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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夜遇老者 活人死墓

重新梳洗一番,换上新衣,明月整个人就大不一样了,好像观音菩萨身边的玉女。天绝仙子对她越发疼爱。

晚饭过后,天绝把明月带到了房间,为其检查习武资质。天绝的七名女弟子则恭敬地站在两边。

天绝仙子食指与中指微并,一股柔和的气息从指间散发出来,然后轻轻点在明月的额头。

这种检验方法,主要测试一个人对真气的感知、接收、流动的能力。

渐渐地,天绝仙子的眼神越来越亮,看着明月像是看着一件绝世珍宝。好一会儿,天绝仙子才按捺住心中的兴奋,看着一众女弟子好奇的目光,却不多做解释:“思语,带着你的小师妹回去休息吧。”

“是。”聪明的聂思语已经猜到自己的小师妹资质肯定不同凡响,甚至不输于自己。

待一众弟子退下,天绝仙子兴奋难以自已:“我得思语和明月,将来,阁主之位,舍我其谁!”

夜已深,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阳城某处街角,一个身影仍然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死活不知。

夜色愈加浓厚,当一片遮住那夜空中的半月时,黑影闪过,地上的人就这样消失了。只有那早已干枯的血迹证明原来确实有人躺过。

郊外丛林里,一青衣男子带着一人轻快地飞行,右手提着一个人,那人就像纸做的一般毫无重量,足见其一流高手的功力。细一看,那人正是司空见惯易容的败家子。

司空见惯的肩膀被青衣人单手提着,身体被一层气流护着。到了丛林深处,青衣人随手把司空见惯丢到了一棵大树底下。看似粗鲁的动作,但司空见惯的伤口却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牵动,青衣人对力量的掌控令人叹服。青衣人淡淡说道:“你应该已经醒了吧,或者说压根没有晕过。”

“我是醒着。”败家子睁开眼,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像你这等高手,我身上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你惦记的?”

“不要多想,我只是好奇能算计静歇小阁的,是一个怎样的人。”中年人说道。

“你是给静歇小阁来出头的?”败家子疑惑地问,随即又自嘲道,“不对啊,好像从头到尾都是我在被打,堂堂静歇小阁也应该不会计较二十两金子这点小钱?”

“其实,酒楼发生的事,我差不多全部知晓。那四个恶霸打你抢你金子的全过程,我也看在眼里。之所以我没有出手制止,是因为我感到这全在你的计算之中。”青衣人看着败家子说道。

“没错,你说对了。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败家子直截了当问道。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你千方百计把那丫头送进天绝门下,到底为的是什么?你对静歇小阁有什么企图?”青衣人逼问道,“你的回答若是不能让我满意,我便杀了你,再去解决那个丫头!”

“我说,我只是为了让妹妹进入静歇小阁学艺,你信么?”败家子淡淡说道。

“你耍我!”青衣人突然暴起,一手锁住败家子的喉咙,并慢慢收紧。

败家子呼吸越来越困难,脸都被憋红了,但却没有一丝反抗,手脚没有一点动作,只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看着青衣人。平静而又淡漠的眼神,甚至青衣人都没办法从对方瞳孔中找到自己的影像。

青衣人被那眼神看得一阵发凉。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这种眼神,他敢到在对方眼中,自己的一切行为时那么的可笑。

青衣人不知不觉地松开了手,避开对方目光,狠狠说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败家子好不理他,自顾自喘气。过了好一会儿,败家子问道:“这么着急静歇小阁,是有什么亲人在那,是你的女儿?”

“老子尚未娶妻,哪来的女儿!”青衣人没好气的答道。

“这么说,就是你的老相好在里头了。”败家子说道。

青衣人虎目一瞪:“你小子嘴巴放干净一点!”

“我说呢!怪不得那么紧张,原来如此。以你的功力结合你的样子,我猜你应该至少有五十岁了吧。”败家子问道。

“老子六十都出头了。”青衣人说道。

“都六十了,您老还在这羲夷山下苦苦的等待,默默的付出。看不出,你还是个‘情圣’啊!”败家子揶揄道。

或许是被戳到痛楚了,青衣人瓮瓮的站那儿,不说话。

“你那相好在静歇小阁的地位应该不低吧。你在这阳城守了多少年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败家子问道。

青衣人瓮瓮地不说话,默默地看向天空,眼中透出一丝怅惘:“整整三十八年零八个月。”

败家子看着青衣人,好一会儿说道:“虽然不太赞同你的做法,但你的痴情,我还是很佩服的。”

青衣人略带和善看了你一眼,说道:“就这一句像人话。小子,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能让我魏青云记住名字的小家伙,可没有几个。”

“名字?呵呵,原来的名字,我已经不打算用了,新的还没想好呢。”败家子说道。

魏青云也不以为忤,蹲下身子,用极快的手法帮败家子接好了断掉的肋骨。败家子很不争气地惨叫连连。魏青云一点没有把动作放轻缓点的想法。接完骨,魏青云在败家子身后盘腿坐下,运气帮其疗伤。

刚一运气,魏青云就发现了败家子的体质异常。一般人的经脉有粗细之分,运行真气的能力也有好坏之分,但从没有像败家子这样的。败家子的经脉好像筛子一般,真气进去之后,大部分都消散了。

魏青云费了老大的劲才把败家子的伤势稳定住。饶是以他的深厚功力,也是累得不轻。

败家子只是淡淡地看着魏青云,眼中并没有一丝感激之情。魏青云不以为意,只是在一边打坐休息。

一夜无话直到第二天凌晨,败家子睁开眼,对魏青云问道:“你知道这边最近坟地在哪么?”

魏青云狐疑地看着他,不知他要干嘛,但还是右手一直:“从这方向出了林子,再向西走五里路,就是了。”

败家子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地向魏青云说的方向走去。魏青云也好奇地起身跟了过去。

半个时辰过后,败家子来到了坟地,四处走了一圈。在一个不知道已经有多久的坟前停了下来。这坟已经长满了杂草,墓碑上的字由于年代太久远也看不清了。

败家子将杂草全部拔掉,又脱下自己的袍子把墓碑擦拭了一遍。做完这些,他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凿子和一块砖头。来到墓碑前,“叮叮当当”,用砖头充当锤子在墓碑上凿了起来。

慢慢的,一个个字出现在了墓碑上:“司、空、见、惯、之、墓。”

而后,败家子扔掉砖头和凿子,又在墓碑边上挖的一个小坑。从身上摸出一些瓶瓶罐罐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一些碎银子,用袍子一包,然后扔进小坑,埋了起来。做完这些,败家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长舒一口气,仰头看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魏青云看着败家子说:“司空见惯是谁?”看着那小子一点反应都没有,试探道:“不会就是你小子自己吧。”

败家子恍若未闻,依旧在地上休息。

过了好久,败家子起身,拍拍身上的灰,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向远方。败家子头也不回,举手摆了摆:“老家伙,老子去了,你不必担心老子对你老相好的静歇小阁有企图了。另外,你给老子疗伤,虽然老子没求你这么做,但这份人情,老子记下了。将来若有机会,老子会回报你的。帮你完成心愿,抱得美人归。哦,错了,应该是‘抱得老人归’。哈哈!”

气得魏青云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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