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全苏州城披上了一层雪色的轻纱。
晴儿跺了跺脚,搓搓手,呼呼哈气,今天一定要逮到夏末不可。这几日总也找不到他人,这几日江南就这样冷,也不知道京城里的公子现在怎么样了。前几日听听老太太身边的丫头秋香说,公子好像还生了一场大病,也不知道现在好没好。
“呦,这不是晴儿吗?这大清早的去哪里啊?这三公子不再,你们可是闲得很呢?”晴儿一抬头,正是穿着一身橙色柳叶花边裙的秋香。眼睛就若是一潭秋水,煞是勾人。
晴儿唾道:“你这大清早的往哪去,不在老太太更前伺候着,怎么到我这粘酸来了。”
秋香也跺跺脚,摸摸冻红的耳朵,有些埋怨道:“且说呢,老太太大清早就让我喊老总管说话,没办法,我只好跑这一趟。”
晴儿一听这话,这秋香去找老总管,她去找总管儿子,这要是和秋香撞在一起,还指不定怎么说闲话呢。眼睛一转:“哎呀,炉子里还煲着粥,我得回去给小叶说一声,先走了。”
“哎”秋香莫名其妙的看着晴儿走远,哼了一声,也得赶着传话去了。
夏末拿着昨日花无根送来的请柬想了一会儿,还是去吧,就以三公子重视这位花公子的程度,他也得过去道贺。
门突然打开,夏日回头一看:“爹,你怎么来了?”
夏忠看了一眼他儿子的行头,走到炉子旁边烤烤手,“你是不是要去茶楼给道贺去?”
“是啊,怎么了?”他昨天不是和他爹爹说过了吗?
“我一会和你一起去。”夏忠道
“啊?您也去?不是,爹,你去干什么?”他爹要去,不是名义上代表寒府了吗?
“刚才老太太找我,就这事。”喝了一杯热茶,夏忠看向夏末有道:“你家这位三公子是老太太手心里的,他重视的人,老太太能放心不管么?你把你知道的这位花公子的事情,都给我说一遍,咱们两好好合计合计。”
夏末虽然有些纳闷,但还是一五一十的跟自家老子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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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音响遍了整个北城,无根一人在前面迎接道贺的客人,茶楼里特地请来的唱小曲儿的少女,给整个茶楼增添不少热闹。
整个茶楼已经焕然一新,最让人瞩目的就是大堂里有个大圆台,足有半人高,上面放着红黑色的木桌,看着倒像是给说书的用的。
大堂四处燃着暖炉,一进茶楼里就有一股暖意和绿意,四面的窗户上吊着兰花,绿葱葱的。周围的字画都先用红绸遮着,看不清楚。顿时有些纳闷。
红色雕花的三腿圆桌,已经坐上了人。两侧的楼梯都缠着绿色得绸布,二楼的雅间的窗户全变成珠帘和纱帐,楼顶吊着一处大风铃,如果要是天气好窗户都打开的话,风吹起是,那风铃响起来一定很是好听。
无歌,冬兰,花水水三人就在二楼听着热闹,花水水偶尔趴着帘子瞧了瞧,又或者把窗户开个小缝看看外面的花无根。无歌听着花水水对来人品头论足,什么穿得更孔雀似得,什么人走路像大公鸡,那个长得像个冬瓜,这个却是瘦得像是猴子。无歌想着,这大堂莫不是变成了动物世界。冬兰瞧着一个兴奋地跟什么似得花水水,再看看听得津津有味的花大公子,有时还会发表一下不同的观点,对两人行为冬兰很不客气的翻了白眼。
听李四说,那陈冲已经知道了人都在花无歌这里,这几日倒是没什么消息,很是安静。无歌听着外面热热闹闹的,想着,今天这么好的日子,那陈冲是一定得过来,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道贺了。
虽然认识无根的人并不多,但还是有人认得出无根就是苏州知府的儿子,不过听说已经被逐出家门了。在桌子上指指点点,切切私语。无根依旧笑脸相迎,面不改色。
有人会恶意相问,无根正色道:“兄台认错人了,在下姓花,名无根,苏州知府,无根万万高攀不起。兄台莫不可开如此玩笑。”那人脸色尴尬,打着哈哈不自然的走开。
正午阳光放晴,冬日无风,正是大好时候。无歌三人已经从楼上下来,无根轻轻打了个招呼,但是没有介绍无歌是什么人,有些人很是纳闷,这人倒像是茶楼的主人,只不过太会享受了,身边有如此两位不同味道的美人陪伴,羡煞他人。
出了茶楼,就见不远处来了两辆马车,看着排头都是不小,身边的人惊呼,“凌家,寒家。”凌家和寒家怎么都来了人呢?这茶楼什么来历?
有些人偷偷相互私语,看见凌风下车,更是倒抽一口凉气,有的人刚才起着坏心思的,都的打个冷战,乖乖隆地洞,凌家少主亲自来到这个小茶楼,不得了啊。又看见寒府老管家下了车,众人已经呆化加石化了。
老管家,这是苏州城都对夏忠的一个尊称,无歌很早就听说过,夏忠是跟着老太爷有过过命的交情,后来寒老太爷去世之后,寒老太太最信任的就是他,此人看着忠厚老实,确实对寒府死忠之人,如有一人对寒府有一丝不敬之处,他便让你在这苏州城内无立锥之地,生死无门。
夏忠、凌风两人相继打了招呼,无歌笑着迎上前来,“凌兄,你来了。”两人打了招呼。
凌风笑着让小厮奉上贺礼,看着用红绸遮住的茶楼牌匾,“花兄,我可是真真好奇这茶楼的名字了,你可捂得够严实的。”
无歌又向夏忠施了一礼:“老管家,无歌久仰老管家大名。今日开业,能的老管家前来,无歌荣幸之至。”对着后面的夏末也点头打了招呼。
无歌笑笑,向无根点了一下头。小儿忙着放了鞭炮,冬兰带着花水水上前把糖果子发给周围看热闹的小孩。第一声炮响,无歌亲自拉下红绸。周围发出惊呼声,大红的牌匾上只有两个漆金乌黑的大字,那字龙飞凤舞,仿佛集齐天地之间的气韵,大气磅礴。却是“红尘”二字,牌匾周围刻着莲花,甚是逼真鲜活。
无根也将两侧的红绸拉下,右边写道:“说红尘,唱红尘,红红尘几度春秋”
左边写道:“听真情,看真情,真情万世流传。”
凌风抚掌大赞笑道:“无歌可真是好心思。”
无歌客气道:“班门弄斧而已。”
无歌带着无根向周围道谢,无根迎着客人正要往里请,就听见马蹄声传来,随声望去,却是陈冲带着几个手下骑马而来,无根一下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