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缤纷的雪景的阳光照射到窗子上,再映射到手上,看着影子的画面,葱尖般的手指颤动了一下。
惊动了花般女子。随之女孩睁开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颤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映着阳光的斜射显得更加有神。白皙的脸颊,尖挺的鼻子,一张绝世倾城的脸露在阳光下,浮上微微倦意。
环视了四周,屋内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人。
穿上鞋子,悄悄的巡视窗外,刚刚下过雪的天气看起来十分晴朗,却有着几分寒意。
“师兄啊?”她故作镇定的大声召唤。
不见有动静才悄悄取了在衣架上的披风,挪步出门。
眼下正是一个出门闲逛的好时机,一方面开发山里新道路,另一方面了解雪地药材习性,若是可以还可以顺手采几味药回来。
若师兄在,定是理论不过他,然她只得乖乖回去。不然以山里千险万险的形势,只能容师兄跟着,可这医舍离不开个管家人,在师兄没有放心她一个人的情况下,怎可能有机会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转身出了门,踏上了雪地。
“咳咳!”一个男子的两声轻咳,带着提醒的意味。
这声音熟悉得几世也忘不掉,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时候出来不好,偏偏此时让人抓个正着。
女子的脚步顿时僵住,差点栽倒在雪里。忙稳住了脚,慢慢的转过身,静静的低了头,轻咬了咬唇,心里却是没少嘀咕。
“冰儿,你这是要干嘛去?”语气间分明带着戏弄的味道。
涵冰从不满的脸上挤出个笑容,抬头看向倚在窗边一身优雅素气的忧漠。
“嘻嘻,这不是看师兄没在,非常担心师兄,这不,出来找你了么!”用力弯了弯嘴角。
“哟,我的小师妹何时如此关心师兄啦?但我怎么记得你去的方向好像是云山呢?你当真肯定我去了那?”忧漠故意装出疑惑的表情,哪能真的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想干嘛去,无非就是想看她如何应付自己罢了。
想着自雪停之际便已悄悄在她卧室的屋顶停留,她睡得如死猪一般必是没有察觉。
“额……我想顺便去采点药,不枉此行嘛!”总是有种极力掩饰却依旧在对手的手掌心转悠的感觉,尽管如此,也得硬撑着。
“那请问冰儿小姐,您空着手啊?想去捡个孩子回来?”
一步轻闪到她的身边,未敢与他对视涵冰未曾察觉。
“师兄可真不好对付,长那么聪明干嘛?”涵冰小声都囔着。
她倒绝口不提自己考虑不周全之事。
“你说什么?”这个小丫头,想出去玩还那么多借口。
声音一下子落在耳边,反倒一个激灵。
“额。。。不,没什么,我只是在说,因为我太担心师兄了,药篓都忘记拿了,还是师兄聪明,多谢师兄提醒。”又笑了笑,便一溜烟的冲进屋里。
忧漠身影一闪,挡住了去路,却防不住她脚下步伐的速率。
涵冰只见眼前一黑,没站稳脚,就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正觉天昏地暗,还未撞上那一坨黑物,忽然腰间一紧,脚便离了地。被忧漠自腰间提了起来。
转眼间被他夹在腋下,微风拂动的发梢总是搔-弄着她的脸蛋,想去搔痒却动弹不得。
暗叹自己在武功圈子混了这么多年,却始终一武不会,传出去是什么样子。
“鬼师兄,快放我下来。”
“……”
“再不放手我咬了啊?”
“再不讲实话就让你去那边的树梢上飞一下午。”
涵冰的表情僵了一瞬,像是看到了十三岁的她,因她的淘气,什么办法都拿她没辙,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抓到了她当真让她“飞”了一天。
所谓的“飞”,便是取来一根绳子,如同吊野猪一般将她不紧不松的绑在树上,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快放我下来。”
“现在你在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讲实话。”
自世界给她的第一抹记忆中,他就存在着。十三岁的她如同新生儿一般丢失了从前所有的记忆,包括任何习性。与生俱来的淘气与符合年龄的不羁让所有人都为她头疼。
是他一路过关斩将打理着她的琐事,师父常年在外,她的脾性他最清楚,随性惯了的,他又是时时以寻她的乐子为乐子,此时仍是为了一句绕口的实话而觉得十分有趣。
“那说啊。”
“就是想去玩了,看着没人当然就是走了。”心虚的语气还非要争出个态度恳诚来。
突然腰间一松,跌落在地,险些一个狗吃屎。恶狠狠的剜了一眼。
“师妹何时学会撒谎了?”语气虽依旧是调侃,确实恢复了一往的宠辱不惊之态,大没有一初的挑逗**的模样。
永不离的,终是他那身慑人的气质。
“说的好像我不说谎就能放我去一样。”拂了拂身上的雪,拧了一把他的袖子,作势有着真理一般走回院子。
练武之人,脚步极轻,如鬼魅一般随在她的身后:“医舍的病人又多了些,大意不得,又怎脱得开身。”话轻得如说给自己一般。
涵冰先行进门,脚步停住,手轻抚额头,字里行间分明就是说除非他头大才会把医舍如此不踏实的交给她。
自嘟了嘟嘴,想要瞪一眼身后的师兄,哪知刚回过神来,忧漠已先行越过院子,进了房门。
却未关上她身后的大门。
出行小计划失败,实属意料之中。吸了吸鼻子,反身要跑。
忽然听见身后有些动静,忙转了回来,定睛看了看正向自己走近的美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指提着她再熟悉不过的药篓。
从她有记忆以来,四年了,忧漠这位绝无仅有的美男子便一直在她的生命中若隐若现。只可惜,她忘记了他们如何相识,又是否有过天真,这都无从知道。
所有的人对于她的事绝口不提,却只默默的希望可以消去心中浮上的种种不安。
动人的目光带着温和饱含深情,修长的身姿着一身优雅素白,不知名的神秘如同震慑着某些灵魂,试问天下堪称第一的气质,又有那个女孩不会为之动容?
“怎么?”忧漠将脸向前凑了凑。
这才回过神来,面前如沐春风的温柔,吹开了满面桃花,脸上不知间涨上了红晕。
“没什么!你这是干什么?”捏着他的袖子,顺势提了提手指,指着药篓。
忧漠直了直身子,直直送到了她的手中:“你闲不住,那便去吧!”
涵冰张口结舌,手上不知如何接过药篓:“当真?”
忧漠嵌了下她的衣领,微笑着轻“嗯”了声。
她的记忆中,只知他一向很宠爱她,记不清他有没有如今天一般放她出门,只知是前所未有的出乎意料与高兴,吊上他的脖子,如同狗皮膏药般向上贴,说什么也阻止不了失落以后突如其来的惊喜带来的欢愉。
忧漠轻耸了耸肩:“不想去就算了。”
“去去去,干嘛不去。”一脚先行迈出门,生怕再一回头就要把她逮回去。
“万事小心。”声音平淡却十分暖人。
“嗯”
忧漠微笑的工夫,她却已跑出了好远。
看着她在雪中摇摇晃晃的身影,显得可爱得很。
跑出几十步,好像想起点什么,转过身向正在看着他的忧漠使劲招了招手,面带笑容,示意他关上门回去。
忧漠回了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仍像是有着揭不开的面纱。
她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雪影中,她的性子,还真是让他不放心。忍不住的想起了她的银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