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宋国的司空兄妹,几天里放下一切心中的包袱,好好地玩乐了一下,体验宋国普通百姓的生活。小明月几天里过得很愉快,母死族灭的事对她来说,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这是小孩子普遍的心性,无关对错。
但司空见惯知道,这样的日子,几天还可以,沉溺于其中,那么就会变成悲剧了。首先,他们的银两已经不是很多了。再者,小明月还小。作为她身边仅剩的兄长,司空见惯必须帮她选择一条正确的路,不说是最好,但至少小明月长大后不会怪他。
这天晚上,兄妹俩回到所住的客栈。司空见惯郑重地对司空明月说道:“明月,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过?”
小明月不解地看着自己的三哥:“这有什么好想的?三哥去哪,月儿就去哪。”
“三哥不可能会陪你过一辈子。我们都会有自己的人生。”司空见惯解释道,“这么说吧!你是喜欢读书,学习琴棋书画,还是喜欢学习武功?喜欢读书,三哥就送你去尊贤书院,喜欢练武,三哥就送你去仙灵山的静歇小阁。”
“月儿喜欢练武,将来要成为大女侠,保护三哥,不让任何人欺负三哥,不会让三哥像娘亲一样,一样……”小女孩的心思果然可以等同于六月的天气,说着说着就呜咽起来。女人的心思你猜不透,小孩的心思你搞不懂,那么,小女孩的心思可能是世间最变幻莫测的了。
司空见惯微感无奈,抱住小明月,手抚了抚小丫头的秀发,安抚她激动的心情。
渐渐地,小丫头止住了哭腔,抬起头,泪眼朦胧看着他:“三哥,要不你教我练武吧。这样,月儿就可以一直和三哥呆在一起了。”
司空见惯别小丫头的话都笑了:“月儿,你真以为三哥什么都会啊。毕竟三哥没办法练功,能教你的都已经教了。要想成为高手,必须有一身深厚的内功。另外,以后不要让人知道你是司空家的孩子,毕竟司空家名声不好,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还有,三哥最后教你的那些奇怪姿势源于净心禅寺的《易天十二式》,是我司空家先辈盗来的。尽管没有相应的内功心法,而且只有其中七式,但你平时也绝不能显露出来。即使被人认出,也打死不能承认。”
小明月默默地记下……
静歇小阁坐落于羲夷山脉,雄伟的建筑群分布在山脉云深雾绕之处。静歇小阁不但是北域三大顶尖门派之一,在整片大陆也是极具影响力的门派。静歇小阁招收的弟子全部都是女子,连山上打杂的仆役都是女性。照道理说,静歇小阁应该会是类似尼姑庵一样的门派。但事实上,实际情况完全不一样,暂时先不多做论述。
行行复行行,经过十几天时间,司空见惯带着小丫头来到了羲夷山脚下。经过一番打听,司空见惯了解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静歇小阁招收的弟子要求一般是八到十六岁之间,外貌上乘,资质也要求是百里挑一的。尽管如此严格的要求,每年还是有上万人带着适龄女孩来拜师,最后大概有几百个符合要求。
但是,静歇小阁每年招收的名额大概也就四五十个。有如此大的挑选的余地,静歇小阁就会将女孩的家世也计算在里边。家里有权有钱的女孩被选中的概率会更大一些。当然,那些资质外貌卓尔不群的女孩,静歇小阁还是第一时间收入派中。因为这种弟子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无价之宝。
静歇小阁每年收徒的时间一般在每年的四月中旬,距离现在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司空见惯并不决定等到那个时候。先不说他不想空等三个多月的时间,就是那异常激烈的竞争,他也不能保证小明月能被挑中。若说小明月有百里挑一的资质,司空见惯并不奇怪,但有没有那般卓尔不群的资质,司空见惯就没把握了。
当然,这些情况并不能动摇司空见惯的决定。让小丫头进入静歇小阁这事,在他看来,总会有办法的。
司空见惯带着小丫头在上羲夷山必经的阳城住下。把小丫头留在所住的客栈,他自己则在阳城一条热闹的小街边,搭了张桌子,干帮人代写家信的干活。这般,不但可以挣点小钱,而且可以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打听各种能让小丫头进入静歇小阁的方法。
慢慢地,一个个方法在司空见惯的心中出现。但是,司空见惯总觉得这些方法不是最好的,小丫头进了静歇小阁也得不到最好的对待。就这样,每天司空见惯白天在外边摆摊。回去的时候,司空见惯总会带一些好吃好玩的,哄一哄小丫头。毕竟,小丫头对自己被关在客栈很不开心。
这天,司空见惯在路边摆摊,忽见八个女子从街的一头走来。带头的是一个三四十岁女子,成熟般少妇的魅力尽显无疑。此时女子脸色略显苍白,应该是受了些内伤,所穿的紫色绸衫也有很多处有破损,有的甚至露出了点点春色。其后的七个女子都是二八豆蔻年华,个个青春美貌,统一穿着青色绸衫。其中尤以带头女子边上的女子最为出色,冰肌玉骨,天香国色,盈盈的双眸引人怜惜。街边的男性纷纷注视着她们,一脸的倾慕之色。
司空见惯几乎可以确定这一行人就是静歇小阁的门人。他问对面等他写信的大叔:“那个紫衣女子是静歇小阁的什么人?”
“她被人叫做天绝仙子,是静歇小阁当代做主的五大阁主中,二阁主的亲传弟子。而那些青衣女子则是天绝仙子的弟子。”大叔显然对静歇小阁有相当了解。
“那她在静歇小阁的地位如何?为人行事风格如何?”司空见惯又问道。
大叔答道:“能成为阁主的亲传弟子地位自然崇高。而天绝仙子行事风格果断迅速,嫉恶如仇。”
司空见惯不再多说,快速帮大叔写完信件,递给他:“大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写信的钱,我就不收了。”
将摊位略作收拾,一路小跑,尾随那群女子进了一家客栈。
那一群女子要了一大桌饭菜。司空见惯也要了一些小菜和一壶小酒,边吃边偷听她们的谈话。
饭过半旬,其中一个女弟子说道:“师父,我们是马上回羲夷山么?”
“回什么回,让我那几个师妹看我笑话么?”天绝仙子一脸怒容,“让那几个知道我被个丫头打伤了,我的脸往哪搁?”
那个女弟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下头,默默地吃饭。
其中那个最美的女弟子解围道:“师父,琪师姐也只是担心师父的伤势。毕竟,阁中有更好的疗伤药品。另外,师父也不必对那姑娘耿耿于怀。我听说,烈玉娇好像得到了其父‘修罗血屠’烈天行的一半功力,又仗着‘雪屠’神兵之力,才能和师父你抗衡。师父,要不,我们就在这个客栈休息几天?”
天绝仙子脸色稍缓:“就按思语说的办吧。”
司空见惯觉得了解地已经差不多了,便付了酒钱,离开了客栈,嘴里喃喃道:“独断专行,死要面子,又在盛怒之时。问题不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