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见秦风似乎进入了某种境界,立即上前直取秦风。他们必须打断秦风的这种状态,因为这种状态甚至让他们想起了某种传说的境界。那种境界,即便是他们的总教头也十分的向往憧憬。
五匹骏马像一道钢铁洪流般急速冲来,内劲全部运转间,斩马刀在空中一划而过,直接带起了五道凛冽的劲风。
眼见五把明晃晃地斩马刀就要先后地斩向秦风,远处观看着的琴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手起刀落,一道惊艳地弧光划过,正中间的骑兵被斩落下马,而秦风的身子也如大鸟般地翻落在了马背上。
两道刀风袭来,秦风的身体如不倒翁般地向后倒去,他的大刀也同时划过了一匹紧跟上来的大马的脖颈。
秦风的右腿一蹬,避开了另一个紧跟上来的骑兵的刀锋。轻轻一纵,便飞跃到侧后的一匹大马上。手中的大刀斜挑,一送一拉,秦风的刀像磁石一般粘在了斩马刀上。毫不停顿地沿着斩马刀刀身一切而下,骑兵持刀的右手顿时飞落,鲜血喷涌不止。
将骑兵一脚踢飞出去,秦风的足尖微微用力,脚下的骏马吃痛之下,顿时止住了狂奔的脚步。
夕阳西下,山谷的天色暗了许多。看着对面的两骑一人,秦风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到底还是强忍住没有继续动手。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那许多无辜的人?只要你们交代清楚,我可以放你们一马。”
秦风的语气很冷,他也不想杀人。但一想到这些人之前犯下的罪行,他便止不住地想要将他们杀之而后快。因为自身的某些原因,他对于那些以强凌弱的人总是十分地痛恨。
那为首的骑兵是个三十多岁的英挺青年,闻言,他的眉毛挑了挑,嘴角斜翘,嘲笑道:“我们奉命来此剿匪,只看到山贼大肆屠杀无辜百姓。而我们营救不及,捉拿山贼不利,自当以身殉国。至于你们几个匪首,上苍怜见,自有西蜀无数的高手来追杀你们,为那几十条无辜的百姓讨命。”
“哈哈哈,小兄弟,听到没,这些杂碎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这么嚣张。颠倒黑白是他们的拿手戏,你也别指望从他们口里知道什么了。要我说,直接将他们卡擦了事,哪来的这般啰嗦。”
大汉一边笑着,一边艰难地躲过扑杀而来的骑兵。
秦风看到那青年眼中隐隐地不屑,知道这人是那种骄傲到骨子里的人,不会轻易地就犯。秦风甚至有种直觉,这个青年,恐怕并不会简单。因为那人的傲慢,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一般人,不会有那种自然的气势。
“你不用耍这些小手段来激怒我,你这家伙人模狗样,也只适合在那军中的大老爷们中吃香。你不说,我也知道,朝廷这是盯上了多宝阁,又不好明着下手,就让你们来送死了。不过我很好奇,你这样的人分明很怕死,却为何表现得那么无所谓,到底是什么依仗让你这么有恃无恐?难道说,你认为我还杀不了你?”
本来还有些怒容的青年,他的瞳孔缩了缩,眼中的厉芒一闪而逝,哈哈笑道:“你这毛还没长齐的野小子,本将军也想知道,你这么笃定吃定了我们,凭的又是什么,那三脚猫的野路子功夫?”
听到这话,秦风恍然地点了点头,笑道:“难怪了,原来你还是个大高手。在军中隐藏实力,等得就是这么一个一鸣惊人的大好时机吧?故意放水让我们杀了你的头领和部下,然后你再将我们擒杀。到时所有的损失你都可以推到你死去的头领身上,而你则摇身一变,成了一挽狂澜,擒杀凶恶匪徒的大功臣。那我这就帮你杀了你身边两个碍事的家伙?”
秦风的这话一出,那青年身后的两个骑兵顿时变色,急忙向后退了几步,警惕地防备着秦风和青年的出手。
“呵呵,你这挑拨离间的手段也太过不堪了。齐兄、项兄一直待我如亲兄弟,我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想法。至于我隐藏自己的实力,也不过是想在底层多多历练一番,将来的路也能走得更为踏实罢了。”
青年说着,一脸诚恳的笑意向着身后的两个骑兵道:“齐兄,项兄,这次剿匪多亏有两位大兄相助。待我擒下那毛头小贼,回去定当如实禀明大兄两人的功劳,三人同享富贵。”
那二人和青年在军中是一样的品阶,都是千人长五品校尉。那个死去的头领是他们将军的直属嫡系,领四品都尉职衔。这次的行动名义上是剿匪,在军中下达的军功悬赏却是一甲大功,即便是平摊到他们三人头上,也能令他们官升一级,赏百斤赤金。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却是重新走到了那青年的身后,笑着对青年道:“哪里哪里,我二人还得仰仗柳兄弟多多提拔。”
秦风见三人又狼狈为奸地凑到了一起,不加掩饰地露出一丝厌恶,对于西蜀朝廷,他今儿个也算长了见识。不过他也不认为,自己这么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就能策反那两人。如果不是担心自己在应对青年时,被他们暗算了琴姐,他才懒得费这么多的口舌。
这时,为首大汉也喘着气拖刀走来了,不用想也知道,那十多个骑兵,定成了大汉的刀下亡魂。
秦风不善马战,早已下得马来。而那匹高头骏马,已经溜得没了踪影。
拍了拍秦风的肩膀,大汉笑道:“小兄弟,怎么样,如今你也成了悍匪,有没有考虑加入我们?虽然你没有几天好活,但凭我们老大的本事,让你多活几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秦风“呸”了一声道:“我还没堕落到和你们为伍,我辈中人,唯有像‘义’一样,才是真英雄,大豪杰!怎么样,那两个家伙你可应付得来?”
大汉大力地拍了拍胸口,却是将自己拍得直喘不停,憋红着脸道:“马马虎虎,也许还行吧。”
秦风在他的肩头拍了一下,给他渡了一口内气。便大刀直指那青年骑兵,朗声道:“那白面的家伙,可敢出来一战?”
青年身边的两人往后缩了缩,生怕青年让自己两人先上。
青年早已平息了方才的恼怒,邪笑道:“独眼小子,你既然寻死,那我便成全与你。”
说着,拍马走出,将手中的斩马刀远远地抛开,青年从马腹上解下了一柄四尺青锋宝剑。
身形一晃,飘然落地,他的轻身功法已然到了轻松随意的地步。
青年将宝剑高高举起,才拔出半尺,青光湛湛的剑刃便给众人带来一股森森寒意。显然,这柄剑当是世上难得的凡兵皇者。
“这柄剑,是我从玉山的某处洞府偶然得之,唤名‘青影’。”
而就在他的那声“青影”落下之际,却是突然从他的袖口中飞出了三把寒钉,电射向了秦风上身要害。这一击之势,快若奔雷,即便是换做为首大汉全盛时期,也决计无法安然躲过。
只听到噗地一声,那三道寒光便射入了秦风的心口。这眨眼间的变故,愣是谁也没有想到。无论是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军中的堂堂高手,取出宝剑只是为了偷袭而掩人耳目。其为人的阴险,可想得有多么的毒辣。
秦风的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面色惨白,刚想开口说话,身形却突然地踉跄了一下,放佛随时就要倒下去。
而王语琴还来不及惨声哀嚎,便看到脑袋低垂的秦风突然地朝青年爆射飞去,手中的大刀扬起,却是一刀斩在了犹在发愣的青年胸口。血雨洒落,秦风拍了拍瞪大着双眼的青年,叹道:“你不仁,我不义。像你这么歹毒的人,我实在不放心留你在世上害人。也算你倒霉,我的怀里放了一本质地还不错的书,那暗器根本就没伤到我。”
说话间,青年的身体已经轰然倒地。而另一边,也同时传来大汉的哀嚎:“小子,**还不过来的话,老子就要被这两个杂碎剁成肉酱了!”
秦风摇了摇头,急奔到大汉身旁,刷刷的两刀过去,便将两人持刀的手齐肩砍断。也不管两人是死是活,便将大汉丢在了这里。
抱着王语琳走向琴姐的秦风,神色中满是悲伤与落寞,这一次地出镇,却害得琴姐一家生离死别。他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