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山脉一个不大的山洞里,于成睡得正酣甜。他在梦里看到了自己成为了比项伯还要厉害的武林高手,回到叶家庄子村,为父母报仇雪恨。将李凯等李家一众武者打得落花流水,流水落花。
“起来了!”
一声大喝传来,于成从美梦中惊醒。慢慢的睁开睡眼,看看天,又下意识的合上了眼睛。原因是天还没亮,于成盘算着再睡上一会儿。
“起来了!”
这次的声音比刚才大了数倍,让于成是彻底的醒了。连忙站起身来。是项伯在于成耳边大喊了一声,站起来后于成的耳膜还感觉震得生疼。
“这么早啊,项伯,你吃什么?我去准备点”于成看项伯的神态明白这觉是睡不成了,于是准备张罗早饭。
项伯挺胸直立,看了一眼于成睡眼惺忪的样子,沉声说道。
“你不是想出山吗?那就从今天开始努力吧,从今天开始我将对你进行身体训练,每天只能在晚上吃一顿饭,早饭就不吃了。”
“嗯”迷迷糊糊的于成就要转身去外面找点吃的,突然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什么?不吃早饭了?”
这次是瞪大了眼睛盯着项伯那刀疤狰狞的脸,睡意全消。
“嗯,每天只能在晚上锻炼完成后吃一顿饭,其他的时间全部用来锻炼身体。我这段时间经过认真思量,已经给你制定了一套完整的训练套路,你只需要按我的要求做就行。”项伯面无表情。
“什么是锻炼身体?为啥锻炼身体就只能每天吃一顿饭?”于成望着项伯,不明白这锻炼身体是什么意思,竟然连自己吃饭的权利都剥夺了。
“锻炼身体的意思就是,通过一系列的运动和练习,让身体的力量、速度、韧性和抗打击性以及恢复速度都得到明显提升,为你练武打好基础。”项伯耐心地解释着少年于成的疑问。
“那怎么锻炼身体呢?项伯?”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按照我的要求做就行,如果不按要求做,我会惩罚于你,万不可偷懒懈怠。好了,跟我来吧。”
于成还有一大串问题要问项伯,项伯却打断了于成,独自向山洞外走去,于成也暂时按捺住好奇心,跟了出去。
两人来到了山间的一个碎石堆,此处碎石林立,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头,或立或躺在地上。
于成不明白项伯为何带自己来到这里,向项伯看去。
这时,项伯用手一指前方不远处地上躺着的一块直径尺许的圆形石头,沉声说道。
“你去把这块石头抱至胸口,再放下,反复一百次。”
于成知道这块石头不轻,想要讨价还价,结果项伯的一句话彻底让于成打消了偷懒的念头,“想要为父母报仇,就要变得实力强大。你若怕苦,那就怪不得别人羞辱你,懦夫没有责怪别人的权利!”
说完这句话,项伯看也不看于成一眼,转身向居住的山洞方向走去。
“是的,父母大仇未报,我不敢懈怠。若是懈怠,枉为人子。项伯良苦用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于成望着项伯远去的方向,咬着嘴唇,沉思了片刻,下定了决心。
挽起袖子,走到那块尺许大的石头前,弯腰双臂发力,用力向上一抱,结果石头仍然躺在原处,分毫未动。
显然,凭于成现在的力量很难跑的动这么重的石头。
于成稍一调整,再次弯腰双臂环抱石头,使劲全身力气,大吼一声,可是石头仍然一动未动。
就这样于成一次次的用尽全力去抱那块石头。无论他换哪种姿势费劲何种心机,可这块石头始终是抱不起来。在尝试了数百下后,他虽没有放弃,可是确实一点力量都没有了,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汗流不止。
“累了吧,我就知道你抱不起来这块石头。”一声略带嘲讽的声音传来,坐在地上喘粗气的于成没有发觉项伯是何时来到他背后的。
“项伯,我一定可以抱起这块石头,一定可以的。你看。”于成受了刺激,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硬是站了起来,弯下腰去要抱起这块石头,向刀疤男子证明他于成,可以。
事实总是残酷的,奇迹并不是每时每刻都会发生。于成又失望了。
“真的不可以吗?难道自己真的连这么大一块石头都搬不起来吗?不,我不是懦夫!”于成强咬着牙,再次弯身下去,内心中充斥着强烈的好胜心与不甘。
“你这一次绝对还是搬不起来。”
打击自信心的话又一次响起,于成猛的抬起头,怒视着刀疤男子。
见刀疤男子看向自己毫无表情的眼神。
于成突然明白了什么,就像在刑场上的那次一样,从怒火冲昏头脑的状态突然变得平静,平静的很。只是刹那的功夫,看向刀疤男子的眼神就再无波澜。
于成的这一突然变化自然逃不出刀疤男子的眼睛,刀疤男子一动不动,可是内心深处却掀起了大的波澜。
“又是这样,竟然又是这样,极快的从冲动和愤怒中恢复理智和冷静,这是绝顶武者的天赋。”
望着突然平静的于成,刀疤脸男子竟有些微微失神。
于成的声音把刀疤脸男子又拉回了现实。
“项伯,我现在的确抱不起这个石头,如果我先抱更小的石头练习,等到力量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再来抱这个石头,不知你以为可有可能抱起?”
听闻于成此言的刀疤男子,望向于成的眼里又多了几分神采。令他吃惊的是,眼前这个十岁出头的少年,竟然领悟了许多江湖高手终生未能领悟的至理。
咽了一口唾沫,刀疤男子郑重的对于成讲到,“锻炼身体,是武功的基础。无论武学还是锻炼,都是一个漫长的积累过程。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只有一步一步从最基础的做起,经过长年磨练,才能真正的让身体产生质变,趋于完美,才有可能问鼎武学巅峰。”
刀疤男子所讲都是于成从未听过的东西,于成聚精会神,用心聆听,一字也不想放过。
“你既然能想到从先搬小石头做起,这说明你已经认识到了武学的根源,也摆正了自己的心态,戒骄戒躁,脚踏实地是武学的真谛,无论武功修为到了何等程度,永远要记住这两点。”
刀疤男子的讲述滔滔不绝,与平日里言语简单的他判若两人。而于成则完全沉浸在了刀疤男子所说的武学至理之中。对于成来说,这些武学至理又何尝不是人生至理。进入领悟状态的他平静至极,一动不动。
这一站,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