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承不发一言地站在原地,而其冰冷眼神更是与兄长危成的激动心情形成了鲜明对比:“小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来,让哥哥好好看看你……”
可当危成刚想有所靠近时,忽然,小承举起大刀对准亲生哥哥的腰部砍来,眼看锋利的刀刃向自己袭来,危成赶紧向后一跳快速躲开会被腰斩的命运!
“弟弟,为什么……”危成还没来得及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小承再一次手握大刀进攻,危成无奈,只好喘息着不停东躲西藏:“弟弟,我是哥哥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小承……”
“很抱歉,危承再也不是我的名字了。”小承挥舞大刀着阴邪一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选择放弃了一切,所以,我现在的名字叫,危弃!”
“什么!”听到自己的弟弟居然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危成内心一紧,并顿时立住身子抬脚往危弃握刀手腕狠狠一踢,大刀也随着手力松脱而掉落在地。
看着危弃唯一的进击手段被自己摧毁,危成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并向危弃身边缓缓靠近:“我刚才没听错吧,你说要称自己叫危弃,还说自己已经放弃过去的一切,是真的吗?连我们兄弟俩一直以来的回忆,还有我们的父母,你都不要了吗……”
“别再我面前再提他们!”
听到“父母”这如此亲切的两个字,危弃却忽然狂性大发般厉声喊道:“他们没有这个资格!”
“你还在对当年父母赶走你的事情那么耿耿于怀吗?”危成接着往危弃大喊,可过后他又重重呼出一口气:“好了,难得我们兄弟俩重逢,就别再提以前那些伤心事了,过去的让它过去了,好吗……”
“不管你现在说得多轻巧,比起我当初所受过的苦,这都他妈的是狗屁!”危弃愤怒伸出手指颤抖地抚摸着脸上的疤痕:“要不是当初他们那么狠心地赶走我,我会沦落成今天这样子吗?”
看着危弃满脸疤痕的残容,危成心也不由自已地疼了起来:“不是这样的,弟弟,你不应该是这样……”
“够了,别打算对我故技重施,”危弃说完又忍不住一声冷笑:“我可不是那个不死的蠢蛋,被你简单几句话就进入他的内心!”
“不会死的蠢……你怎么知道我对韦先生用过催眠术的事?”本是一脸惊讶的危成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顿时恍然大悟:“难道说……”
“就是这样没错,”危弃又是哼哼两下冷笑:“从你进入古城及后来的行踪,我全都了如指掌。”
“真,真的是这样!”听到危弃亲口承认自己的假设,危成像被点了穴地呆在原地,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直想要寻找的弟弟,其实一直就在身边留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怎么,很惊讶是不是,不过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危弃轻轻伸手把危成推倒在地,并再次捡起大刀地凑到危成面前,显露一脸阴邪的笑容:“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已经是古城英雄你会被那个老头一口咬定你就是那个屠城恶魔吗,因为,他们都是我杀的!怎么样,放下心头大石的感觉是不是很舒服啊?”
“什,什么,这,这不可能。”危成张大双眼对危弃对视:“我的弟弟危承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而且古城与你无怨无仇,你不是这样的……”
“谁说不会这样?”危弃晃动手上的大刀反驳:“我当初就是用这把刀一个个拿掉他们的性命,看着他们血流成河又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那种不知道有多爽的感觉,你怎么会明白?是的,你确实不明白,毕竟这些年来我所受的苦,你一点都不知道,不过不要紧,我现在一一告诉你,你听着:
自从当年那对狗屁的父母把我抛弃在外后,我一个人在外面孤苦伶仃,吃不饱穿不暖,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我选择偷取食物,失手了就被那里的人痛打一顿,即使成功偷了回来,也会被其他和我一样饥饿的人欺凌,我只要有所反抗,他们便成群结队地过来抢夺,我那时候又瘦弱又饿,自然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没有了食物,我只好尝试用睡眠来止住饿意,可是不管我到哪里,都会遇到其他乞丐与流浪者的排斥。又饿又累的我感觉自己似乎已经不行时,一个男人的出现似乎让我看到了转机。他把我带回了他那个漂亮的家里,但对我而言,最美的不过是餐桌上那满满的美食,听到他说桌上食物可以随我吃,无法面对食物的**的我赶紧上前狠狠地大饱一顿。他还说只要我喜欢,我可以一直留在这里,我不再多想便答应了他的请求。可后来我才知道,这男人其实是一个恋童癖者,当晚我入睡后,他悄悄走进房内想对我的身体不规矩,我虽然拼命挣扎,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我根本无法逃脱。就在这混乱的期间,我摸到了放在床头一把尖刀,便赶紧用力往他的脖子深深插去,这样又拔又插地接连数十下后,我被他张大双眼地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样子吓得害怕极了,便趁此机会逃了出来……
我刚逃进小巷中,忽然看到天上一颗流星快速划过并悄无声息地降落到面前不远的地方。我过去一看,居然是只张着一双小翅膀的幼犬小动物。看着它无助的可怜样,我不禁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们都是被遗弃的东西,我们都是一样的。”
危弃把大刀插回地面,并无力地坐在地下:“后来我收养了它并取名小亲,寓意它当作我在这世上的惟一一个亲人。而小亲的出现也开始让我意识到,想要在这个世界中生存,就必须得与这个世界同化。于是我继续偷窃,然后以此获取抢夺者们的信任,不久我成了他们的一员,虽然我们一同实行欺负弱者并把那犹如战利品的食物收获自己怀内的游戏规则,可渐渐地,我感觉那些欺凌者很像当初的自己,另一股愤怒在我的内心燃起了新的火焰。于是某一天,我与已然成长的小亲一同把我的同伴残杀致死,也自那天起,我才知道原来小亲似乎很喜欢人类的肉,而我们也在杀戮与残虐的快感中越走越远。”
“不,事情一定不是这样的。”面对危弃不停炫耀自己的疯狂,危成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你骗我,这并不是你……”
“你够了,”危弃拔出大刀重新指向危成:“这个世界的一切美好就是假的,都只是为了掩盖其自身的丑陋而已,救你的老头是这样,那座古城的人也是这样,除了你亲手杀掉小亲以外,他们哪里对你这个外人好好尊敬过?”
“什么,你说小亲,是我杀死的……难道那头袭击古城的怪物,就是小亲?”
“是啊,没错,那头怪物小亲!”危成痛苦地一声冷笑:“是我让小亲袭击古城,杀掉里面的居民,谁让他们与那些抢夺者那么像?”
“好了,弟弟,别再说这些了,我没兴趣了解下去了。”危成感到思绪已经混乱,他站起身并把危弃死死搂在怀内:“跟哥哥回去吧,过去发生的一切就由它过去吧,好吗……”
危成这如此突然的拥抱触碰了孪生兄弟间特有的心灵感应,也让危弃的内心忽然涌现出一丝小小波动:“你说要我放弃过去的一切,是这样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