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鲁军头领齐集州府衙门,林继英居中,众将分坐两列。
“昨天一仗打的真是解气!”林继彭大声嚷嚷道,还没有从昨天的战事中恢复过来。
“是啊,这郭盛也不过如此嘛!”林继明附和道。
“好了,虽然我们打败了郭盛,但他还有三千骑兵,如若不是昨天他急于求成,不是这个结果!”林继英打断众将讨论昨天的胜利,“靳先生,现在形势如何?”
“这刘文成令前军不分昼夜的赶来,应该是收到了朝廷什么命!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估计朝廷大军也快到了!”对于昨天对形势的判断失误,靳元河很是惭愧,这次没有急于发表意见。
“南北其他各路义军还有没有什么动静?”林继英继续问道。
“据细作来报,南面汤豪围困扬州数月,击退各路援军,迫使纪孝先突围,招降大部官军,现在已达近五万人!北方尚无动静。”林继方报告说,“还有,据传言,半个月前襄阳太守黄文太因克扣军饷,激发兵变。数百乱军冲至太守府杀其全家!乱军欲立守备官李彤为将,李彤不敢造反,只身逃脱,乱军又杀其全家。后都尉赵萍、伍长梁牵自称将军,乱军归附,现在已经控制襄阳!”
“各位如何看待?”林继英巡视众将。
“主公,末将以为,流窜始终不是办法,如若我军实力够强,完全可以抗衡官军!”林庆昭起身抱拳道。
“你的意思是要硬抗官军?”林继英很是惊异。
“是,属下认为,应该派人南下联络汤豪,共抗官军;如若汤豪拒绝,说明其没有远见,有机会我们完全可以吞并他!”林庆昭越说越自信。
“现在不要讲各路义军互相攻击的事情!眼下燃眉之急是如何对抗即将到来的十余万官军!”林继英挥手打断了他。
“主公,属下派往洛阳的细作尚未传出消息,无法得知官军主将信息!但属下认为,当务之急,应该侍机消灭郭盛部骑兵,此乃心腹大患!如若不然,还是应该引军远遁!”林继方道。
“靳先生意下如何?”林继英看向靳元河。
“主公,昨天一战我们缴获六百余匹战马,且选善骑将士编练成军;经此一战,估计郭盛会远遁汇合刘文成,暂时不会前来骚扰我军;即使刘文成到了,我们也能应付;最重要的是长安十余万官军!属下认为,现在应该在附近征发青状三万,编练成军;到时可有一战之力!”靳元河明显站在留下迎击长安官军这一面了。
“林庆昭、吕征两部分别攻取附近县城,作为淮安羽翼!林庆来,你负责编练骑兵,你部交给董季统领!靳先生,你负责征发青状!”
议定后,众人纷纷离开。
当天下午,刘文成部九千人到达宿州,所部官军两万人包括五千骁骑军、五千东明守备军和一万洛阳官军,在连续征战后,人数依然不到一万五千人。在接到了郭盛快马传来的战败和林继英全军据守淮安的消息。刘文成知道前军形势严重,没有进宿州城,而是连夜赶往淮安城北泗阳县。
在刘文成离开宿州的时候,林庆昭部已经开始攻打泗阳。泗阳本来就是鲁军势力范围,在鲁军撤退后,由当地富商大户组成民防军守卫县城。这些临时组织起来的人岂是鲁军对手,两个时辰以后,就被攻克。
刘文成赶到泗阳城下时,天已经大亮。却发现城头仍是鲁军旗帜!部下将士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且连续赶路,刘文成深感无奈,只得退后数里扎营。又收到传令兵消息,说剿匪元帅邱立令刘文成先行与贼寇周旋,耗其锐气;大军先在洛阳休整几天,不日就到。
城上林庆昭远远看到刘文成部官军,马上传令回报淮安城。虽然刘文成军疲惫,但军容依然严整,林庆昭不明就里,只是固守城池。待到官军扎好营寨,四处冒起炊烟时,林庆昭才恍然大悟,马上带领三千士兵出城攻击。
刘文成军虽然疲惫,但是装备精良,依托营寨还击,郭盛军此时前来汇合,林庆昭无奈,在伤亡百余人后,只得回城。时值黄昏,接到消息的淮安城林庆来、董季、林继彭三部也已赶到。
至第二日清晨,休息过来的刘文成部官军便开到城下,为攻城做准备。官军推出数架连夜赶制的投石机,投石机两侧各有数百盾牌兵护卫;五千刀盾兵、长枪兵分列为十个方阵,把一千弓箭手护在阵内;郭盛部一千五百骑兵摆布于主阵右侧。
城头上林庆来为首,林继彭、林庆昭、董季等人立于两侧。看到官军推出投石机后,众人一脸凝重。
“林继明、唐清、林庆林,你们各带千人守好其余各门,如有意外速速来报!”林庆来开始下令,“林继彭集合各部所有刀盾兵,给你三千人,在官军开始攻城时杀出城去,务必要捣毁敌军投石机;”
“遵命!”林继彭转身走下城去,几名副将跟随而去。
“董季,你部骑兵在北门外待命,如若官军骑兵出动,你部务必予以截击!另外,各部善骑者任你挑选!”林庆来对董季说道。
“遵命!”董季也走下城去整军去了!
“庆昭,我只给你两千人,城头防御就交给你了!凌方、潘玉给你们三千人,随时支援林继彭!”
“遵命!”众人轰然应答。
城外官军摆好阵势后,开始往城头发射石块。投石机经过几轮射空,在调整力度后,对城墙形成了压制。此时弓箭兵也从阵内走了出来,于阵前列成“一”字型,对城头进行仰射。
在接到林庆来命令后,林继彭带领三千步军从北门杀出,直奔投石机而去。
刘文成看到后,手中令旗一挥,身后四个方阵踱步而出,在走出主阵后,慢慢加速,正面与林继彭部撞在一起,一时杀的难分难解。刘文成见出城敌军被拦住,没在理会,继续看着弓箭兵、投石机攻城!
董庆来眼见第一波突击队没有见效,急忙命令凌方、潘玉二人带兵杀出,绕过正在混战的战场。
此时官军骑兵终于出动,直奔凌方军侧翼。城门内董季接到城头消息,也带本部骑兵冲了出来,尾随凌方部迎上官军骑兵。
刘文成眼看骑兵一时排不上用场,又派四个方阵两千人迎击凌方部;
“庆昭你不用守城了,带三千人出城,攻击刘文成中军!”此时林庆来面部肌肉抽搐,对现在这种胶着局面很是忧虑,“欧烈,你小子哪去去了?”林庆来大吼道。
“将军,欧烈将军随董季将军出城杀敌了!”
“传令,林继明继续守城,让唐清、林庆林带人来见我!”
“是,将军!”
唐清、林庆林两人片刻后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