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希朝直接上了马车,夏至看了自家公子一眼,很少见到公子变了表情,自个儿疑惑着,自家公子刚才去客栈间的是什么人。这两天也不让他跟着伺候,要不昨晚累的厉害,今天肯定不带着他。
马车里的布置如主人一样清雅干净,低调中透着奢华。靠在锦榻上,茶香袅袅。拿着白玉茶杯的手却迟迟不动,芊长而白皙的手指因为用力更显苍白。寒希朝闭上双眼,心虚杂乱。从没有这种彷徨,心乱的不像是自己,只是才见了三面而已,他寒希朝什么时候面对他人如此慌张无错,狼狈匆逃,只是一个人而已,不,这人是花无歌,只有花无歌,一个带有魔力的名字,一个带有诱惑灵魂的黑眸,只是见到了,这心就不像是自己的了。可是,寒希朝睁开双眼,那眼睛似有绝望,他是……有那样一双眼睛的居然是个少年。
“咳咳咳…”抚着胸口,寒希朝感到阵阵疼痛。夏至连忙停下马车,打开帘子:“公子,你没事吧。”便说着,在车内抽屉里拿出药瓶,取出药粒,寒希朝就着茶水服下。
“公子,又用茶水服药。公子总得为自己想想,昨晚公子昨晚忙了半夜,今天上午又累了半日,公子又消瘦了几许,回去之后我又得挨忠叔骂。公子,你可要……”
夏至见到自家公子又看着他轻轻的笑。“哎呀”夏至最受不了的就是他一唠叨公子就对他笑,因为那才是江南寒家三公子真正的温柔。只有面对真正的关心才露出的温柔。
“我不说了,公子自便吧”夏至说着便出了马车,自己生闷气去了。
马车慢慢前行,寒希朝望着徐徐而动的车帘,那嘴角的笑一点点的消逝,再看那嘴角似有一丝苦涩,那眼眸里的情绪,便只有他在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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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无歌在在小二的介绍下见到了那个赶车的把式。名字叫张常,看着有四十多。相貌普通,衣服干净朴素,穿戴利落,说话不卑不亢,却有一股子正气,眼眸无波,无歌想起一句话,大隐隐于市。无歌在心理笑了笑,评价太大了。不过却是一个让人心生好感的人。无歌询问了一些事情,定下了明日早行的时间,张常便告辞了。
无歌算了算,身上还有十来张老人头,剩下的首饰和手机还有一些东西都太过有意义。不能轻易典当,手里还有一千多两银子。出了门,找了京城门面大的的成衣铺,以后一路上和商队同行的话,无歌就不能穿得太过简朴,有时要想方便行事还是得靠衣装的。毕竟这并不是人人平等的大同社会。再加上天气越来越冷,得加衣了。
无歌进的是一家叫做“华锦成衣”的铺子,里面有几个已婚的美妇在挑选,掌柜的在旁边介绍,无歌别过眼四处看了看,掌柜的叫小二过来介绍,无歌问了几个问题。无歌刻意稍微压低声音,温文清雅的感觉,再加上长的清秀雅致,那头几个贵妇总是不经意的看看无歌。临走的时候还有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看了他好几眼,那简直就是丈母娘看姑爷的眼神。无歌苦笑不得。
待人走后掌柜过来,无歌试了冬衣又挑了几件中衣,要了几件罗裙,掌柜有些不解,但还是拿来了,无歌看了看挑了一件浅蓝色绣着兰花,很是干净。无歌从来不在生活上委屈自己,从中衣到外面的披风,虽比不上大富人家的衣料做工,却也是这店里最好的,加起来将有一百两的银子,无歌一看,原来自古以来女子的衣服就比男子贵啊。
出了铺子,无歌摇身一变从清雅书生变成了华贵的小公子,路过之人无不多看两眼,是谁家的小公子如此俊俏?无歌抬了抬下巴,又进了一家玉器店,出来的时候,腰上多了一个红色的玉佩。手里多了一把白玉为扇骨的折扇,那扇骨上还刻着莲花,无歌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当然,要问这得多少钱啊,啊,无歌说了,钱嘛,都是浮云,浮云。。(梨子趴在键盘上,大喊无歌你不心疼我心疼啊!我的钱啊!!!)
当无歌回到客栈时,腰上又多了个香囊,手里还有记得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小儿看到无歌,赶紧接过东西,送到房间,无歌吃了晚饭,想了想,回到江南得弄点钱了,就她这个花钱速度,啊,摇了摇扇子,不可取啊,不可取啊。(梨子大喊,你才知道啊)
回到房间,无歌拿起香囊,里面充的是莲花和一些香料,味道有些浓,无歌闻了闻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解开衣衫,看真铜镜里的那个模糊的身体,无歌却知道这个身体在以前诱惑了多少人前仆后继,眼睛里露出嘲讽,可是现在这个一模一样的身体却干净的狠。摸了摸心口处,这里今日换衣的时候又有些疼,随着时间一天天临近,无歌知道,这里会一天比一天疼,而身体的香味,也会一天比一天的浓厚,直到。。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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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摇摇,
莲香清清,
铜镜前生,
玉体曼妙,
美人成殇,
此生何如?
缘来缘往,
思来处,
问归处,
望向今生路。
漫漫路却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