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一个位于蛮荒山脉中的部落,四周尽是巍峨高峰,群山大壑。
这样的部落,在这片苍茫的大地上,不说遍地都是,也差不多。
清晨,朝霞倾吐,紫气东来,阳光仿若碎金一般,散在这片苍茫而古老的大地上,诱发着动人的光芒,令人迷醉。
面向朝阳,一群孩子,摆出一些奇怪的姿势,似猛虎下山,又似猎豹捕食,时而,更如雄鹰展翅,鹤立山巅........小嘴中,又以一种特定的频率,吞呐吐息着。
虽年岁都不是很大,大的十一二岁,小的也就五六岁罢了,但一个个的小脸上,都尽显认真之色。
“天地万物,始于阳,日之初,紫气东来,朝气蓬勃,生之气也是一日之中最盛,一日之计在于晨,此时锻炼,虽不能餐霞食气,却也能熬炼气血,打磨精骨,为你们将来在大荒中活命,增加本钱。”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一脸的严肃,语气说不出的严厉,认真告诫,随即又喝问道:“你们明白吗。”
“明白。”声音虽然稚嫩,但是却整齐划一,中气十足。
“明白个屁,云昊,你又在干嘛,偷懒是吧,老子非弄死你不可。”当然,这话中年汉子也就说说罢了,可也令人心颤。
尤其是中年汉子一脸络腮,更凭添了几分狂野,令这群孩童,少敢放肆。
顺着目光看去,此时,在最后一排,一少年正呆在角落处。少年十岁左右,虽年岁不大,却是显得机灵无比,一双明目,清澈如山泉。
只是,少年黑瘦,较小的身躯,明显的营养不良,这是长期得不到补充的结果。
看着中年汉子向自己走来,少年吓得,立马更加认真起来,聚集会神,动作标准到位,远胜其他人。
看着这一幕,中年汉子无奈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少年是什么样的,其很清楚,努力,可惜没有天赋。之前,也不过是吓唬一番罢了,想让其更加努力。
此时,不远处,一群围着兽皮裙,穿着兽皮衣衫的女子,边干着手中活,边关注着这里,三三两两的唠着呵,嘴角微笑。
“好了,今天就到着吧。”抬头看了看天色,中年男子一声令下,瞬间,那些孩子,好似解放了一般,三五成群,向着四周跑去。
“阿爹,我来做吧,你回去休息。”院落中,一中年男子正在奋力的劈着柴火,嘴里还不停的咳嗽着,少年抢身进屋,将中年男子手中的石斧,奋力抢了过去。
“你今天修炼结束了。”看着面前的儿子,男子脸上掠过了一丝无奈。
虽说,少年并不是他亲身的,只是自己穿梭大荒时,捡回来的,但是中年男子也确实是将其当做亲身孩子来对待,而且少年也的确懂事。
“恩,结束了。”少年头也没回的答道,手上很快,一刻也不停顿,这是少年自懂事以来,几乎每天必做的事情。
少年正是云昊,相较其他孩子,云昊却明显不同,小脸上少了一分稚嫩,多了些成熟,双目之中,更添了几分稳重。
“回来了,回来了,开始分东西了。”
就在此时,一道道妇女的叫喝声传遍了这个只有几百人左右的部落。随即只见,从一个个的石屋中有人走出,向着部落的门口集结。
云昊依旧在奋力劈柴,对此毫无反应,中年男子提醒道:“好了,昊儿,你也去吧,把今天的食物取回来。”
“哦,哦。”虽然语气中千万个不愿,但少年还是丢下了石斧,转身进入身后的石屋中,取了件兽皮包裹一般的东西,就向外走去。
“唉。”望着少年萧瑟的背影,中年男子无奈,一声叹息,他又何尝不明白,少年为什么不愿去,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是不想去。
下一个
下一个........
“云昊到你了。”就在云昊愣神之际,站在其身后,一十二三岁的少年,轻拍了一下云昊肩膀,提醒道,看样子,两人关系不错。
“哦,谢谢。”被人拍了一下,云昊也是一惊,随即转身谢道。
此时,在部落门口,一座不大的石台上,放着一块块兽肉,已经切好,旁边还散布着一些兽皮,依稀可以辨别出,是虎狼之类的,除此之外,还有山果,堆在一旁。
不远处,则是围着一群青壮男子,手里或提着石剑,或拖着大棒,或背着巨弓..........围着兽皮裙,裸露的上身,泛着浓浓的古铜之色,肌腱隆起,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有着几道疤痕。
此时,这群男子,不少人身上都是沾满了血迹,有自己的,也有凶兽的。一些的细心地女子,正小心的为其擦拭着,好似生怕弄疼他们一般。
然而,女子哪里明白,作为赤血部落的青壮年,他们亦是整个部落的生存依仗。
为了食物,为了生存,他们时常要穿梭在深山老林之中,行走于荒滩沼泽之地,与猛兽大战,与巨禽厮杀,时刻都可能丧命,这些小伤,他们早已习惯了。
可是,即便如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得到的食物,也是有限的。尤其是一到冬天,食物更几乎成为了整个赤血部落的伤痛。
整个赤血部落,虽然只有三四百人,说是部落还不如说是村,可就是这样,光靠这几十个人得到的食物,也只够勉强解决温饱罢了,有的时候,甚至会连续几天都没东西吃。
“好了,下一个。”看着老者麻利的将肉食和山果装进兽皮袋子里,云昊虽默不作声,但眼中,却露出一丝渴望。
“快看,云家那小子又来拿食物了;是啊,我刚还看到石老给他肉了;给他肉干嘛,一家两个人,一个残废,一个孩子,给肉也是浪费............”
提着食物,走在回去的路上,云昊一路都是低着头,可即便是如此,依旧有不少妇女,看着云昊手中的袋子,指指点点,言语之间,尽显刻薄。
小脸通红,云昊憋屈无比,愤怒的咬着嘴唇,双拳紧握,指甲扎进了肉中,都毫无所知。
这一刻云昊是多么的想将自己的手中的兽皮袋子丢掉,可是他不能,不说他自己需要食物,就是他父亲也要吃,否则...............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呢,想当年,若不是他云山.....唉,算了,天妒英才啊。”有人刻薄,也有人同情,言语之间透露着一股无奈。
“你也知道是当年,想当年,他云山是何等的目中无人”被反驳的女子,语气中无形的,带着一丝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