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
初春的夜晚格外安静,晚上风凉,无歌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寒冷,可还是不愿意进屋,习习凉风直接吹进脑海,脑海一片清明。无歌听着不远处厢房内小鬼们吵吵闹闹的声音,偶尔夹杂着李又生的呵斥声,小陶的劝阻。看着夜空,无歌想了好久,突然间眼睛如黑染墨,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突然间做了一个决定。
一身轻松的转过身,却看到无名,那个过分安静的漂亮男子。其实在现代十六七岁都是称为男孩,只不过在古代过分的成熟,无歌没有办法把他们当做男孩了。无名一身白衣,外绣着红梅花样,头上只用发带松松的绑着,风起,发丝飞扬,身形却更显消瘦。白玉脸庞,五官精致非常,一双深不见得的黑眸,却平静的没有任何波纹。
“其实,你更适合红色。”无歌看了许久,说道。
无名怔愣片刻,看着无歌的桃花眼,语气很是肯定问道:“你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没有回答无歌无厘头的话。
无歌笑了,“是”
“这个决定,和我们有关。”
“是”
无名看着无歌想了许久,
“然后终有一天,你会抛下我们,离开。”无名的眼睛突然变得犀利,直直的盯着花无歌眼睛。
无歌看着无名终于变得有波动的眼睛,那是她一直以来的奋斗目标。现在终于变得生动,带动着无名的脸庞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不是吗?无名。或许不久之后,你们或许会离开我,过你们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无名向前走上一步,黑色的瞳孔仿佛有着波涛汹涌,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
无歌面无表情的看着无名,桃花眼中依然如烟如墨,没有平常的温柔笑意,就要回答时。
“公子,夜深了,你怎么还在外面。”冬兰突然跑出来,看着无歌边说着,将披风披到无歌的身上。颤抖的双手却出卖她的心。
“天这么凉也不知道多穿衣服,赶明个,受了风寒,我不得让一大家子人都念叨我这个不关心主子的丫头。”
冬兰笑呵呵说着,又看向无名:“我们的无名大公子,你难道也要效仿一下什么叫做美丽冻人?这麽冷的夜晚,无名可要回去喝碗姜汤才好。”
说着抓紧无歌的胳膊,力气大的无歌都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冬兰颤抖的双手,无歌有些妥协,说道:“正好乏了,走吧冬兰!回去睡吧!”说着也没有看无名一眼。
无名看着离去的背影,紧握的双手突然间松开,“真的要离开么?又要被人抛弃了么?”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清。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流失了一样。靠在走廊的栏杆处,那张精致的脸庞流露出的失落,仿佛天上的月亮都跟着一起哀伤。
冬兰关好门,给无歌倒了一杯热茶。直接跪在无歌面前。无歌靠在床头,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冬兰,轻轻的吹着茶,“怎么了?”
“冬兰知道,冬兰一人位卑言情,公子之事自有道理。冬兰无权阻拦,也不敢生非分之想。冬兰只盼公子能够不要将你将要走之事,告知他人。”
“恩。然后呢?”
冬兰猛地抬头,眼睛那种倔强让无歌无法直视。“公子,因为你,我们这群无家可归之人,可怜之人,绝境之人,才有现在的笑颜。也因为公子我们才有现在的家人。我们的家,是因为公子才组成的一个家。可是如果有一天,公子的离开,那么家便不成家。冬兰没有任何权利阻止公子离开,但是可不可以请公子不要说,可以让大家在这个人生中温暖的家里,多住些日子,回忆里多带些家的回忆。还有,那几个孩子,太,太小了。他们才刚有几天好日子过。公子就当,就当~~”冬兰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冬兰,”
“公子”低头哭。
“你到底在乱想些什么?”无歌揉了揉眉角。
继续抽噎:“公子不是要走了么?”
无歌叹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说要走的?”
冬兰回道:“你跟无名公子不是说,要走吗?”
无歌叹息,她抽了什么风,跟无名玩什么深沉。“我没说要走,冬兰,给我打水去,我要睡觉了。”
“哦,是公子。”冬兰机械的回答,突然间眼睛一亮,笑了起来声音有些大:“是,冬兰遵命。”
推开门,冬兰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看着外面的月亮,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无歌无奈一笑,其实两人心中谁都明白,她总有一天会离开,只不过总得有一些借口,给心里找个安慰罢了。
其实人生谁也没有谁也离不开谁,说句不好听的话,无歌之余他人,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无歌有钱,无歌有笑容,无歌有温暖,然后这些人便如飞蛾扑火一样,紧紧的抓住这温暖而已。
这便是花无歌的人生观的论点。人与人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知道终有一天花无歌再也说不出这句话时,那是,她已经付出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