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忽然感觉到脚下一空,眼前的景色在不断滑动,空气打得脸颊发疼。
“啊……”
应该说陆宇是后知后觉呢还是神经大条……
“啊……”
“别啊了,到了。”醉翁拍了陆宇一下。
陆宇这才睁开眼睛,“这么快!”
“你以为!”
醉翁背上手,大摇大摆的往不远处的小木屋走去。
陆宇这时才打量起这周围的环境,在这百米开外的地方,都是被茂密的森林所覆盖,在木屋的正方向是一条河,隐约能看到河的尽头是一条银白色的瀑布直泄而下,好不激动!在木屋周围是一些花花草草,陆宇虽然叫不出名字来,但却能感应到那些花花草草中蕴含的灵气,绝对是不凡之物。木屋的门外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圆滚的鹅卵石铺成,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这可真是个好地方啊!”
……
在一片漆黑的世界中,没有温暖,没有阳光,,除了无尽的黑暗还是无尽的黑暗……
“城儿……”
“城儿……”
“城儿……”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一句句刻骨铭心的回声。
“娘!?娘?是你吗?”
“娘?城儿好想你啊!”
“娘,你在哪?你回答我啊!”
在黑暗中飞驰,在绝地中寻找!
“魔魂不应该有情感!”
“魔魂不可以有牵挂!”
“魔魂!你是天生的魔魂!!!!!”
是陈述,是表达,是轻声窃语,是拼命的呐喊!
“不!我不是魔!”
“你就是魔,你是天生的魔!”
“不!我不是!”
“不是!!!!”
一声巨吼划破了黑暗,叫城儿的人从床上惊醒,大汗淋漓,惊魂未定……
这是一处极小的屋子,偶尔有几丝光线从不知名的地方错乱的射出,证明着这世界上还有光。不远之处,一堆恶臭的腐肉,依稀还能看出它曾经是人的轮廓,只是被残忍的撕碎了。
城儿往后挪了挪,手中却触碰到一处冰冷的柔软。
“啊!”城儿慌乱的抓起那东西扔向远方,划过房间内几处昏暗的光线时,他清楚的看到那是一只手,一只从臂膀处直接撕下的手。
城儿拼命的爬到墙角,他蜷缩在那,阴寒之气不断侵蚀他的身体,颤颤巍巍的将头放在两膝之间。他此刻,除了绝望,再没了其他情绪。
“城儿?是你吗?”一声微弱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城儿立即抬头,这声音,他再清楚不过了。
虽然他知道,这里不可能出现她的身影,但还是想看一眼。或许,某一天,老天就会垂涎他吧!
“城儿……我可怜的城儿啊!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会在这?”一位妇人,穿着破旧,岁月的沧桑掩盖不了她曾经的美丽容颜,即使风华早已不在。
此刻妇人一脸疼惜的看着城儿,她不在乎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在乎的,只有眼前的人,她也只是位母亲啊!
城儿此刻已经忘却了寒冷,他幽幽的站了起来,看吧!上台总是会可怜他的,即使现在是临死前,他也满足了。
城儿没有说话,只是眼也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妇人。
妇人抬手,抚上城儿的脸颊……
暖暖的,柔柔的……
这是有温度的!!!
城儿双手紧紧拉住那只抚在你自己脸上的手,“娘!”
一声叫喊,道出了多少思念!
“城儿不怕!娘亲在呢!”
妇人将城儿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前,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
“城儿不怕……城儿不怕……”
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母亲的每个字,都是爱堆叠起来的摇篮曲。
城儿靠在妇人的胸前,感受着母亲平缓的呼吸,顿时觉得,世界似乎也由此安静了,只要母亲陪在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呃……”
一声低沉的呻吟,城儿放开妇人,之见妇人腹间突然凸出一些黑色的东西,黑色越来越大……
黑色的血水夹杂着腐烂的内脏,不断地滑在地上。
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气味不断地从妇人身体里散发出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不断刺激着城儿的耳膜。
“不,这不是娘亲,不会的……这不是!”城儿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地往后退。
此刻妇人已经面目全非的,从她身体的各个部位,不断地钻出黑气。
妇人的身体被活活撕成两半,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中的人出现在城儿面前,他背对着城儿,“魔魂……是不可以有感情的!”
“是你!我娘呢?”城儿的声音冷到了极致,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柔弱。
“死了!”
城儿听到从那人口中发出的冰冷的话语,顿时感觉全身无力,“不可能,我娘不会死的!不!不可能!你是骗子!娘……”
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不!娘……”墙角的城儿从梦中惊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往下滑。
还是那散发着恶臭的屋子,还是那已经腐烂的碎肉,还是那朦胧的光线……
不知为何,城儿此刻却轻轻的松了口气。
城儿看了看四周,周围还有十数个和城儿差不多大的人。他们都相距甚远,警惕的看着周围。
所有进来的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活着出去。
但是那数百个人中,能活着出去的,又有几人!
城儿此刻内心一阵心惊,他刚刚真可谓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啊!若是距离他近的人发现他睡着了,相比此刻城儿已经是一堆碎肉了吧!
那人说的没错,魔魂是不应该有感情的,即使是对师傅也一样。
城儿从墙角站了起来,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若是想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死这里所有的人。
他既然说了城儿是魔魂,那么,就让这些人来成为他的磨刀石吧!
城儿慢慢的走到距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身边,他没有偷偷摸摸,因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他将手中的刀举过头,在那人还未来得及出手之前就把他劈在了刀下。
这是他进来之前那人给他的刀,他,第一次用。
依旧处在某个黑暗之中的一个黑衣人,光过之际,一条满意的笑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