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餐厅做的菜很合明溪的意,清淡可口。听着安珀和老顾胡侃,明溪不知不觉就扒拉了三碗饭,再加上老顾的随意不羁,初次见面的拘束感早已荡然无存。既然大家已经是熟人,明溪很快就放松了自己,不再装淑女。
大家吃得聊得这么尽兴,老顾提议,明溪也跟他们喝一杯。明溪为难地看看安珀,她是从来不喝酒的,一般连啤酒都不喝。
安珀按下老顾准备给明溪斟酒的手说“我媳妇不喝酒的,再说,如果她喝醉了,一会儿谁照顾我?”
老顾不再坚持,把酒瓶子放下,赞许地看了明溪一眼,自顾自地点起一支烟,又继续跟安珀侃他的风流韵事。
“嘿,你可不知道,前段时间认识的一个小娘们虽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但仍然嫩得能掐出水来。啧啧,有机会我还想再会会她,意犹未尽啊!”
兴许是酒喝多了,老顾不再顾及明溪的存在,说话尺度越来越大,明溪羞得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埋头夹菜。
安珀没好气地说“老顾,你给我注意点分寸,还有女生在场呢!”
老顾好像恍然醒悟一般,拍着脑门说“哦,哦,哦,忘了呢!明溪,你别往心里去。这不,把你当自己人了,就有啥说啥了,别介意哈!来,吃菜吃菜!”
三人吃饱喝足时,窗外天色已暗,城市的霓虹开始闪烁。由于喝的是高度酒,站起身来时,两个男生已经有点趔趔趄趄,但都还算清醒。
那时候对酒驾的管理还不是很严格,所以三人上了车,安珀提议,去江边吹吹风。
“好咧!”老顾一脚油门,车一下子射了出去,后座的两人没心理准备,一下子重心不稳朝后仰。
安珀不满地骂道“老顾,悠着点,你自个儿不要命,别扯上我们,我和明溪还想多活几年!”
老顾咧开嘴嬉皮笑脸地说道“嘿嘿,我也想多活几年,等你俩结婚时我还要送红包呢,然后再让你们儿子管我叫干爹,我教他怎么泡妞,准让你们以后有一群孙子!”
“得了得了,我儿子还没出生呢,你可别就忙着祸害他!”
“哎,我说,你俩现在开始造人没有?”
这个老顾,说话怎么总是这么直接,明溪的脸又红了,只不过在黑暗的车里看不出来。
安珀知道明溪的窘迫,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都怪他交友不慎,认识这么一个风流,哦,不,是下流成性的朋友。
路过一个便利店时,老顾下车买了几罐啤酒,他说在江边吹风没有酒就没有气氛了,当然,没有忘记给明溪拿了罐可乐。
江边很快到了,三人从车上下来,找了一个看似干净的台阶坐下。
等三人都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后,老顾举起啤酒说“来,为了我和你俩的友谊干杯,为了你们的爱情干杯,为了这操蛋的生活干杯!!!”说完,便一口闷下了大半罐啤酒。
放下可乐,明溪深情地看了安珀一眼,便尽情感受起这夏夜的江风来。远处的城市灯火通明,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渡轮静静地停靠在码头旁,偶有一只小鱼跃出水头,“扑通”一声后,又随即归于沉寂。如果静下心来仔细聆听,能听到哗哗的江流声。
这一刻的三个人都是幸福的,因为他们都感受到了自己所在意的人的幸福。
酒喝得差不多后,老顾突然变得有些伤感起来“安珀,你一定要好好待明溪,你们一定要幸福,我是没有爱的能力了!”
安珀不满地训斥他“说什么傻话呢,你不是连初恋都还没开始吗?”
“哎,我的初恋要么还在娘胎里就流产了,要么刚生下来就夭折了!我的初恋啊,你的命好苦啊!”说完,这个大男人竟“呜呜”哭起来,也不知是真哭还是假哭,不过明溪还是被吓了一跳。
安珀安慰她“别看这熊小子平日里人模狗样,衣冠禽兽的,一喝酒就这烂脾性,你别怕。不理他,他一会自个儿就好!”说完脱下外套披在明溪身上,然后又打开一罐酒,递到老顾面前。
明溪担心地看着老顾,生怕他有什么想不通,看到安珀还给他酒,就扯了扯安珀的手臂。
安珀不在意地说“没事,他这酒还没够呢,酒够了不是这个表现!”
老顾面无表情地接过酒,一仰头,灌下去不少,然后目光呆滞地看着远方,一双桃花眼肿得更厉害。
过了好一会才沙哑着嗓子说“还是兄弟你懂我!”
安珀没有看他一眼,又径自打开一罐酒“那是当然!”
明溪害怕这两人无节制地喝下去会出事情,便抢下安珀手上的啤酒罐。安珀知道明溪的担心,笑笑说“媳妇,你不知道,高中时,我和老顾整天都是泡在酒里的,今天这点酒对于我们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明溪还是生气地嘟着嘴“我可不希望找一个酒鬼!”
安珀讨好地说“乖啦,别生气,我知道分寸的。你看,这不还没醉嘛!如果我真醉了,你照顾我好不好?咱们别管老顾,让他自个儿躺在江边,明早让渔民给他收尸!”
老顾听到这句话老不高兴了,伸出食指摇摇晃晃地指着安珀说“安珀!!!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哪…哪能扔下兄弟…跟媳妇自个儿亲热去呢?”
安珀无所谓地说道“我这不是学你吗?是谁让兄弟在门口守了一夜,自个儿跟美女在房间里激情一晚上的?”
老顾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兄弟还记着那件事呢?嘿…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还提干嘛呢?来…来,喝酒,喝酒!”
说完,两人互相碰罐后,仰起脖子,又“咕嘟咕嘟”往嗓子眼里灌酒。
明溪听着两人半醒半醉的话,感慨安珀跟老顾竟然有那么多的过去,自己大学以前的生活就是只知道学习学习,单调地就像一杯白开水。
虽然安珀有这么一个风流成性的朋友,但明溪还是相信他的品格。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知道,安珀做事情有自己的分寸和原则,不会乱来。
不知不觉夜已深,老顾虽说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但已经不能开车,便决定把车仍在这,先去江边的农家乐找地方住下,第二天再开回去。
由于是淡季,没有多少游客,很快就开到房间。农家乐的墙壁是用竹篾编成的,才刚进门不久,隔壁就听见老顾响如雷的鼾声。
安珀一进门就趴在床上,明溪叫他先去洗漱再睡,但怎么都喊不动,拖不动。没办法,明溪只好用盆打来水,帮他洗脸洗脚,又发现他流汗流得厉害,就又重新打来水,帮他擦洗上半身,明溪可不好意思给他擦下半身。
自己也洗漱好后,明溪关了灯,小心翼翼地躺在安珀旁边。当初怎么拖都纹丝不动的安珀,在明溪上床躺下的一瞬间,迅速翻身,一把把她抱进怀里,紧紧箍住她,下巴抵住她的额头,不一会就拉起鼾来。嘿,这家伙刚才是故意装睡让她伺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