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他们挑了条绕远的小路前往益州,因而十多天过去,秦风五人依然在山里苦闷地前进着。
大汉依旧在一旁骂骂咧咧地咒骂着徐掌柜,原因是图画的另一半被“儒医”华大夫带走了,白白让大汉连续跟了他们好几天。
好在徐掌柜并不想和大汉彻底翻脸,许诺只要回到了益州,定当从多宝阁益州分堂将东西送回给大汉。
其实,徐掌柜图谋的,也就是这十几天的时间差。有了这十多天的时间,他们多宝阁将能够准备更多的手段来应付到时可能出现的麻烦。而大汉这一方,到时就要被动许多了。只是,还有一个困难就是,西蜀朝廷已经盯上了多宝阁,事情的进展恐怕并不会十分如意。
而秦风这一边,秦风除了每天安抚小丫头琳儿那幼小的心灵外,对于琴姐也没有其他更多的表示。这让琴姐在伤心之余,不免多了些忐忑不安,总觉得秦风随时都有可能从她的身边溜走一般。
他们途中经过大雪山的时候,秦风与王语琴二人将王老实夫妇的骨灰合葬在了大雪山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崖南面。据徐掌柜讲,这里风云聚合,虎踞龙盘,是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
几人途中经过龙州郡,却并没驻足片刻,生怕在进城的过程中招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小丫头琳儿和王语琴因这几日的风餐露宿也瘦了许多,这让秦风心疼不已。但是没有办法,此刻的秦风,只怕才一在外界露面,便要被人认出抓入大牢里。
又是五天过去,他们才从邛崃山出来,来到了益州府地界。
经过这许多天的跋山涉水,即便是为首大汉这样的粗壮汉子也实在忍受不了了,叫苦不迭。而徐掌柜若不是早在离开山谷的头两天便已被秦风治好了风寒的话,他早就疲累而死了。
新津县的一处小酒楼里,秦风一行人默默地在角落里吃着饭菜。此时正值正午时分,酒楼的底下一层也早已坐满了客人。
秦风的头上扎了块大方巾,刚好遮过了右眼眉头那道明显的疤痕。秦风的右眼球虽然没有受到实质伤害,却依然不能视物。不去仔细注意的话,也没人能瞧出秦风是个独眼龙。
而王语琴姐妹则是一身男装打扮,扮作了一对出门游玩的兄弟公子哥。
至于大汉的装扮则要简单多了,顶着个光秃秃的脑瓜瓢子,光明正大地露出了他那极具威严的紫镗脸。只是他那满嘴的粗话才一出口,便将那威严变成了凶横。
徐掌柜的面容呆板,面色显得有些蜡黄,却是带了一张人皮面具。将原来的那一身儒士风采全部给遮掩了,这一路行来,只是扮作了个哑巴。
“听说了没,在咱西蜀西北边陲,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好几起杀人抢劫大案。已经有好几个商队遭到了屠戮,啧啧,那场面,不知道得有多么恐怖。”
“不知道到底是哪些人如此丧心病狂,那七八个商队前后加起来得有好几百号人啊,就这么被杀了!”
“咱朝廷也就不管管吗?听说那些商队里,还有咱西蜀最大的多宝阁也曾受难。听说里面只逃出了一个大夫和两个年轻人。”
“呵呵,朝廷能管的来吗?听说这次作案的,可是西南第一大寇玉面白龙领导的白龙帮。要知道,这帮匪徒的凶残,即便是咱西蜀最大的峨眉派也不敢轻易招惹。”
“这样啊,那怪不得那帮匪徒如此猖狂了。外面还贴着其中几个匪徒的画像呢,之中还有一个独眼的少年,想不到才这么大便如此穷凶极恶。”
“听说,那白龙帮之所以洗劫那些商队,是为了寻找一样藏宝图,谁要是得到了那份藏宝图,谁便能一统中原,君临神洲。”
酒楼里议论纷纷,谈论的话题都或多或少的与蜀地西北商队劫案有关。
“小子,听到没,在外人眼里,你也成了我们白龙帮的一员了。你就是跳进大江也洗不清了。”
“你还是闭上你的臭嘴吧,现在外面都盛传是白龙帮洗劫了那些商队,你们白龙帮此刻怕是惹上了不少的对头。”
徐掌柜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色,他本来以为,华大夫那一路商队,先他们半天离开,应该早到了崇化屯的。而之后的一路,都是沿着官道走,应该会很安全的,想不到却还是遭到了朝廷的杀戮。
而朝廷更是将脏水泼到了白龙帮身上,自己晚了半个多月没出现,多宝阁恐怕早已和白龙帮杠上了。
本来还指望着多宝阁能有更多的时间准备的,想不到最终还是让朝廷给搅乱了计划。希望宋阁主能从大局出发,不要和白龙帮硬碰吧。
饭毕,他们一行便匆匆离去了,除了小丫头王语琳,每一人都心事重重的。
在经过了几个时辰的匆忙赶路后,他们终于在太阳下山时分来到了益州城外。
益州城墙高足有七八丈,那古朴厚重的城墙一直向两侧延伸出了几十里。依着地势而高低起伏,像一条青色的长龙横卧。
城门也不知道由何种木材铸就,涂满了大红色的油漆。它足有五丈高,三丈宽,门下左右各自排列了五十名神情冷酷的甲兵,一双双冰冷的眼睛,不断扫视着来往的人群。
秦风挑着柴担,低着头跟在了一辆牛车的后面。身后不远处,一个光头大汉正驾着马车快速奔来,在关卡前灵活地停了下来。
“你,抬起头来!”
秦风被一个小头目拦了下来,吆喝间就要用军鞭挑起秦风的下巴。
待看到秦风睁着的双眼后,那小头目失望地摇了摇头,“啪”的一声响,直抽得秦风身前牛车的柴草散落了一地。
有惊无险地进城后,秦风来到了和徐掌柜他们约好的一个茶楼。
然而,一盏茶的功夫过去,秦风却只等来了王语琴姐妹和光头大汉,并不见徐掌柜的身影。
这时,也传来了街上小厮的吆喝,“多宝阁分堂灭门的元凶抓到了!多宝阁分堂灭门的元凶终于被抓到了!”
王语琴看着秦风疑问的眼神,神情黯淡地摇了摇头:“徐掌柜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