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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又见’酒吧

夏日的夜晚总是在来不及说再见的时候,就已落下帷幕。当和煦的阳光倾洒在脸上,欧阳清雨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是活着的。又是一年了,今晚辰哥哥会来的吧?暗暗

地问了自己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她无奈地甩甩脑袋。或许是太依赖了吧.....

某些不可言明的怀念,往往在夜深人静时轰然来袭,刺痛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无力挣扎。不是不幸福,只是仍旧贪心眷恋过去的某种感受而不够幸福;不是很悲伤,只是当脑海里出现熟悉的脸庞和温柔的话语时而失神很久。

当一个生命有过很多的经历和情感后,他就会变得不再害怕失去和受伤,因为仿佛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再失去的了,也没有什么伤痛是他不能承受的了。

“清雨,今晚早点回来好吗?”欧阳振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杯牛奶,一张报纸是他每天必备的功课。

“你会关心吗?”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这个不再属于她的父亲。

“这是什么话?”尽管这些年来早已习惯了欧阳清雨冷冰冰的性格,但偶尔还是会觉得不悦。

“.......”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解释不是她会做的。

欧阳振海苦涩地摇摇头,她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这孩子太倔了,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可是那些伤痛始终藏在她的心底,抹灭不掉。

“清雨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改变呢?”一个满面春风的中年少妇从楼上走了下来,浑身的珠光宝气一眼望去,就让人有种羡慕嫉妒恨的感觉。她就是欧阳振海的现任妻子,欧阳白露的妈妈。

“这么些年也是苦了她了,清雨性子倔,认定的事情很难会有转变。她妈妈留给她的不只是伤痛,更多的是美好。想要她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恐怕得有一个让她转移注意力的人才行。”欧阳振海的话语中透露出淡淡的哀伤。

“只可惜这丫头性格孤僻,跟人难相处,不然这倒不是个难事。”

欧阳振海没有吱声,眼神有些飘渺。今天是她的忌日呢,清雨这孩子恐怕又要喝醉了。

******

曾经多少往事,如烟花般绚丽,如波涛般汹涌,无论幸福抑或痛苦,都已经飘散在夜空,消逝在远方。总有些扣人心弦的情节,只能一个人咀嚼;总有些黯然神伤的裂痕,只能一个人缝补。

我不想一个人来品味这苦味的人生,只是上天不曾垂帘到我。静静地生长,静静地开放,该来时自然来,该走时不留恋。这个该是我持有的态度吧?

欧阳清雨的嘴角扯出一抹浅笑,是酸的。已经那么多年了,妈妈她在天上会很好吧。抬头望一望天空,内心的苦涩填满了所有的空隙。

“清雨,今天有小考哦!”南风如悻悻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嗯,好像是吧。。。”魂不守舍地回答了她的问题,甚至都搞不清自己说的是什么。

“怎么了么?是不是不舒服?”平时的清雨是有些冷,但是这样的神情,还是让南风如觉察出了异样。

将脸颊浅浅地埋在臂膀之间,说不出来的哀伤,像迷途的羔羊,无法徘徊。

“没什么的。“她的声音听着让人凉入骨里,没有一丝温度。

“清雨.....“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南风如担心地瞧了眼欧阳清雨,若有所思地呆坐在位子上,想要说的话也吞到了肚子里。认识清雨的时间虽说不长但也不短了,往日里清雨的脾气是古怪了些,可是今天却更加反常,发生什么事了呢?

妈妈你在那边还好吗?你那里下雪了吗?听人说,雪花有六瓣的,也有五瓣的。当你看到一朵五瓣雪花时,你的一个美好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可是我看不见雪,怎么办呢妈妈?好想妈妈陪在清雨身边,陪着清雨弹钢琴,陪着清雨吃阿尔卑斯,陪着清雨一次又一次地任性。清雨真的好想你。。。。。。。

人会在变化当中,感受到生命充满爆发的张力,你知道你活着痛着并且成长着。有很多人终身都困在他们自己的茧里,这就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当生命结束的时候,他们也许才会恍然。正如清雨一样,困在悲伤的茧里那么多年,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如果她愿意破茧重生,这个世界依然属于她,并且光芒万丈。

紧张的小考在欧阳清雨胡思乱想的思绪中,就那么悄然地过去了。没等南风如跟上自己,她就自顾自地朝着校门口走去。她从来没有像这样着急地想要去一个地方,内心的渴望在驱使她。

大约走了好久,一家看起来档次颇高的轻吧出现在眼前,‘又见’酒吧。欧阳清雨呆呆地望着闪烁的霓虹灯,眼神渐渐变得飘渺。辰哥哥,今年你会在的,对吧?

欧阳清雨熟门熟路的走进酒吧,很随意地找了个卡座坐下来。酒吧的人好像对欧阳清雨都挺熟悉的,看见她都不停地打招呼。此时一个仪态万千的女人一脸笑意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几瓶洋酒。

“欧阳小姐,酒已经给您准备好了。”这女人貌似是酒吧的老板,在欧阳清雨面前却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谢谢静姨。”欧阳清雨也很待见这个貌似老板的女人呢。

“谢什么,夜辰少爷交待过,欧阳小姐是我们‘又见’的贵宾,即使抛下整个酒吧的客人,也必须要招待好欧阳小姐的。”静姨的话听着是那么亲切。

“辰哥哥还没到吗?”眼睛朝着四周张望着。

“夜辰少爷说有些事情要处理,估计会晚一些才能到。”

“好的,我知道了。”低头将酒倒满了酒杯,浅浅地嘬了一口。

见欧阳清雨开始喝酒了,静姨识趣地退了下去,这个时候应该让她一个人安静的。

酒杯中的酒反复地满了喝,喝了又倒,不消一会的功夫,一瓶酒就已下肚。欧阳清雨呆滞地扫了眼酒吧的每一个角落,眼神定格在一步步靠近自己的男人身上。

“辰哥哥,你来啦!你终于来啦!”她兴奋地挥舞着手臂,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坦然。

“清雨.....”来人刚想说话,就被清雨打断了。

“辰哥哥,小雨有好多话想要跟你说呢,我等了好久,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清雨......”

“辰哥哥,小雨有好多事情想要告诉你,小雨不开心,小雨很不开心呢!”

“那就说给我听吧。”淡淡说出这句话,轻轻地坐在欧阳清雨身边,他的心在抽搐。

“他们都欺负我,每次都弄得我很狼狈,我浑身都是湿透的。我不是没有感觉,我也知道难过的.....”她的声音开始哽咽,眼泪毫无征兆地滑落下来。

“他莫名其妙地宣布我是她女朋友,根本就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他讨厌我,故意针对我,做了他的女朋友等于是全校女生的公敌。他就是在报复我,他想让所有人都针对我.....”滚烫的泪珠滑进了嘴里,好苦。

“清雨.....”他的心痛地揪在了一起。

“辰哥哥,你不是叫我小雨的么?怎么这次不叫了呢?”欧阳清雨眨巴着眼睛,无邪的让人怜爱。

“我忘了呢。”

“哦哦,辰哥哥,徐夕他真的很坏,他欺负我。说我是他女朋友,可是他却在‘飞天’门口跟白露接吻,”说着一杯酒又灌了进去,“辰哥哥,小雨想你了,也想妈妈了,怎么办呢?”

“请问你是?”静姨见欧阳清雨跟人说话,就走了过来。

“我叫顾寒枫,是清雨的朋友,她好像喝多了。”

“哦,是这样,你的样子......”静姨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我的样子?”顾寒枫不解的问静姨。

“没什么,好好照顾她。”静姨瞧了瞧喝醉的清雨,饶有深意地瞥了眼顾寒枫,又走开了。

“辰哥哥,徐夕他真的好坏,小雨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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