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淡诗无意中对范叔提起,她父亲打算为她陪嫁一处房子和店面…
米饭闭上了眼睛,大家都沉默着,我伸手按住米饭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再继续讲了,米饭抬手轻拍我的手背,睁开眼继续讲了下去。
“我父亲和我讲,‘人和谁结婚都是结婚,不要嫌弃别人不好看,过了二十年,都会是一样的。淡诗这女孩,贤惠持家,待人接物都可以,她娘家的陪嫁你知道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们知道,农村小子大多都是娶了农村女孩,城里女孩看不起我这样的…”米饭突然笑了起来,“我想了几天,然后便成了你们看到这样。”
周围还有不多的几个人在吃喝,他们离我们较远,淡诗她们去到屋子里了,此刻没有人注意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米饭紧闭着双眼用手压住头,他将脸朝下,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大家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我没能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我唯有沉默。酒一杯一杯的喝着,不知道为什么希望早一点喝醉。
米饭抬起头望着大家声音低沉的说道,“你们知道吗,我觉得自己真畜生,我对不起淡诗…她看上我是因为喜欢我,而我却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和她……”他说道这里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觉得他没说错,他就是个畜生,他因为淡诗为了结婚对他的付出,他因为担心错过淡诗无法遇上更好的选择,他因为父亲的期盼,选择和淡诗在一起,但却不是因为喜欢淡诗。而不喜欢的原因很简单,简单到让人觉得有些荒唐,淡诗略微发胖的身材,有点坏的脾气,和她并不好看的相貌,这些成为米饭嫌弃她的原因。但他却忘记淡诗为他的付出,我记得淡诗夸他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之时脸上有种幸福的感觉,她说她和米饭会长长久久之时流露出对以后日子的憧憬,心里莫名为淡诗难过起来。可是不知为何,或者人总是容易包庇亲密的人。得和一个不爱的人生活,但却一定要对那个人好,以此来补偿她,背负着这种复杂的感情生活,我觉得他又有些可怜。
我们可以忽视他人的爱,却不可辜负他人的付出。
藏好那些不能说的话,和身旁人慢慢变老。
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或是心里的矛盾复杂,大家都难以说话。我呆坐着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想开口骂他,周围的人终于吃喝玩。范叔注意到我们这方气氛的怪异,走了过来。
范叔关切的问道,“二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爸,没事,大家喝多了,坐着缓口气呢。”米饭随便编了一个借口。
“范叔,放心,只是喝多了,缓缓。”老刘随米饭的话往下说。
范叔疑惑的看着我们,我对他报以微笑,范叔把桌上的人挨个看了个遍,最后看住满脸通红的老赵,“小赵,不是范叔心疼酒,你要是不舒服就别喝了,别伤着身体。”
“范叔,我可…喝不了了,我就陪…他们坐会儿。”老赵努力把话说完整。“范叔,您忙去…不用管我们的…”
米饭的事情,暂时无法再继续讲下去。老赵成了这幅德行,大家纷纷表示这酒不再喝了,回屋子里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