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被秦筱盯地浑身不自在,又很无奈地说:“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东西吗?”
“说,你刚刚到底干什么去了?”秦筱表情严肃,眼色犀利的问。
她察觉了夏生略微闪躲的神情,不过也只是稍纵即逝,然后给她一副寻无可寻的淡定模样。
“偷鸡去了,你不是很清楚嘛,”他说,“有什么问题?”
如若不是那肩膀上未干的血迹,秦筱就真被他所表现的坦然给糊弄过去了,她没再继续逼问夏生,而是径自去那尊像下找着残留的香灰。
秦筱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了那个蒙灰的小香炉,还好它没被雨水淋湿还是干燥的,虽然量不多但用来止夏生肩上的血应该是足够了。
她从衣摆上用力扯下一条布缎,拨了些还算干净的香灰抖在上面。
“还痛吗?”秦筱的话比起方才柔和了很多。
见她视线停在自己的肩头,而此时深色地旧衫早已被鲜血染成了黑色,夏生知道再也蒙混不过去,只能默认受伤了。
夏生朝秦筱苦笑一下,毫无说服力地摇着头。
香灰贴着伤口才能起到止血的作用,而在此刻夏生扭捏起来:“这点小伤,还是不用麻烦了吧。”
秦筱蹙起眉头,语气强硬道:“小鬼,你是想血流不止,伤口流脓,最后发烧致死吗?”
“没……那么严重。”夏生咽了咽口水,想了会又说:“要不,我自己来?”
刚要拿到手的香灰突然从手边移开,他朝秦筱不解的看着,就听她说:“什么就自己来了,你见过大夫给自己上药的吗?快点儿,自己先把上衣解开。”
夏生一动不动的盯着秦筱看,幻想着她能突然改变主意,可是他又很清楚这么做完全就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小鬼,这么磨蹭难道是需要我帮忙吗?”秦筱突然撑着下巴,一脸坏笑地看着夏生。
只觉得一阵恶寒从他身边窜流而过,手臂上的每个毛细孔全都竖立起来,夏生还是决定屈服在恶势力的臂弯里,即使他很不情愿。
当夏生的上衣落地的时候,秦筱张大了嘴巴,说话时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你,你……你不是男孩子吗?这……这怎么……夏生,你骗了我吗?”
虽然十一二岁还没怎么发育完全,但……面前的这个孩子,可以确定是个女孩无疑。
“你有问过我性别吗?”夏生眨眨眼,“所以,不能算是我欺骗了你,不是吗?”
秦筱自顾自地拿着香灰敷在夏生肩膀上,自嘲地笑笑:“或许是你太坚强,又有超出实际年龄的成熟,我就本能的把你当成了男孩子。这又不是你的错,怪我自己太笨了。”
夏生整理好衣服,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还记得我刚到这里发生的事吗?我很好奇是什么人把我带到了这里。”秦筱继续说。
“……”
夏生注视着秦筱的眼睛,她很抱歉。
“其实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本意也并不是想把你牵扯进来……”
“我看见了,”夏生打断她,“是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他很高,但好像并不想伤害你。”
秦筱奇怪道:“嗯?怎么说?”
“他走之前,我看见了他的眼睛,他看你的时候眼神很柔和,不像仇人对仇人,反倒更像是情人之间的那种眼神。”
秦筱听完表示十分困惑,她朝夏生投去“你确定吗?”的眼神。
夏生耸耸肩,说:“谁知道呢?反正是个很奇怪的人。我现在依旧无法理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发誓对你所说的这些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