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多高山峻岭,其中尤以摘星山脉为最,而摘星山脉又以平顶峰最为出名。早在200年前,一代盗神司空寂灭带领其族人来此定居。经过十几代的繁衍,这里已有800多人定居,大部分属于司空家族,是著名的“贼窝”。
今天是大年三十,延续了200多年的盗神家族可能要走向尽头。一群紫衣银甲人冲上了机关重重的盗门圣地。这批人显然都是军队出身,同一样式的短剑,同一样式的银色胸甲,整齐的队列,严明的纪律。没了高山峻岭的天险,没了棘手的机关阵,司空一族显然不是这群近千人精锐的对手,大多数的族人都已死在了短剑之下。剩余的人被围堵在了司空一族的祠堂门口,其中有司空一族的族老、嫡系子弟和一些有着不弱武功的中青年。
“司空龙城,交出《混元地经》和你司空家世代偷来的宝物,归顺我霜城林家。否则,盗门司空就要成为历史了。”紫衣人中走出一年轻人,衣着鲜丽,丰神俊秀。
司空一族中,一锦袍中年人道:“林子阳小儿,我司空一族虽是干偷盗的勾当,但也不屑做你羽国的走狗。有一事老子一直想不明白,你们是怎么过了我盗门的机关阵的?”
“哈哈!这说起来还要感谢你这个老色鬼了。你看,这是谁?”林子阳身子一偏,身后出现一女子。这女子一副落雁之姿,冰肌玉骨,略带娇媚却又有几分出尘之气。
“公公,儿媳只是带家兄来走走亲戚,顺便带走你司空家没给的彩礼罢了。你又何必紧张若此?”女子淡淡地说道。
“燕若琳,林若烟,林家百年难见的女诸葛,可笑老子还想吃嫩草。输的不冤,不冤!哈哈……”司空龙城一阵大笑,笑声中带有几分荒凉。
片刻,司空龙城收起那份荒凉之意,转而嘲讽道:“但是,你们想找到《混元地经》和我族所藏也没那么容易。”
“那便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林子阳上前一步,“能抓的抓,不能抓的杀!”
宁静的气氛再次被打破,刀兵声、惨叫声再次浸染了整片场地。
祠堂一角,一名贵妇人在杀了一名紫衣卫的同时也挨了一刀,受了不轻的伤,双脚一阵踉跄。身后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赶忙扶住,哭道:“娘!娘你怎么样?我们怎么办?”
“咳咳,娘不行了。你去找你三哥,只有他有可能救你。”妇人艰难地说道。
“娘,你是不是糊涂了,三哥根本不会武功。我们赶快去找爹爹,爹爹的武功厉害。”女孩说道。
“不!你爹爹现在自身难保,更不会管你一个女儿了。走!”妇人不由女娃分说,强压伤势,夹住女儿,往自己家冲去。途中,几个紫衣卫想拦,却被妇人不要命的手法杀了,妇人的伤更重了。
七弯八拐,妇人终于来到自家后院最里边的一个庭院。这个庭院种着各种各样的美丽的花草,整个庭院透着一股清新滋味。妇人哪有心情看风景,冲进了一个房间,却被眼前的人吓着了。
房间内竟然有一个紫衣银甲人,那人的脸是那么的陌生和大众化。
“哎,还是有人找来了。”紫衣人一声轻叹。
听到这声音,妇人顿时松了口气,全身也一下子没了力气,摊在了地上。
“三哥,你快救救我娘。”女孩拉住紫衣人的手。
“我没办法。你还是多看几眼你娘吧。”紫衣人淡淡地说,竟然不带有几分感情。
“老三,我是不行了。姨娘请你带月儿走”妇人说道。
“呵呵。我虽然和明月挺要好,但现在我一个人还有可能逃,带上她……”紫衣人说这话的声音并不冰冷,但却有不属于这个尘世的淡然。
妇人对着回答一点不意外,艰难地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玉上刻着一“莫”字:“这是你娘留下来的,你可以用它找到你娘的亲人。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娘的死因。”
“好吧,我答应你。你说!”紫衣人显现出了着急之色。
“你出生被人盗了先天紫气。没有先天紫气的蕴养,你本活不过3岁。你娘用自己的功力和生命力蕴养你的身体,让你活过了3岁,自己却在你4岁时去了。但你还是从小体弱,导致你练不了武功。而盗用你的先天紫气的人正是你父亲司空龙城,为了治他的伤势。”妇人说道。
“好!好!好你个司空龙城。”紫衣人怒极反笑,但眼角还是溢出了一丝泪水。说完,拿起玉佩,抓住小女孩的手就要走。
“娘!娘!呜呜呜……”女孩显然不能接受自己的娘亲要死的事实,哭得飞起。
“月儿,乖!和哥哥走,娘累了,要休息一下。你要……”
“想明月死了话,接着聊。”好一句无情的话。
然而,妇人却停住了嘴,看着自己的女儿,显得十分安然和放心。
途中,女孩还是那般伤心,一边喊娘一边哭个不停。
但紫衣人竟然没有阻止,只说过一句话:“只要路上别叫我哥哥,其他随你。”
两人一路走来,途中遇到几个紫衣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和两人擦身而过。就这样,两人走了一大半路程,离山门不远了。
事情总是难随人心愿。迎面走来一人,赫然是那个叫林若烟的女子。林若烟徐徐走来,只是眼睛一直注视着紫衣人和女孩。
“小姐。”此时,略略低头的紫衣人竟然发出了另一种声音,普通却又自然,神情也没有任何异样。就这样,即将和林若烟擦身而过。
“站住!你知道你抓的是谁么?”林若烟叫住紫衣人问道。
“属下是杀了一个将死的贵妇人,抓到这个小女娃的,应该是司空一族的嫡系。”紫衣人答道。
“不错!她是司空一族的嫡系,而且还是司空龙城的五女儿。”
“那属下等会去拷问她,看看能否问出点东西。”紫衣人说完,就要迈步要走。
“别急着走!另外,这个女孩还是我的小姑子。你说是不是?夫君。”女子略带俏皮地问道。
紫衣人立马单膝跪地,诚惶诚恐地说道:“属下该死!属下立刻带这位小小姐下去好生对待。”然后,起身带着女孩迈步向前。
林若烟轻闪几步,堵住紫衣人去路,并且凑近身子,上下打量,轻笑道:“司空见惯,想不到你还有这些本领。容貌变了,声音也变了,还有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但有些事情是很难改变的,比如你那令人沦陷的眼睛。”
“小姐!属下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紫衣人口气显得有些莫名。
“呵呵,还在装。我林家的紫衣卫都有不弱的内力,你呢?”说完,林若烟轻轻一掌打在紫衣人胸口上,“咦,不应该啊?”紫衣人并没像想象中那样被打飞。
“属下不知有什么地方让小姐误会了。属下该死。”紫衣人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一直智珠在握的林若烟俏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疑惑地看着紫衣人。当看到紫衣人手里牵着的女孩,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林若烟蹲下身,抚摸着女孩额前的秀发说:“明月啊!告诉三嫂,你三哥在哪里?”
“我和娘去找三哥,但没找到。”女孩弱弱地说,脸颊还带有一丝泪光。
“明月,想不想好好安葬你娘。要不,你娘就要一直睡着那冰冷的地上了。乖,告诉三嫂,你三哥在哪,好不好?”林若烟继续对小女孩引诱到。
这下,小女孩踟蹰了,忍不住抬头看向紫衣人,意图找到答案。
紫衣人脸色一变,随即又放松,道:“还是你技高一筹。”
“你的伪装是很完美,但明月毕竟只是个孩子。”
“你真的那么想置我于死地么?我自问并没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我身上也没有《混元地经》和司空家的任何宝物。”紫衣人说道。
“只有俗人才会把那些东西当宝,尽管最初我也是为了那些俗物来司空家的。但我发现了你,才知道司空家最大宝物是什么。”林若烟略带痴迷地看向紫衣人。
“那你就便灭了司空家,把我带到林家关着,当一件没有自由的玩物。”
“不,我没有那么想。”林若烟急忙否认道。
“司空家是死是活我不在乎,但我也不想受人所制。你要是还念我们曾经有一段时间名义上的夫妻之名,就放我们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走。”紫衣人低声喝道。
林若烟秀眉微拧,挣扎了片刻,将额前的秀发捋到耳后:“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