绝尘而去。

这时从另一个巷口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气急败坏的一边跺脚,一边捶胸,嘴里还不住的喊到:“你这个小兔崽子,又驾着我的马车哪野去啊?今天又不能挣钱了,照这样下去,几时能存上钱给你讨个媳妇啊?唉……”老汉无奈的摇摇头,只得从来时的巷子里走回去。其实他一大早醒来,发现孙子没睡懒觉,就有着不好的预感,因为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且说萧魄的轻功,要远远的快过马车,不一时,便来到废墟的那个破屋前。他看到老人已经起身,正准备在门口生火做饭便走上前去说:“大娘,这是我买的早点,你和孩子吃吧。”老人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到身影挺拔的萧魄,在晨曦的映照下,更是惊为天人的俊美。像极了他的旧主人萧老爷。再加上两次在萧家废墟的相见,她心中便有了八九成的把握。于是便慢慢走向前:施了一礼:“少主人,是你吗?”

听到这句话,萧魄浑身像触电似得震惊,时隔十五年,当他再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才真切的感觉到什么叫做物是人非。想着当时的繁华,再看着眼前的荒凉,他的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痛苦与难过。许久,萧魄才开口道:“大娘,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还是叫我魄儿吧,我想知道更多一些关于我爹娘的事儿,还请你会告诉我。”老人,又向前走了一步,眼里似乎能看到浑浊的液体,她恭恭敬敬的说道:“少主人,您永远是我的少主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老乞丐,可是主仆的位置我还是很清楚的。您要知道老爷和夫人生前的事情,我自会详细的给讲给您听。”

萧魄点了点头,便把手里的早点塞给老人说:“大娘,孩子还没醒,你先吃吧,有件事我还要给你说,我有个朋友,她收留了不少无依无靠的老人和孩子,我想把你和孩子送过去,有他们照顾着,你们会比现在要好,况且,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说到最后,老人脸上也是严肃了几分。当她确认了站在面前的年轻人就是少主人时,他就有了预感,会有什么发生的,当年萧家的灭门惨案,自己的至亲和萧家一起死的不明不白,是埋在她心里十五年的遗憾。现在少主人站在她面前,她本能的相信,少主人能为萧家人讨回一个公道。她心里有些释然。于是便说道:“少主人,虽然我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但是我绝对不能拖你的后腿,你还是做你该做的事情吧,至于我们祖孙俩,我们还能照顾自己。”

萧魄断然没想到,老人会拒绝,当然他也知道,老人是不想连累他。可是只有老人好好的活着,他才能了解更多关于十五年前的事情。于是便转过身去,看着破屋里睡着的孩子道:“大娘,我现在已经被人跟踪了,或许你们也不安全了,孩子还那么小,如果有人知道你是当年萧家的仆人,你们都不会有活路的。再说,把你交给我的朋友照顾,你们可以保证安全,也只有你们安全了,才能帮我找到更多关于十五年前的线索,不是吗?”老人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这时,孩子也醒了,老人像她示意了一下便进去照顾孩子起床,同时萧魄也听到了马车声越来越近,他便向巷口走去,迎接那个小混混模样的车夫。远远的,小伙子也看到了萧魄。马车也减缓了速度,在离萧魄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人相识一笑,彼此也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诚实与信任。有时候,人与人的相处,注定是不需要语言的交流而达到心底相同的,就如这一瞬间两个男人的对视。

小伙子跳下马车,冲着萧魄狡黠一笑,竖起大拇指说:“大哥,你的轻功真好,唉……比我那朋友强多了。如果考虑收徒弟的话,一定要通知我。”萧魄也回之一笑说:“拜师的事儿,以后再说吧,城西的‘暖意坊’,听说过吗?”小伙子更为快意的一笑说:“当然听说过,我和那里的人还很熟呢!”萧魄打量着这个小伙子,虽然顽劣,但却看不出有什么恶意。这时,老人拉着孩子也走了过来,便说:“帮我把他们两位送到‘暖意坊’等你到了,自然会有人给你银子。谁知小伙子便不屑地甩甩手说“我长孙无邪虽说不务正业,但也知道积德行善。人我会送到,银子是不会收的。”

“原来你叫长孙无邪,那好吧,随你。”萧魄一边说,一边把孩子抱上车,长孙无邪也过来帮忙搀扶老人。等他们上了车,萧魄说道:“好了无邪,出发吧!”“等一下,你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不然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不知道你的名字这不公平。”无邪有点儿赌气的说道。萧魄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明明是他自报家门的嘛,不过还是礼貌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萧魄”。“好嘞,萧大哥!放心吧,人一定送到”。说着便跃上车,扬长而去。

萧魄也施展轻功,尾随而去,当然,他要暗中保护他们,并且要除掉那些跟踪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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