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父亲从那时候开始已经学习修真了?”林玄风咬了一大口的鸡腿肉塞进嘴巴。
“是的,你父亲虽然学医师从在‘药仙’门下,但是他的志向似乎是成为一名修真者,他偷偷瞒着我的父亲在每天夜晚赶两个时辰的路途登云顶山去找那里的修真散仙学习仙术。有一晚,他由于体力透支,昏倒在了云顶上的‘妙仙凌波峰’上,被云顶山的一位叫‘无尘道人’所救。那道人见你父亲秉性纯真,便收他为徒,传授他无上仙术,你父亲在修习那些仙术后,实力大进,与云顶山上的各路仙家切磋仙术。”古月儿说到这里顿时语塞。
“怎么了?月儿阿姨。”林玄风也是怔了一下。
“我爹爹得知方野投身于别家仙术门下,勃然大怒,收回了原本赐予他的《药王经》,打算将他逐出师门,永不得提及自己是他的为师。爹爹的‘药仙之术’永远是单传,只传男不传女。他见自己的大徒弟违背师门的意愿,决心永不再收徒,从此闭关不出,再不问津世上的一切事物,原本的药仙在江湖上消声觅迹。我爹爹虽将你爹爹逐出师门,但心中依然挂念着父亲。因为你父亲的潜质出众,其他弟子无一能与之相提并论。”古月儿神色悲伤。
“那爹爹被逐出师门后都去了哪里?”林玄风问道。
“你爹爹怎么舍得离他的恩师远去,为报师恩,他暗中苦心专习天下间的各类医术,寻遍千山万水去找寻爹爹想得到的名贵药材。这一年,人间瘟疫四起,据传有种名叫‘毒心蛊’的疫病传遍了呼兰大陆。这种疫病的传播速度极快,人畜染病后会在几个时辰内躯体迅速枯萎而死。很多原本繁华的城市与村落顷刻间变成了一座座人间地狱。爹爹得知此事后,出关去各地医治生灵,但这种疫病似乎并不是来自于人间,爹爹皓首穷经也没有想到医治的法子。”古月儿微微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阴暗景象,思绪中充满了混乱。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林玄风瞪大了眼睛,努力下咽下一大口的面条。
“我爹爹在这个紧要关头想起了仙术,他想通过仙术来医治生灵。他于是便走访了各大名山的各位世外高人,但高人们均避而不见。爹爹当时已经年逾六十,他长跪在了一位高人的门前,请求高人赐予他救助世人的办法。但等来的却是一句冰冷的话语,‘你被称作为药仙,但你之前却大行你的医道,将仙道沦为二流。这次的人祸降临于世,多因你而起,且此次的疫病向我等散仙之流不宜介入于此。’父亲在得知这一结果后悻悻而回,大醉三天。”古月儿长叹道。
“什么?那些仙家居然置世人生死于不顾,那修习那些破烂仙术又是为何?纯粹为了自己的延年益寿?”林玄风大惑不解地问道。
“那些仙家的私心太重,置万物生灵于水深火热之中。让生灵得到救治是父亲毕生心愿,习得医术而无法救治众生,对爹爹而言是种煎熬。爹爹在最苦闷的时候,有一位大仙出现了,就是曾经教会你父亲仙术的‘无尘道人’,无尘道人将如何传授你父亲仙术的经过与原因告诉了我爹爹,我爹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无尘道人’早就算得人世间不久将被一场巨大的疫病侵袭,于是传仙术与药仙的弟子。希望能用医术与仙术合二为一,找寻出解除疫病的方法。道长告诉了爹爹师兄的居所,我爹爹当时便启程带着我和你娘去找寻你父亲。终于在荒野大陆的‘彩云峡’找到了他,我们四人当时心中是无限的感慨,抱在一起大哭起来。你父亲得知自己故土遭受如此多的变故后,毅然决定和我爹爹返回故土。那年的十月初五,在‘彩云峡’的榕树下,你父亲向我表白,这离开药王谷的几年中他最最思念的人便是我古月儿,我们俩便在榕树下私定了终身。”古月儿说到这里,脸颊上顿时生起了红晕,羞涩的表情一览无遗。
“什么?爹爹和你私定终身?有没有搞错啊,那我娘怎么办?”林玄风听得惊讶,口中汤汁顺口流下。
古月儿却继续说道:“你娘当时专心研习我爹爹的医术,无心去谈及儿女私情。我们四人返回药王谷后,你父亲尝试了用各类药材加之仙法来治愈这一疾病,但均以失败告终。而你娘在‘药经阁’的古匣中发现了一本名叫《原物本草论》的古书籍,书籍中的很多文字都是魔文,也就是魔族的人编写了这本书。你娘破译了很多文字,在此书中提及到有种名为‘毒心蛊’的疫病,这种疫病是来自于魔族大陆的,必须用‘封魔高原’上的‘绝情草’救治。父亲得知后大喜,准备立即动身前往‘封魔高原’。但是,这魔族领地实在是危机重重,你爹再三考虑后便只身前往。终于,经过千辛万苦潜伏进魔族‘黑魔堡’中的种植园中找到了这种植物。他将几株草带了回来,但没想到的是呼兰大陆的土地并不适合这种植物的生长。你的母亲确实心灵手巧而且大爱无疆,她最后竟用自己的鲜血来栽培这最后的一株草,她成功养活了这株草。但是因为失血过多几乎命悬一线。最终,我们先以药物养土,再用这药土来栽培。我们将这草的种植方式告诉了官府,官府命所有人动员起来种植这草药,病人在服用这味草药熬制的汤药后病情都好转起来。”
“那既然疫病结束了,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林玄风觉得事情的进展似乎变得更加玄妙了。
“魔族,是魔族的人在得知药王谷的药仙弟子竟盗取他们的草药救活了无数生灵后,魔族向我们药王谷发动了袭击。药王谷所有人除了我和你的双亲活了下来,其余人全部被杀死。我的父亲也在那场浩劫中被魔族头领杀害了,而我们三人则被魔族人抓去专门为他们制药。我们忍辱负重,最终在一个月夜出逃。但魔兵很快发现了我们,我们被他们逼向‘九幽地狱’,你父亲与魔族众人大战后身负重伤。而我却不慎被逼落入这万劫不复的‘九幽地狱’中,我原本以为自己肯定会死。但那时候,我遇上了焚天。他正在‘九幽地狱’中修炼魔功,我被他救下。后来我才得知你父亲已经和我师姐结婚了,才心灰意冷地嫁给了焚天这个魔头,并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古灵轩。但我心里那么多年了确实忘不了那天我和你爹爹在榕树下的诺言。”古月儿双手遮蔽双眼,失声抽泣起来。
看着眼前的这位女人哭泣,林玄风觉得这嘴里的食物味道荡然无存,他上前说道:“阿姨,事已至此,伤心也没用,都过去了,一切会好起来的。”
古月儿轻叹道:“孩子,我丈夫要拿你炼成丹药,他心里一味想成为魔族的领袖,想要你成为他力量的一部分。你怎么还那么镇定自如呢?”
“我林玄风如果今日要死在这黑灵山中,就只能怪我自己命不好。如果我能躲过这一劫,我定会把阿姨带离此地。”林玄风微微一笑道。
“不,我不能走,我的家在这里,我走不了的。我已经嫁给了焚天,就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况且我还有个女儿。如果我一走了之,我就太对不起他们了。”古月儿的语气很坚定。
“可阿姨,那个焚天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我几次与它交手,他的手段歹毒,为人阴险狡诈,我担心......”林玄风忙向前说道。
“焚天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为了你的父亲而舍弃她,我若走了,将去哪里容身,更何况你父亲与你母亲现在生活本就很幸福,是我的出现让你们这个家庭遭受这次劫难。我......”说着她的眼泪又下来了。
“阿姨,你是个好人,我林玄风不会看错的。你的心意我林玄风一定为你带到我父亲那里。”林玄风将一大碗的汤都喝进了肚子。
“孩子,焚天一定会将你置于炼丹炉内,届时你要......”古月儿凑到了林玄风的耳畔对他说起了悄悄话。
炼丹房内烟气弥漫。八个‘魔灵童子’端坐在炼丹炉的八卦方位,口中念着经文,炉中炉火熊熊燃烧,将整个房间映照得通红。焚天身披道服,悠然漂浮在炼丹炉的正上方,他不断结印改变着炉火的温度与种类。几个彪形大汉往炼丹炉中倒入满满一缸缸的丹水,炉内一下子热气腾腾。
“炉火已经生旺,将林玄风那小子给我去‘锁仙楼’带过来。老子今天就将他炼化了,哈哈......”话音落定,魔族的卫兵就将林玄风五花大绑的提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