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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夜送鸡汤

姜妍回到医院之后就和程医生开始准备手术,作为程医生钦点的手术一助,她的压力还是蛮大的,虽然她在肝胆科的名声很大,但这毕竟是心脏手术,而且她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手术,心里难免会有一些忐忑和紧张。程医生安慰她说:“你不用太担心,我们已经模拟过这么多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放松一点。”

姜妍对程医生笑了一下说:“恩,我会好好配合您的。”

姜妍在进手术室之前看见小杰的妈妈一脸担忧的站在手术室门外,就走上i前去安慰了一下小杰的妈妈,对她说:“不用担心,虽然手术时间很长,但是你不用太担心,程医生是我们院里最好的心外科医生,小杰一定会好的”

小杰妈妈握着姜妍的手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眼含泪水的点了点头。姜妍用力握了握小杰妈妈的手,以示安慰,然后进了手术房。

原本预计手术时间是3个半小时,所以当手术室外的时刻表过了3个半小时还在继续,而手术室没有任何人出来的时候,小杰妈妈心底一片绝望,等在手术室门外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坐立不安,无比忐忑。

手术过程中出了一点小意外,但最终得以圆满解决,虽然手术时间延长了一个小时,但手术非常成功。原本以为就算对小杰进行了手术,他的先心问题也是无法完全矫正的,但是在实际进行了手术之后,程医生非常有把握小杰的问题可以完全解决,恢复之后虽然比不上同龄孩子那般活泼,但也基本上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手术的收尾程医生交给了姜妍去做,但是他并没有离开手术室,而是站在手术台边观察姜妍的收尾工作。因为不是一个科室的,主攻方向不一样,他几乎没有姜妍一起合作过手术,这是第一次。作为一助,姜妍的表现还是非常令他满意的,他之所以把收尾工作交给姜妍做,其实是想看看姜妍的跟人操作能力。

姜妍的收尾工作完成得非常完美,程医生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手法娴熟且快速准确。

手术室的门一开,小杰妈妈就跑上前询问,程医生见她满面泪痕开口安慰道:“手术非常成功,你可以放心了。”然后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走了。

姜妍和其他一起护士把小杰推出手术室准备送去加护病房,刚推出来,小杰妈妈就扑过来,看着躺在活动病床上面无血色,双眼紧闭的儿子,激动得哭出了声。姜妍一把扶起小杰妈妈说:“现在麻醉剂的药效还没过,所以小杰暂时还不会醒。我们先送他去加护病房,观察几天没有问题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了,所以小杰妈妈你别太担心了,送去病房你就可以探视了,现在先让她们把小杰送过去吧。”

小杰妈妈眼泪连连的看着姜妍,一边点头一边道谢。姜妍没由来的突然觉得很心酸,打从小杰住院以来她就只见小杰妈妈一个人忙前忙后的照顾孩子,从来没见过孩子的父亲,更别提其他亲戚来探病。按理来说小杰妈妈最多不过35岁,可是她看起来却像是一个40多岁的女人,想来她的生活应该是过得极其的辛苦。

虽然和疑惑,姜妍却也始终没有开口问和孩子父亲相关的问题,她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所以这种情况她会理所当然的觉得小杰的父亲一定是一个极其不称职不负责的父亲。她搀扶着小杰妈妈一起前往加护病房。

姜妍站在隔离玻璃外看着小杰妈妈坐在小杰的病床前握着小杰的手,默默流泪,她不知这眼泪意味着什么,是高兴、激动还是心疼,只不过她想,每一个成为母亲的女人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遭受这样的痛苦,相反她会更希望这些痛苦是加诸在自己的身上而非是自己孩子的身上。

突然很想姜妈妈了,姜妍转身回办公室,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却发现有姜妈妈的未接电话和短信,想来应该是打了电话见没有人没接,猜到她在做手术,所以才发了短信。

姜妈妈在短信里说:“她买了新鲜的蔬菜和水果放在冰箱,帮她打扫了卫生,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套,煲了一锅鸡汤,她回家热一下就可以喝了。”姜妍看着短信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立马给姜妈妈回了电话。

“喂~小妍你忙完啦?”电话那头传来姜妈妈熟悉的声音,姜妍弯了嘴角,妈妈喜欢叫她小妍,而爸爸总喜欢叫她妍妍。想到小妍,她又想起早上徐子墨在床上的时候也是这么叫她的,不由得脸上多了一层红晕。回姜妈妈话的声音中都不自觉的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妈~恩,我刚做完一台手术,然后就好想给你打电话听听你的声音,没想到妈妈之前也打了电话过来。”

“刚做完手术啊,那你还没回家?不是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吗?”

“还没有回去,因为手术史家比较长,等一下就回去了。恩,妈,我明天想回家吃你做的饭,好像见你和姜大厨啊。”姜妈妈很少见女儿这样细声细语撒娇似的说话,不知道她怎么了,这边姜爸爸听见姜妍说要回来吃饭,就撺掇姜妈妈染发姜妍把男朋友带回来,他得好好把把关才行。

于是姜妈妈就开口说道:“你爸让你把你藏在家里的男人带回来,不然你就别回来了,回来也没饭吃。”

电话这头的姜妍明显是反映不过来,男人?还是藏在家里的男人?徐子墨吗?不过妈妈的是怎么知道?他们难道在自己的公寓按了摄像头还是在自己身上按了窃听器?

姜妈妈见姜妍半天不说话,就说:“你别藏着掖着了,今天去你公寓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有了男朋友都不告诉爸爸妈妈,这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刚好也是周末,把他回来吃饭吧。”

姜妍心想本来就打算这周带他回家的见他们的啊,没想到先被姜妈妈发现了,然后又想起妈妈说帮她换了床单被套,暗叫不好,妈妈肯定已经知道她和男朋友已经说什么都做过了,不然不会那么急着让她带回家见面的。

姜妍自己在脑子里设想了无数种明天姜爸爸和姜妈妈看见徐子墨之后的反应,只好硬着头皮说:“本来也打算这个周末带回家见你们的,妈,你叫姜大厨多做点我爱吃的菜啊,我都快饿死在医院了。”

姜妍听见姜妈妈在电话那头和姜爸爸说了几句,然后又叮嘱她:“赶快回家,鸡汤煲好了的,你只要小火加热一下就好了。”

“恩,好的,妈,那我先挂电话,收拾一下准备下班。”

挂了电话的姜妍瘫坐在椅子上,原本以为很简单的见家长,现在似乎变得有些棘手了。不知道爸爸知道自己的女儿被自己的徒弟吃干抹净会有怎么样的反映,姜妍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应该先给徐子墨打个电话,让他先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翻出徐子墨电话准备拨出去的时候,姜妍想到妈妈煲了鸡汤在家,要不要叫上徐子墨一起回家吃呢?想了一下还是给徐子墨打了电话。

徐子墨下午开完会,紧接着现在在给为了这个案子新成立的专案小组开会。这不是简单的团伙****案,中间既有可能还夹杂着人口贩卖,所以这个案子比较棘手,邻市过几天会派之前一直在跟进和负责这起案件的相关警务人员过来协助办案,所以徐子墨在接到上级领导的通知之后就成立了这个专案小组。

正在安排给组员安排任务的时候,徐子墨面前的手机响了起来,方恒、许峰、小李和其他几个刚进组的警员都抬头看徐子墨。徐子墨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挂了电话。坐在会议桌两边的人都惊呆了,毕竟徐子墨作为大队长,平日里都是不苟言笑的,虽然偶尔也会和方副队开玩笑,但是这样的笑容怕是百年难得一遇啊。

徐子墨挂了电话后,继续开会,给每个组员都分配了具体任务,会议结束之后,所有人都离开会议室,徐子墨拿起手机回了电话给姜妍。

姜妍接起电话的时候她刚上了一辆出租车,“喂,是我。”

“恩,下班了吗?刚才还在开会,所以没接电话,有什么事吗?”

“哦,也没什么啦,只是我妈下午给我煲了鸡汤在家,想问你要不要过来喝鸡汤。”

“我倒是想去,但是等一下还要加班,去不了了。”

姜妍本来还想跟他说姜妈妈已经知道她和他的事情了,但是介于在出租车上,她不好意思开口说,只好跟徐子墨说:“那你还没吃完饭吧,我回家热一下鸡汤,给你送过去,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徐子墨听见她说要亲自给自己送鸡汤,心里高兴极了,但是想到她下午才做了一台大手术,现在应该在家休息,所以就说:“没事,我等下出去吃就可以了,你不是刚做完手术吗?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话你在电话里说也一样的。”

虽然下午的手术做完姜妍的确是觉得有些累,但是现在不是累不累的问题,而是明天要回去见家长的问题啊,所以她必须先跟徐子墨摊牌讲清楚她爸爸妈妈已经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所以姜妍觉得今晚一定要和徐子墨见一面才行,就说:“不行,今晚我一定得和你见面谈一谈,你就在局里等我吧,我回家热一下鸡汤就过去找你。”

徐子墨不知道姜妍想跟他说些什么,但是她要过来他是开心的,只是怕她太累而已。

“那好,我等你。你不用太着急,慢慢来也可以。”

“恩,我知道的。”

回到家姜妍开了小火温鸡汤,然后自己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饿得不行就自己先喝了一碗鸡汤,吃了点鸡肉。从橱柜里找出保温桶,小心翼翼的将鸡汤盛进去,然后下楼打车。

方恒去叫徐子墨下楼吃饭,然后再回来接着干,徐子墨淡淡的说:“不去了,你自己去吃吧。”然后方恒就一个人默默的下楼去吃饭,刚踏出警局大门就碰到提着保温桶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姜妍。

方恒像是逮住机会了一样,大声叫:“小师妹,你来这儿干嘛啊?姜局不是在家吗?”

聪明如姜妍怎么会听不出方恒话语里调侃的意味,于是笑着说:“来见男朋友啊。”饶是方恒也没想到姜妍就这样直接就承认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姜妍,姜妍倒也不扭捏的回看着他说:“徐子墨的办公室在哪儿。”

“四楼左转第三间,小师妹还没嫁给他就已经开启贤妻良母模式了吗?真是羡煞旁人啊。”

“没想到方师兄这么能说会道啊,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唉,有的人有女朋友送饭来,而有的人就只能一个人孤独的去吃宵夜了。你自己上去吧,我先走啦。你告诉徐子墨我直接下班回家了,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啦。”

姜妍看着方恒开玩笑的说道:“怎么,方师兄还会缺女朋友?”

方恒也不恼,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每个人都会觉得他不缺女朋友,应该有女朋友,叹了口气说:“有缘人自在远方,时机未到。”说完朝姜妍挥了挥手走下台阶,向自己的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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