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二是文景的生辰,不论是**还是朝臣都早早的开始准备寿礼了。
到了生辰这一日,宫里异常热闹。
宫宴上,皇上的妃子以贤妃为首按着品级依次坐在左边,那些有脸面的大臣则坐在了右边,自然是以丞相大人为首的。
皇后一袭大红色的朝服坐在文景的身边。而诺汐则低调的穿了一件淡紫色的朝服,整个人显得高贵而不张扬,陪坐在太后身边。
诺汐的低调更显得皇后的大红色抢了皇上的风头,众人虽然私下里这么觉得,可也没有人敢当着皇后的面表示出来。
而文景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也没有注意到皇后有些尴尬的表情,只心情很好的宣布开席。
太后倒是微微有些不高兴,不过也不曾说什么。
皇后这个时候也在暗自后悔,怎么被这个狐狸精气糊涂了,只想着在众人面前表示自己的地位,却忘了那么顾忌,真是该死。只是皇上不提,她连解释都不能。
宴席到一半的时候,由丞相开始,大家纷纷送上贺礼。各种奇珍异宝应有尽有,真是琳琅满目,看不过来。
不过语桐送的东西倒是让诺汐有些吃惊,语桐居然绣了香囊送给皇上。她那拿剑的手什么时候学会女工了?微微有些为她心疼,看来她是真的很爱很爱这个男人,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去学。
再看文景似乎是对这个小小的香囊最满意,当场就佩戴在自己身上,身为一国之君,那些珠宝什么的,他真不稀奇,反正天下都是他的,这个心愿最重要。
众妃嫔都很后悔,早知道就绣个香囊好了,又不花钱花事,皇上还喜欢,天天带着就会想到这绣香囊的人,多好啊。
可她们哪里知道,皇上喜欢的并不是香囊本身,而是语桐肯为他去学刺绣这件事情。
当然这些礼物都只是前奏,众人送完礼都巴巴的望着上面,这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可都还没有送礼呢,这才是重头戏,现在不仅**,就连前朝也知道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之间势如水火。虽然她们表现得很和睦。
看着下面期待的眼光,诺汐微微一笑,就由她来抛砖引玉吧,谁让她比人家低一个等级呢,不过谁是砖谁是玉还不好说。其实对于这个胜负她倒是真没放在心上,只是感激文景为她做的一切,所以想送他一份特别的贺礼。
诺汐微笑着走到文景身边,微微行了个礼道:“臣妾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给皇上,就自作了一首曲子送给皇上,恭祝吾皇江山永固,万寿无疆。”
文景很是欣喜,本来以为诺汐不会为他花心思准备礼物的,没想到居然会为了他作一首曲子,他可是有点受宠若惊啊:“汐儿做了什么曲子?”
太后也是一脸的欣喜:“汐儿还会做曲子呢?叫什么名儿?”
诺汐假装没有看到皇后和丞相大人微微变色的脸,一句江山永固就让你们不高兴了?还有更精彩的呢。诺汐向着太后躬身道:“回皇上和太后的话,臣妾所做的曲子取名叫:万里江山。”
看到皇后和丞相大人瞬间变了的脸色,诺汐心里暗暗笑了,气死你们。
文景自然也看到了,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淡淡的吩咐:“那就让朕好好欣赏汐儿的曲子吧。”掩饰不住的期待。
接过蝶儿手里的琵琶,诺汐开始弹奏。
从第一个音出来,到最后一个音结束,全场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被震撼了。第一是因为演奏实在精妙;第二则是此曲的含义了,刚开始的时候略带忧伤,接着慢慢变得气势磅礴,最后则是欢快喜乐祥和。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听明白了,这部是弹奏的皇上嘛,先是大权旁落,所以小心翼翼,委曲求全。但是慢慢就会收回大权,这个时候就是气势磅礴的时候,收服天下,万众归心,最后天下太平,臣民喜乐。
听是听明白了,却不敢表示什么,这可是一个敏感话题。
“臣妾技艺浅薄,贻笑大方了。”诺汐向文景行了个礼,打破沉默。
“不,汐儿不仅曲编的好,琵琶的弹奏更是一绝,深得朕心,赏。”主要还是深得皇上的心吧。
“皇上,”丞相沉着一张脸出来阻止,“清贵妃身居如此高位,难道不知道**不得妄议朝政吗?居然作此‘万里江山’之曲,狼子野心显露无遗。皇上还要赏吗?”
这话一出,全场变了脸色,这可是大罪呀,连文景也愣住了,这罪名要是落实,他也保不住诺汐。
全场只有诺汐一人面色如常,微微转身面对着丞相,诺汐微微一笑:“丞相大人这话,本宫不是很明白,想请教丞相大人。本宫和这**姐妹每日听皇后娘娘训诫,要处处为皇上考虑。今日是皇上寿辰,本宫想着吾皇英勇神武,乃真命天子,这昭国是皇上的昭国,这天下也是吾皇的天下。故而做了这首曲子,表现对吾皇的倾慕,可有什么错?”诺汐盯着丞相,脸上已没有笑容,一字一句的道,“难道丞相大人认为皇上并非天下之主?”
这一下全场更是吓得不敢吭声,这是多大的罪呀,说白了就是谋逆,比**干政这罪名可大得多了,就算是丞相也担不起啊。
丞相也愣住了,没想到被这丫头反将一军。
还是皇后先反应过来,啪跪在文景面前:“父亲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敢有异心。望皇上明察。”
丞相这个时候也不敢倚老卖老了,急忙也跪下道:“老臣所说所做都是为皇上,为了昭国呀,皇上一定要相信老臣。”
是为了朕的皇位吧?文景暗自嘲讽。面上却做出惊讶之色,上前一手扶起皇后,一手扶起丞相:“皇后和丞相这是怎么了呢?贵妃不过问丞相一句朕是不是这天下之主,丞相就这样,难道……”
“皇上自然是这天下之主。”皇后和丞相急忙承认。
“这就对了嘛,”文景笑着走回自己的位置,“只要我们君臣同心,哪怕没有天下归一的时候呢。”
这句话说得颇有气势,豪情万丈的气势感染了下面的人,呼啦跪下一大片,齐声道:“君臣同心!同心归一!”
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丞相和皇后自然再也不敢说贵妃的曲子有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