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也就是在我二十多岁的现在,有朋友这样说,你能激动,说明你还年轻,咱们想打仗,说明咱们还有热血。
孔子说“六十耳顺”,当你对任何事已经不再有波澜时,你就成熟了,然而成熟有时候意味着老。
时光如海浪,把曾经棱角分明的我们都打磨成了圆圆的鹅卵石,我们庸庸碌碌的躺在海边,任由海浪继续冲刷。不再有化为珍珠的梦想,放弃年轻时有些狂妄的梦想,我们一点点老去……
过了几天,又有个别同学的座位被老季换了,看来是“银子捎到了”,大家都愤愤不平,我么几个想教训老季一下,但却想不好怎么教训。
我说看电视都用一个小假人诅咒。哥哥看看我,“你那么狠毒啊,那样弄不好会死人的。”
“真的假的?”我不无惊奇的说,“我以为那是假的呢。”
“政治课是怎么学的,意识源于物质,艺术高于生活,电视里演的当然都是有一些依据的。用针戳小人是有口诀的,你得知道对方的生辰八字,然后按顺序戳,最后还要在一定的位置把小人烧掉。不信你问达子,他懂得。”
“听你说的很吓人。”
“这不是三清书里的东西,这是巫蛊之术。那小人叫‘巫蛊人’”说着,金瑞达便给我简单讲起一些巫蛊之术来。
金瑞达说北方巫蛊少,在中国,苗人最会下蛊,虽说现在改革开放很发达,但南方很多地方尤其是贵州,云南,四川等一些山区,还有很多人沿袭传承蛊术这种古老而狠毒的技术。
像什么“尸油蛊”,是用特定日子死去的特定岁数的女人,然后在特定地方停放七七四十九天,在这四十九天中每天都要对其念诵咒语,之后用其尸油制蛊来达到控制人的目的。
还有“金蚕蛊”,是在特定的一天,把上百种毒虫放到一个箱子里,让它们互相残杀,最后剩下的那只就是“金蚕”,一种极毒的蛊虫。这时苗族女人用于控制出远门的丈夫所用。给自己的丈夫下金蚕蛊,丈夫每年必须回家吃一种药,否则蛊虫就会吸他的血。到后期,一些人就用这种蛊虫控制人以达到一定的目的。
外人进苗家往往害怕遭到伤害,在吃饭时,先用筷子敲敲碗边,边敲边说,“主人家的饭里下了蛊。”这样便可以避免吃饭的时候饭里面被下蛊。
和蛊术有些相似之处的是降术,蛊术主要用于控制人,而降术主要是幻术,简单的有“针头降”,“飞石降”。而降术在一个国家最厉害,就是是东南亚的泰国。
在泰国会降术的高手很多,有的时候他们给一个人下降头,那个人自己,甚至那一家人一辈子都完了,而且没有任何解法,是死降,所以他们是极其狠毒的。
哥哥说,三清书里并没有太多狠毒的方法,或者是收录的时候没通过,又或者是相传的时候被改过,总之几乎没有。有的师父也不让学。
“那你说了这么多,咱们怎么给老季点教训啊。”见哥哥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我们讨论的重点时,我有点不耐烦了,“要不你抓个小鬼吓唬吓唬她!”
“之前还跟你说了,学三清书不是让你耀武扬威的,抓个鬼,再说你以为抓个鬼那么容易啊……”哥哥说着说着,突然眼睛一亮,他打了个响指,“对呀,我知道了!”
“千千,今天晚上别回寝室了,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哥哥给金瑞达递了个眼色。
“真要用啊个东西啊。”金瑞达皱着眉头说。
“惩罚她一下,就一下,她太坏了,作为一个老师却那么贪,那么势利,真是太缺德了。”
哥哥义愤填膺的说到,“而且据我所知,她不仅仅就换座位收钱这点事,我听说你们假期针对全校前二十名有一个免费的冲刺班,有一次你们班一个女孩进了前二十名,但那个女人以各种理由不让她去,后来女孩父母又是请吃饭又是送消费卡的,她又让女孩去了。还有啊,她还和学校的一个主任关系不明,还有……”
“行了,”金瑞达打住哥哥的话,“就一下,别太过分。”
哥哥笑了,看着金瑞达说,“其实你更像我师兄。”
后来我才知道金瑞达其实比哥哥还大一岁,只不过他们修道之人都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以至于曾有人说千斌是我弟弟……而当我真正了解金瑞达后,才知道他那冷静的思维安静甚至有些孤僻的个性缘何而来。
我们几个在学校一直待到晚上十点下晚自习才离开学校,我眯着眼睛跟在哥哥后边。
一到晚上就眯眼睛,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我的习惯动作,尤其是在我感觉到我这只眼睛一到晚上就越来越好使后。
记得有一天晚上我们几个出去吃烧烤,哥哥突然伏在我耳边说,“千千,你把眼睛睁大点回头看看那马路边上的那个女的。”我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只见一个白衣男人漂浮在一个女人身边,而那个女人正在烧着纸钱。男人抚摸着女人的长发,甚至亲吻那个女人的脸颊,而女人却毫无反应。虽然我已经近距离观看过人鬼之战,但乍一看见一个飘飘乎的白衣男子正鬼魅的亲吻一个烧纸钱的女人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我转过头,“…………鬼。”
“小点声,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吃肉串吃肉串。”
“不是啊,这才晚上不到九点怎么就有鬼出没啊,不是晚上十一点到两点么。”
“天一黑就有鬼魂出没了,只不过少,晚上亥时开始逐渐变多,到子时达到最多,然后逐渐减少,到丑时结束,也就是早上四点时,就又没什么了。”
“哦……”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啊,晚上早早的就把你送回寝室,你还老吵吵着出来,怎么样,吓到了吧?!”
我吐吐舌头,“我发现我的眼睛越来越好使了,晚上。”
“应该是和你最近学的这些东西有关吧,以前不是有时能看见有时看不见么,以后应该就一直能看见了。所以你得赶紧学习,要能有一定的承担,毕竟我和达子也不能分分秒秒都陪着你。”
我看看哥哥,突然不是滋味起来,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
“既然注定了一生要保护别人,就练一身能保护别人的本领吧。”金瑞达边吐出一块鸡骨头边说。
我看看哥哥,瞅瞅金瑞达,谁来保护我呢。
“千千,哥哥会保护你,但是你必须适应你的阴阳眼,你要变得勇敢才行。”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我的心又放了下来。
我眯着眼睛拽着哥哥的衣服,哥哥说,“没事的,这会这么多学生放学,你怕什么。”
“他们看不见,当然不害怕了。”
“嘿嘿,”哥哥得意地说,“谁说他们看不见,我明天就叫老季看看鬼。”
来到哥哥住处,哥哥从床底下拽出一个小箱子,箱子上面有罗盘,一把剑,还有些我叫不出名的东西,哥哥从箱子里翻出盏灯来,很像电视剧里五六十年代的煤油灯一样。哥哥把灯放到床上,然后看着我和金瑞达,“明天就用它了。”
“这是干嘛的?”我傻呵呵的问道。
“这叫‘小蓝灯’,全称叫‘二十四周通明灯’可以用作阵法的的核心,启动阵法,还可以,这点很重要,可以用来开阴阳眼。”
“这怎么开?”我惊奇的拿过这盏小灯。
“抹一点灯油在脑门上就行了。但是必须在点亮灯的前提下。”
我看着小蓝灯,惊讶不已,“这可比你说的那些方法简单多了。”
哥哥曾给我讲过几个开阴阳眼的方法,有用五鬼开路符开启冥途的,也可以用柳树叶擦眼睛,还可以把额头划破等等……和这些方法比,我觉得还是抹灯油方便实惠。
我为这件事而兴奋不已。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下午我们才到学校,我们几个人在兴奋中等待夜幕的降临。
天终于黑了,无聊的晚自习,有人在打瞌睡有人在看小说,而我们则是专心等待第三节晚自习老季的到来……
终于下课了,哥哥倚在门口,一只手背在身后拎着点燃的灯。“噔噔噔……”老季高跟鞋蹬地的声音在嘈杂的走廊里还是那么震撼。
“千斌今天怎么来了?”老季一脸谄媚的说道。
“我们昨天就来了,对了,老师,想问你点考试的事情。”哥哥说着又离老季近了些,一只手指快速的抹了灯油,突然哥哥惊讶地说,“诶?老师,你头上有个什么东西,我给你拿去。”还没等老季反应,哥哥的拇指和食指就已经在老季的头上做拿东西的样子,而蘸了灯油的中指则顺势在她印堂上抹了一下,并飞快的念了口诀。
老季丝毫没察觉哥哥做的手脚,而是摸摸自己的头发,“我从办公室出来是还照镜子了啊。考试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几个能答多少就答多少。”
“哦,那我回去了哈。”哥哥装模作样的回到座位上,我们只等着下晚自习了。
放学后,我们尾随在老季后面,她家离学校很近,每天都走着上下班。我睁着眼睛,紧紧地拽着哥哥的胳膊。
“怎么还没有呢?”我瞪大了眼睛只想看见老季受到惊吓的样子。
“这么想看啊!”
“我是想看见她看。”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突然听见老季撕心裂肺的大叫:“鬼,鬼,鬼啊~~~~~”
只见一个满脸是血的白衣女人怀抱一个猴子一样浑身黑紫的小孩在她面前飘过,飘到一栋楼间便不见了踪影。
说实话,我看到那女鬼的形象是我时也吓了一跳,但看看老季的样子便不那么害怕了,但是我并没期待中那么高兴,甚至觉得有点太坏了,也许是我心太软了吧。
而哥哥和金瑞达却同时皱起了眉头,“不对啊,这个女鬼有点不对劲。”哥哥自言自语道。“去看看。”金瑞达说。然后我们几人迅速来到女鬼消失的楼下。
“奇怪,什么都没有啊。”哥哥看看金瑞达,“我什么都感觉不到。而且,这楼的风水整体不错。”
“那真是怪事,不可能啊,我想不通。”金瑞达盯着大楼说。
“算了吧,也许是个游魂,没什么,就是咱们这次有些动机不良,所以心里有鬼,老季也被吓得不轻了,咱们可以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