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长长的火车奔驰在广垠的原野上。
扬花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着面前两个少女。他同样还记得一年前,也是在火车上,认识了一个少女,一个请他吃了盒饭的女孩子。
而现在这两个少女,不但请他吃了一顿价值不菲的饭菜,还请他休息了一晚上,甚至车票的钱也是她们出的。
“哎,哎,昨天它到底什么时候爬上来的啊?”郑洁和梁宣看着端坐在火车席位上的小黄,把不知问了多少遍的话题又提了一遍。
扬花笑而不语。
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同样,车厢里人不多,冷冷清清的。但对于买了硬座的人来说,这样的车厢实在是很惬意的。
到了深夜,窗外也看不到风景了。车厢里,低瓦数的荧光灯昏暗地亮着,稀疏的乘客大都无神地打着盹。
少女开始饶有兴趣猜测扬花的身份,这本就是每个人都好奇的事。
“看你年龄应该是学生,但你给人的感觉又不像学生,你是做什么的啊。”郑洁看起来还是有些眼力的。一年的修真生涯,足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
“四处游荡,变戏法的。”扬花当然不认为要诚实告诉她们一切,但说到四处游荡变戏法,倒也有点切合修真,还不算太离谱。毕竟自己也的确打算回去见刘龙翔天他们之后,就遵照风厉所说,游历山水的。
听到扬花是变戏法的,两个少女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吵嚷着要求扬花表演一个。
扬花眼见这两个少女撒娇似的哀求,眼眸里都是急切的渴望,像小羔羊似的看着自己。心里一动,说道:“给我一张一百的纸钞。”
两个少女忙里慌索的从挎包的皮夹里掏出一张崭新的红色钞票。
扬花又道:“一块的硬币再拿一个。”
她们依言照办。
扬花将钞票和硬币分开放在座位中间的茶几上,解释说道:“这是一百块先生,这是一块钱小姐……”
话刚出口,两个少女都一齐笑道:“不对,不对,应该是一块钱先生。”
扬花无奈,不过反正对于接下来的表演也没有影响,于是说道:“好吧,这是一块钱先生,这是一百块小姐。”
两个少女见他丝毫没有那种心有灵犀的笑容,不由稍感沮丧,一齐解释道:“因为硬币前面是1字,后面是菊花呀……”
扬花纵然天妒奇才,哪里又懂得这些弯弯道道,并没有接话,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说道:“他们结婚了,你猜会生出什么来?”
说着,左手给两个少女看了看,什么都没有,接着盖住纸币和硬币下方的桌面。
两个少女胡乱猜测了几个,就忍不住让扬花拿开手。见到扬花手心底赫然压着一张新的一百块红色纸钞。两人都是惊呼连连。“哇,太不可思议了。”“你好棒!”
郑洁甚至夸张地站了起来,嘴巴张开老大,眼睛直盯着扬花,脸上说不出的钦服、崇拜。
扬花表情淡然,接着又按在纸钞下面的空白桌面上,一抬手,又是一张一百块的纸钞。
两个少女把扬花的左手握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干干净净,确实没藏有任何东西。
但扬花只要一盖住空白桌面,抬起手就是一张红色钞票。
扬花其实利用了神道中的一种法术“幻象术”。不过他并不知道这叫做幻象术,他只是感觉自己可以这么做。但他也只能做一些很简单的幻象,太复杂太宏大的幻象,一般来说需要系统地学习“幻象术”。
说起来很复杂,其实举个例子就很简单了。
你跑步的时候,可能看到有个东西横在前面,腿一抬,跨跳过去了。
但那其实有个专有名词“跨栏”。
你没学过专业的跨栏,你也可以跨过去,但你不会进步的,也不会达到很高的成就。除非经过专业的训练,有教练负责安排你饮食,你有自己的体能师,还有教练教你如何起步,如何跨越,跨越时候的手臂如何摆动,等等等等。经过这一系列,你也许就能成为跨栏冠军了。
同理,对于修习神道的人来说,也是如此。扬花只要体内神道运转,自然而然就可以使用出一些初级幻象术,但如果没有真正去学习幻象术,他很难施展比较复杂的幻象。比如幻出一个人形。
两个少女欣喜的叽叽喳喳,早把小黄吵醒了。
看到这一男二女融洽的样子,小黄嘀咕了一句什么,反正扬花没听清楚。
此时,桌子上已经有了好几张一百元的红钞。扬花左手压在空白的地方,他准备变出一叠钞票,给这个戏法【当然,其实是神道术】来了漂亮的结尾。
两个少女像粉丝一般,将脸都凑近扬花的左手,等待着最后,扬花能给她们变出什么惊喜。
扬花微微一笑,左手猛地一抬起。两个少女顿时吓得哇哇大叫,花容失色。吓得竟然翻滚到过道里了,惊魂未定地站着,不断拍着胸口。
扬花疑惑地低头一看,哪有一叠钞票,桌子上坐着一个绿皮癞蛤蟆,正咕咕得冲着他叫呢。
扬花心里登时就明白了。看看小黄,正摇动着脑袋往座位里面拱,一副睡得很香的样子。
虽然受到惊吓,郑洁和梁宣倒是真心对扬花起了仰慕之心,觉得这个好像比自己还小一点的弟弟,是个神秘的,有本事的人。
心里有了仰慕崇拜之心的女孩子,就什么也不隐瞒了,把肚子里所有的秘密都倒于扬花,当然心里其实也期盼着扬花这样的高人能给自己解忧分难。
扬花这才了解到,原来,她们不仅仅是来华中游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