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老式的木箱子,落满了灰尘,油漆也已经脱落,箱子上面挂着一把刻着龙纹的铜锁。
哥哥敲了敲箱子盖,说了一句,“好像挺实的,木板挺厚。”
达子也上去敲了敲,沉思片刻,看看哥哥说:“里面应该有铁的东西。”
我也上前敲了敲箱子,但我什么也没感觉出来,哥哥和达子都看着我,都一副“等待下文”的表情,我摇摇头,只好说,“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废话,要是能打开的话用你说,快,算算,钥匙在哪了。”哥哥边用抹布擦掉箱子上的灰尘边说。
我现在哪会算啊,好不容易把六十四卦背了下来,画的时候还得从头想,想想就弄错了。我有点不高兴的说:“我要会算还用你啊。”
哥哥看了我一眼,没有理会,又自顾自的擦箱子。他擦着擦着突然兴奋了起来,“来,你们来看!”
我和达子凑近了他擦干净的地方,发现油漆脱落的地方隐约有刻画的痕迹,虽然看不完整,但从显露的边边角角可以看出有人物,云彩,树木之类的图案。
“说不定是什么秘籍。”我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口。
而哥哥却兴致勃勃的说:“这没准是什么功法,古代不都这样吗,画在动物皮上什么的。”
“也许就是普通的装饰呢。”达子淡淡地说。
“如果是普通的装饰为什么还要在外面涂油漆呢,金瑞达你今天变笨了,肯定是好东西。”哥哥肯定的说。
“那油漆没脱落的地方呢?还是先找钥匙为主,我们是找钥匙的,不是看画的。”达子又泼了盆冷水。
“你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行行,找钥匙。”
我们几个人研究了一下,觉得第一把钥匙应该就在奶奶家里,因为在奶奶留的纸条上说,“用第一把钥匙打开第一层后你们再离开”,可见第一把钥匙就在家里。
但几天下来我们几乎把家里的角角落落都翻了个遍也没发现能打开箱子的钥匙,任凭哥哥的聪明和达子的冷静,也没想到一个好的办法。
我们几个商量后觉得就这么冒蒙去找也不是办法,倒不如换换心情再接着找。
大山里的夏天总是别有风韵,到处都弥漫着植物的味道,早晨太阳刚升起,我们几个便来到了河边,两边山川高耸,倒真有些“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的味道。
我们几个争相对着这河川喊了起来,心里似乎也放松了许多,几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虽然哥哥不是我的亲哥哥,但多年的感情,与重逢的喜悦让我觉得他比亲人还亲,而与达子几天相处下来,发现他虽然不爱言语,缺少幽默,却是一个冷静、正直、值得信赖的人。也像我的亲哥哥一样。
达子弯腰捡起一块石头远远的丢进河里,望着激起的水花,他喃喃地说:“生活要是如此简单就好了。”我看到他脸上写着从未有过的眷恋,这种神情让达子更像是一个失意的诗人,以至于多年以后还是记忆犹新。
“可是咱们三清传人注定过不上平静的生活。”哥哥也捡起一块石子,“不过磨平了,习惯就好了,不管在哪里,此时在做什么,也不能忘了自己的使命。”
哥哥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我发现我说的话越来越有哲理了,哈哈哈……”他看看达子,“诶,你说第一把钥匙能在哪呢?”
达子看着河面没说话。
“要是千千会卜算就好了。”哥哥看着我,我低下头,要是我把卜算之术都学会了,那找这把钥匙就不难了。
这一天又是各种翻箱倒柜,倒是翻出来不少钥匙,但没有一把能打开箱子,大家都有些泄气,就这样毫无头绪的去找一把钥匙无异于海底捞针一般。
晚上我们早早就睡了,半夜忽然被噩梦惊醒,我梦到了我们的高中,好像又回到了上高中的时候,下晚自习了,大家蜂拥而出,我、哥哥、达子、尾随在老季后面,我们跟踪她好像有什么目的,这时突然间一个满脸是血的白衣女人怀抱一个猴子一样浑身黑紫的小孩出现在我面前。她那两只已然已没有黑眼珠眼睛正向外淌着血,而她脸上的血都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那猴子一样的孩子更是惨不忍睹,双瞳处深深凹陷下去变成两个黑窟窿,爪子一样的小手正捧着一个灌满血的奶瓶往已经腐烂的没有嘴唇的嘴里送,血从孩子的嘴角溢出,散发出一阵阵腥臭。
“救救我,救救我,我好冤枉啊……”断断续续的悲泣之声飘荡在黑夜里,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达子已经拿出一张五鬼避煞符,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我们面前闪过,还没等我们看清,他已经把女鬼和那个小孩带走,黑夜中阴风飒飒,只有那女鬼的求救之声还在夜空中回荡。
梦到这时我就被惊醒了,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不就是我们高中时见到的那个女鬼吗?这次梦里比现实看的还清楚,难道预示着什么?
我看看手机,才两点多。
山里的夜晚寂静的很,偶尔能听见几声犬吠或是猫头鹰的叫声,我回想着刚才的梦境,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色渐渐亮起来。
我到哥哥和达子那屋,他俩盘膝坐在那,看样子也是早就醒了,我把我的梦境讲给他们听,谁知他们听完竟说昨晚也都做了同样的梦,也是亮点多钟做的,哥哥和达子几乎同时醒来,然后两人互相讲了梦境,就再也没睡着。
“上次就觉得那个女鬼不对劲,居然跑到我们梦里来了,看来真得注意了。”哥哥沉吟道。“我怀疑那个女鬼是被谁控制的。”达子说道。
“那是谁呢?为什么我们会做到同样的梦呢?难道是奶奶?”哥哥说道。
“也有这个可能,还是赶快找到钥匙吧,也许找到钥匙就知道答案了。”达子说道,然后看看我,说:“千千,你对这个梦怎么看?”
“我?”说实话,我的确没有什么看法,只是觉得很蹊跷,于是我回答到:“应该预示着什么吧,或者说是给我们什么提示,应该另有隐情。”
达子点点头,“不管是奶奶,还是别人,都先找到第一把钥匙再说。”
于是我们几人又开始更彻底的寻找,甚至连屋后的校园,门前的花盆都没放过,一天下来,又是筋疲力尽,但还是一无所获。
“唉,你俩说,还有哪没找啊,你看,屋里屋外的……”哥哥站在院子中央,边看边说道:“……靠,不会吧。”
“不会什么?”我和达子异口同声地说道。
哥哥瞅瞅我俩,“不会藏在厕所吧……这么多地方就厕里所没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