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自前朝以来内湖就形成了红灯区。大多数人喜欢戏称之寻花湖,有寻花问柳之意。因为连着运河海口,湖两侧的酒肆楼阁林立,楼船花坊,已经形成苏州一景,堪比京城那边的秦淮河畔。
寻花湖是所有男人的天堂,这里美女无数,燕瘦环肥应有尽有,只有要你有足够的银子,无论走入哪的楼阁花船,你就可以享受人间极致,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一辆青色双辕马车,停在一座船坊前。那楼船高两层,四面琅琊慢回,高脚之处吊着金色铜铃,花船门窗紧闭,二楼烛光闪烁,偶尔会有倩影闪过,经常逛寻花湖的人,都知道这是陈大少爷的的转用。只是今晚怎么这么安静?
只看岸上的的青辕马车上,下来一位蓝衣公子,潇洒风流卓尔不群,柳眉梢带英气,桃花眼中露出戏虐,嘴角突然轻笑,微微低头,眼眸突然闪过一抹水光,甚是魅惑。向周围看了看,有些人被扫了一眼的,心都砰砰跳了一下。口干舌燥,这是男人?怎么比女人还勾魂。
“花…花公子”车夫口齿不清的叫着。
楼船上的王三已经迎过来,刚才被扫了一眼,现在还有点晕。要不是那喉结和身上的气派,怎么看都不像个男人,难怪少爷,嘿嘿,就是不知道那味道是怎样。
王三干咳一下:“花公子,我们少爷已经在楼上等候,请您上去吧。”
无歌恢复清冷,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下王三,挥手背后:“带路”
王三被看得一激灵,赶紧上前引路。
船坊只有撑船的船夫一个,加上王三,无歌一上船,王三就直接喊道:“开船”。
无歌回头看了一眼王三,王三笑着说道:“我们少爷说了,要和花公子一起游湖才有情趣。花公子,楼上请吧”看着无歌上了二楼,王三嘿嘿奸笑,回去喝着小酒去了。
二楼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全部是轻纱缦布。无歌直接走向有光的地方,屋子里有一股清香,无歌眼睛闪了闪,还是接过几层轻纱,就看到一个大红的床铺,好不明显。上面至少可以放下七八个人。
“花公子,花无歌,无歌,歌儿,可真是好名字啊”越来越暧昧的声音,听得无歌想要一拳打的他满面桃花开。
转过头,就看到陈冲靠坐在椅子上,旁边是一桌菜肴佳酿。翘着二郎腿,一只手在腿上打着拍子,一只手拿着酒壶,轻轻喝上一口酒,好不自在,好不流氓。
看着无歌笑虐道:“歌儿,你可是让少爷我,好等啊!”
无歌看着陈冲,笑意盈盈得道:“陈大少爷,好不自在啊。”说着,直接做到陈冲对面,弹一下衣摆,自然潇洒。
陈冲见他这样侮辱花无歌,无歌没有一丁点变色,倒是有些好奇:“美人儿,可喜欢少爷我的船坊,这是我特意叫人为美人布置的。”
无歌到认认真真看了看周围一会儿,:“倒是不错,就是颜色有些多,又太艳了。”
这位陈冲终于做起来,好好盯着无歌:“你就不害怕?你知道我是谁吗?”
无歌轻轻斜了他一眼,“为何害怕?”
那叫什么眼神,有什么让人害怕的?或者说,你算那颗葱,让我害怕。陈冲内气直冲脑门,头发都要竖起来,就要拍桌子,却看到酒杯,突然又一笑。
站起来走到无歌的旁边,胳膊绕过无歌上去给斟上酒,这样陈冲就把无歌满抱在怀里,本以为花无歌会反抗,却不料花无歌取过酒杯,轻轻闻了闻,道:“好香的酒”
因为花无歌一动,陈冲满脑子都是无歌后面雪白的脖颈,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前面的锁骨,陈冲眼睛暗了暗,口舌发干,低头闻了闻,那清香简直是极品。却没有发现突然出现的莲香,已经弥漫了整个房间。
就在陈冲要亲到脖子的时候,无歌突然站起来,眼睛闪过杀气,回头看向陈冲轻轻笑道:“李四的卖身契呢?”
美人突然离开,陈冲眼睛恢复些清明,险些误了好事。将酒杯拿起凑到无歌的嘴唇边:“你把这酒喝了,我就告诉你”
无歌的唇碰到酒,本就樱红色的薄唇增添一抹水光,程冲满眼欲望,下腹已经灼热,这人简直是个妖精,一投足,一眼神,就让人受不了了。直接将无歌抱起走向红色的大床,有些迫不接待的,说道:“卖身契就在我的身上,美人要亲手来拿才好。”
放在床上,很急色就要附上身去亲,就看到无歌一直微微低垂的眼睛,突然抬眸看向他,陈冲就突然间愣住了,仿佛身体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
那眼睛是妖异的黑,黑的不见底,他仿佛被吸到到了无底的深渊,无论他怎样的挣扎,怎样要喊人来,就是动不了,叫不了。
那黑的让人窒息,陈冲发现他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四周黑的仿佛有恶兽要向他扑过来。他突然看见好多人,那个十三岁的小丫鬟,在花丛里扑蝴蝶,一脸天真的笑,却突然间看见他,天真的脸变得狰狞。又看到买花的小姑娘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放过他的爹爹。又看到那个小寡妇一身素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又或者满脸鲜血的少女对他嘶喊所有的人都在他面前围绕,那些被他弄死的冤魂都在朝他索命。程冲怕了,害怕得不得了,像疯了一样喊叫,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倏然,四周的黑雾渐渐散去,亮得刺眼。陈冲松了一口气,周围雾气蒙蒙,水气缭绕。透过雾气,就看到一池莲花,那莲花美得极致,仿佛吸人魂魄。陈冲闻到浓郁的莲香,脚步不自觉的走过去想要碰触那白莲。却听到一声低笑,那声音笑的人魂魄全无,却又慵懒至极彷如天音般悦耳。
陈冲抬头去看,就看到如莲花的白衣女子,坐在水池旁边,看不清面容,只知道那是莲花生出的妖。女子轻轻的的撩起水珠,那水珠从青葱手指中低落到水池中,“叮咚”一声,直接震到陈冲的脑海中。就看到那女子,对她嫣然一笑,声音仿若天籁。朝他勾一勾手指,陈冲就像木偶一般呆呆的走过去,木然跪在女子身边。
“你叫什么”
“陈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