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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回忆

对于每个孩子来讲,父亲,都是他心中第一个英雄。

每当身边的同学谈论起他们的父亲时,平日里活泼的田略就会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再插话了。

我爸说周末带我去钓鱼。他技术可好了。一个小胖子用尖尖的童声说道。

那算什么,每天写完作业我爸都陪我踢球。钓鱼多没意思。

我爸去香港出差了,每次回来都给我和妹妹带回来好多漂亮衣服。说话的是扎着两个冲天辫的同桌。对了,田略,怎么没听你提到过你爸爸?

哦...我爸他平时忙,我在家自己打红警也很开心啊。田略勉强的笑了笑。

哎,你可真无聊。

你们才无聊呢,好啦好啦,不说这个了,我跟你们讲啊,我听说咱们学校的五楼图书室里闹鬼,不如咱们...

好啊,好啊。谁不去谁小狗。

咱们现在就去!

走!再多叫上几个人!

小孩子的视线,总是那么容易转移。不一会功夫,就忘记了刚才的话题。然后又在田略的带领下闹成一团。

哎...为什么他们的老爸都那么好,而我爸却...田略经常这样偷偷的叹息。

我生活在S市的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中。父母,还有奶奶。挤在一个五六十年代里坊的三居室中。妈妈是外资银行的工作人员,爸爸是肥皂厂的普通工人。

或许是职业的关系吧,妈妈有着S市女人特有的跋扈,再加上外企快节奏理念对人潜移默化的改变,她从来都是一个神采飞扬而又严厉,刻薄的人。爸爸则刚好相反,自打我有了记忆开始,爸爸从来都是带着傻傻的笑,哪怕有时妈妈刻薄的讽刺下,他也是那样的笑着。每天下班后坐在弄堂里摇着蒲扇,或者就那么坐在竹榻上呆呆的笑着。

或许等到未来,我也会重复他的人生吧。日复一日的上班,娶一个不那么漂亮的妻子,过着平凡的日子。有时我这样想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S市却与从前不一样了,一幢幢摩天大楼拔地而起,一个里坊的邻居也都不见了。妈妈的脾气似乎也变得更加糟糕。唯独不变的是我爸爸,依旧是肥皂厂的普通工人,依旧是那一团和气的笑脸。

咿,你又换手机了!上半年出的NOKIAN97,有钱啊。

哎呀,什么有钱啊。别人送我老爸的,被我抢过来了。

你老爸真惯着你啊,哪像我爸,几个月都不回家一次。

你老爸更惯着你好伐?我还没去过欧洲玩呢。

......

田略走出喧闹的教室,用手摸了摸兜里的蓝屏手机。

为什么会这么不公平。

小的时候别的小朋友的爸爸会带着他们踢球。别的孩子挨欺负的时候爸爸会给他们出头。别的孩子生病的时候爸爸会到学校接他们回家...而我呢?

到了现在,别的同学每天可以打的上学,别的同学可以用自己连价格都不好意思看的手机。别的孩子可以不用好好读书就去国外流血...而我呢?

爸爸,我想恨你,可我做不到。每当妈妈在骂你窝囊废的时候,我会发自内心的心疼。当隔壁邻居说你闲话的时候,我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和那个中年妇女厮打起来,而父亲,你在努力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曾经我想,或许我也会重复我父亲的人生吧,但是现在,我不要!我要成为别人羡慕的人。我要成为所有人的焦点。我不想做一个只能坐在弄堂里摇着蒲扇傻笑的小市民。我要做英雄!

或许是上苍听到了我的呐喊。就在不久后的那一刻,我变得与众不同了。可改变却来的那么令我措手不及。

......

那是一次中秋节的家庭聚会上。外婆家这边的所有人都聚集在舅舅在郊区的别墅中。

舅舅是一个成功的商人,眉开眼笑的将我们一家三口迎进了客厅,和爸爸妈妈随意的扯着家常。

“姐夫的工作还好吧。哈哈”

“他还是那老样子。也没个上进心。”妈妈看都不看一旁的爸爸一眼。

“别这么说姐夫,姐夫这是沉稳大气,是吧,哈哈哈哈”身边的亲人也一起笑了起来。

“哼,人这么窝囊,真是苦了我姐姐啦”坐在一旁的田略忽然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可当他转过头时,一大家人还是这么其乐融融的笑着。莫非是我的幻觉?田略摇了摇头。高三的生活实在是太累了。

“你看,姐夫身体这么好,都这个年纪了也没什么大病。这也是福气嘛。”舅舅再一次说道。

“他的身体?病倒到没有,可那个方面就不行了。要不是有...”田略的脑海中又传来了妈妈的声音。

“老田的身体那是咱们哥几个当中最好的了,到了咱们这个年纪谁还不有点小毛病”说话的是田略的三姨夫,一个梳着油量背头的中年男人。田略此时感到头好像针扎一样的疼,一个个声音莫名奇妙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老田啊老田,你个老瘪三,小芳要不是这些年有我替你照顾着,她怕是早就和野男人跑了。”小芳是田略妈妈的小名,而说这段话的人,正是刚刚奉承田略爸爸的三姨夫。田略红着眼睛看向三姨夫,可此时他却正与父亲勾肩搭背的谈笑着。

“这个赤佬得便宜卖乖啊,盛着老田不晓得给我搞这花铃子(暗示的意思)。老比样(SH话形容有腔调的老男人的意思)”田略看着正在矜持微笑的妈妈,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无数的粗俗的信息,片段,画面,粗暴的涌入了他的脑海,田略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当田略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上。“难道一切是梦境么,可却又那么真实”田略回忆着之前零碎的片段,可头却再一次剧烈的疼痛了起来。

“不要想那些事情了,不然你会再次晕倒的。”爸爸笑眯眯的坐在了田略的身边。

“爸爸,我...”田略挣扎着坐起身来。

“恩,一切都并不是梦境,但是,不要把你听到的或者说想到的告诉我,好嘛?”爸爸的口气中竟然带着恳求的味道。

“这是我们家族遗传的一种天赋,我们可以能听到别人的心声”

“别开玩笑了爸爸...就算你会读心术我也得回学校了”田略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心不在焉的说着。

“你在心中想一个数字一到一千之间。”爸爸拉住田略。“267没错吧!”爸爸的脸上依旧带着和煦的笑。

......

“你老爸我出生在一个异能者家族,在这个大家族中生活着许多拥有神奇能力的人。飞行,神力,喷火,隐身,而我们这一系则拥有着非凡的精神力。不要小看这个能力,在更多的时候,我们的天赋要比那些杂耍的要实用的多。除了如同你一样可以听到别人的心声之外,作为低等的精神系异能者还可以与伙伴进行心灵上的沟通,这样的能力可比电话要方便的多。还有我们可以潜移默化的改变别人的想法,甚至控制对方的行为。如果是高级的精神异能者那简直就是如同国宝一样的存在了,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任何精神力低于自己的人变成植物人。甚至还可以影响敌国的国策,制造大范围的幻境等等。”

“那老爸你是高级异能者吗?”此时的田略终于感觉老爸就是自己的英雄。

“我?...嘿嘿...你老爸只是一个普通的肥皂厂工人啊,很让人瞧不起是吧。”

“不...可是,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人生。如果你愿意使用能力,哪怕是最简单的读心术,也会让你生活的很好的。”田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年轻的时候的想法和你很象啊..想成为被人瞩目的焦点,想成为英雄,事实上的确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只要我心思一动,自然就会有人为我做到任何事。可那就是真正的快乐么?英雄迟暮,美人白头。我的孩子,你现在还不懂。总有一天你会厌倦了这份能力”

“或许你说的是正确的,爸爸。可我至少要经历过才知道。我要用我的能力做一个英雄。”

......

田略当时这样决绝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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