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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NO.13 无法做出的选择

晟诚飞快的奔跑在荒凉的公路上,尽量节省着时间。

就在之前,计程车司机拒绝了他前往桂南机械厂厂区的要求,并且毫不客气的请他下了车。

原因其实很简单,当晟诚一开始上车便要求他跟踪一辆小型货车开始,这名计程车司机就知道这趟生意绝不会是件普通的活计,而当晟诚要求他跟进桂南机械厂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心中的疑虑是正确的。

如今的桂南机械厂早已经荒废多年,这个时候选择去那完全不会有什么好事,而且还是在跟踪着一辆看起来同样形迹可疑的车辆下。

“不好意思啊,这活我没法接了,您自己想办法吧。”计程车司机很光棍的丢下了晟诚,立即干脆的调头走人,他甚至连晟诚递给他的车费也没有收下。

无奈之下晟诚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腿,幸好的是如今已经追踪了大半的路程,以他目前的奔跑速度,还是有把握赶在胡彪布置好之前赶到目的地的。

“情况怎么样?”蓝牙耳机中传来徐倩的声音。

“和我想象的一样,他们的目的是桂南机械厂,那里荒废了好多年,基本没什么人会去,很适合他们躲藏。”晟诚一边快速奔跑着,一边说道,值得一提的是,在如此激烈运动下,晟诚的呼吸竟然没有一丝急促。

他的身体素质似乎比较之前要更强健了许多,这便是他“虚弱期”之后带来的好处,在“虚弱期”过后的几天之内,他的身体素质都会有很明显的提升。

这无疑让晟诚待会的行动多出了一份保障。

“那好,我很快就带着人赶到,你先不要一个人进去,他们肯定早有准备了。”

“不,交给我就好,你们最好别来,否则情况就会变得更加麻烦。”

“什么意思?”徐倩问道,虽然她和晟诚认识不过几天,但也了解晟诚这人不会无的放矢。

“胡彪是个十分谨慎的对手,我想他不会连一个计程车司机拙劣的跟踪都看不出来吧。”晟诚没等徐倩回应,直接道出原因。

“我敢肯定他一开始就发现我了,但还是让我跟着,我想他肯定是有意而为之的,说不定你们警方的介入也在他的算计之内了。”

“跟着对手的节奏走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再说,你们一伙人来了,我也施展不开手脚,到时候你们反倒是累赘了。”晟诚说话完全没有客气,也不管话筒对面的徐倩是什么表情,自顾自的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坐在警车副驾驶席上的徐倩强忍着立马赶到晟诚面前将他暴打一顿的冲动,等晟诚说完,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

“那好,这次行动就交给你,不过的我人会在厂区附近待命,这是我的底线,这本来就是我们警方的事情,这次破例完全是因为你有那个能力。”

“还有,出了问题立即通知我,最后一点要求,保证翩然和小冉的安全。”

蓝牙耳机中传来徐倩严肃又略带威胁的声音。

“不许失败,否则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晟诚不再说话,只是奔跑的速度又加快了一分。

……

胡彪站在厂区内行政楼的房顶上,遥望着远处的桂南市。

这是一栋高十二层的独立建筑,原先应该属于桂南机械厂的办公地点,不过随着工厂倒闭并被废弃,这栋原本在当时而言也算是少数高楼的建筑就这么逐渐被人们所遗忘,直到如今,只有一些被遗弃在楼里的设施,还在诉说着当年的景象。

“头儿,都已经布置好了。”这时,一道身影走到了他的身后,开口说道。

来人是周武。

胡彪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但他并没有马上回应,只是点上了一支烟,并递给了已经站到他右手边上的周武。

周武毫不客气的接过了胡彪递过来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那两个小丫头安排得怎么样了。”胡彪重新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才吐着烟圈问道。

“已经布置好了,如果计划顺利,那么那小子会和他的公主们在天堂相见。”

“是嘛,听起来真是个美好的童话。”胡彪弹掉了手上还剩下大半截的烟头,嘴角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台破旧的诺基亚8250,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小子,别来无恙。”

“在这个时候听到你的声音还真是一件让人愉快地事情啊。”

“哦?此话怎讲。”

“因为这正好表明了那两个女孩暂时还是安全的,毕竟你用于要挟我的手段也就仅此而已不是么。”

“小子很聪明,这样我们接下来的游戏就有点看头了。我在四号车间等你,记得把你耳上碍事的东西丢掉,否则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计划以外的事情。”

“……”

“如你所愿。”

“嘟嘟……”电话里传来挂机的忙音。

“嘿嘿,年轻人还真是沉不住气,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聊聊。”胡彪放下耳边的手机,带着一丝冷笑说道。

他随手将手里的手机摔到了地上,然后抽出藏在腰后的九二式手枪,抬枪指着躺在地上的手机。

随着右手食指扣动扳机,一声清脆的枪声也随之响起,出膛的子弹准确无误的击中了地上的手机,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爆炸,这台破旧的诺基亚8250立即被炸成了碎片。

“走吧。”胡彪径自往楼梯走去,周武随之跟在了他的身后。

……

晟诚放下手中的手机,目光同时变得十分的严肃。

对于胡彪查到他的手机号码它本身并不意外,慕翩然和李小冉的手机里都有着他的电话号码,他们只要不是愚蠢之人都应该能够查到。但这并不是晟诚所担心的问题,晟诚所担心的是对方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布置。

从一开始,晟诚就已经陷入了一个敌暗我明的状况下,并且因为慕翩然和李小冉被劫持的关系,晟诚此时根本无法根据自己的意思做出行动,这就意味着晟诚接下来的任何行动都必须听从胡彪的指示,这就如同牵线木偶,操纵者要他如何,他便只能如何,然后一步一步走向对方布置好的陷阱中。

除非他完全不在乎慕翩然和李小冉的安危,这样他便能跳出这个局,但是这不可能。

胡彪此时可以说是握住了晟诚的软肋,让晟诚陷入了十分被动的局面。

“徐倩,听得到么。”

“你说。”

“给我半个小时,我要独立行动,如果半个小时我还搞不定,那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徐倩感到一丝不安,她对着话筒喊了几声晟诚,可是耳机里再也没有传出任何声响。

“该死。”徐倩愤怒的捶打着车窗,震得整个警车都不住摇晃了起来。

坐在她身边的助理女警看着突然发火的上司,小心翼翼的问道。“徐队,怎么了。”

“没事,不用担心我。”徐倩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做了一个深呼吸。她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然后对着身边的助理女警说道。

“小茹,把时间记一下,现在时刻是五点二十九分五十八秒,五点半开始计时,通知所有人,六点钟准时按第二套方案行动。”

“是,徐队。”这名叫做小茹的女警不敢怠慢,立即通过警方的无线电频道将命令下达到桂南机械厂附近的所有警员耳中。

这所谓的第二方案就是在晟诚失败之后封锁整个厂区将劫匪逼入对峙阶段,但只要走到这一步,那就是他们警方在这次行动中彻底的失败的,人质只要还在胡彪的手上,那么徐倩就完全只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晟诚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徐倩现在只能寄望晟诚能够成功了。

……

晟诚收回按在货车司机脖子上的手,目光又变得阴沉了许多。

这名倒在地上已经死透的货车司机晟诚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因为他便是那名驾驶着小货车的司机。

很显然胡彪为了不走漏风声,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任何有关的人。

如果晟诚这次失败了,那么不光是他,就连受到他牵连的慕翩然和李小冉都会死。

“安心吧,我会为你报仇的。”晟诚抚上司机一直瞪着前方的双眼,将他的眼皮合了起来,他轻轻低声说着,即是说给这名枉死的司机,也是说给他自己。

深深地看了一眼远处成排的厂房,晟诚缓缓的迈着步子朝着第四个厂房走去,如果没错的话,那便是四号车间。

和其他所有废弃的车间一样,四号车间同样给人一股破败苍凉的感觉,墙壁与地面的夹缝中张满着枯黄的杂草,布满一道道红色锈迹的铁门微微打开一个开口,里面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其中到底有什么东西,但晟诚知道,胡彪一伙就在这道门之后的某个地方等待着他,当他踏进去的那一刹那,就没有回头路。

清晰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大门,晟诚步伐坚定的走了进去。

“啪啪啪啪”突然,车间内的所有照明灯在一瞬间全部打开,晟诚一下子就暴露在了整个空旷的厂房里,但他反应也十分的迅速,就在灯光刚亮起的那一刹那,晟诚立即就地一个侧滚,躲到了门侧的一堆废弃金属板之后。

“啪啪啪啪”一连串子弹打在晟诚先前所在的地方,激起一连串的火花。

“不错嘛,果然身手不凡,以一个高中生而言这表现十分让人感到惊讶啊。”空旷的厂房内这是突然想起胡彪的声音,晟诚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传出声音的地方是厂房内的广播喇叭,可见胡彪这人十分的谨慎,就算是已经确定了只有晟诚一人前来,也依旧不打算这么快就将自己暴露。

晟诚摸出了一直藏在口袋里的面具戴上,他那张还算帅气的脸庞便被一张奥特曼形象的面具掩盖了起来。

“你们的目标其实是我吧,现在我已经来了,对于你来说那两个女孩的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现在,可以把她们放了吧。”晟诚小心翼翼的探出半边头,对着外面喊道,他不知道胡彪究竟躲在哪里,所以只能大声喊道,只要对方能听到就行。

他此时的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就好像一个三十岁的中年人而不是一个年仅十七岁的高中生。

“哦?我们勇敢的骑士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自己爱慕的公主了?不过很可惜,那是击败恶魔之后才有的奖励。”胡彪那诙谐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听起来就好像是朋友间的玩笑,但在晟诚耳中这声音却显得无比可恶。

“那么你想怎么样。”

“玩一个游戏。”

“什么?”

“一个二选一的游戏,我想你一定会就喜欢的。”胡彪的声音不再是通过喇叭传来,晟诚可以感觉到胡彪的声音就在离他不远处的某处传来。

他微微探出头向空旷的厂房内部看去,一下子就看到了胡彪和他的四名手下。

在他们的身后,慕翩然和李小冉被各绑在了一张椅子上,从她们垂下的脑袋可以看出,她们应该是中了什么迷药。

至少两人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晟诚无疑松了一口气。

“小子,别躲躲藏藏了,这没意义。如果你不介意我对这两位美丽的公主做点什么的话,那么你便躲在里面好了。”胡彪对着晟诚说道,同时不动声色的对着周武打了个十分隐蔽的手势,周武微微地点了点头,将手伸进了裤袋里。

晟诚只是略微沉默了一下,便从藏身的钢板后走了出来。

三把手枪同时对准了晟诚身上所有的要害,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晟诚在不动用时间能力的情况下也没有把握能够避开三把手枪的同时开火。

一滴冷汗顺着晟诚的额头滑下,他毕竟只是一名高中生,就算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同时被三把枪指着还是有很大的心理压力。

可是就算在这死亡压迫下,他的内心依旧显得十分的平静。

“你刚才有讲到什么游戏是吧,说来听听。”晟诚看着胡彪问道,在他听到游戏的时候,他莫名的感到了一丝不安。

胡彪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他实在很期待当他说出游戏规则时,眼前这个小子是否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游戏,听好了小子,这两个女孩身上都已经被我绑上了定时炸弹,而炸弹的限时是五分钟,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来考虑到底选择谁,当你解除其中一个身上的炸弹的时候,那么另一个身上的炸弹就会爆炸。”胡彪说着还做了一个夸张的爆破动作。

“就像这样‘嘣’的一下。”胡彪一边比划着一边带着诡异的微笑说道,完全无视了晟诚眼中的杀机,依旧进行着他的表演。

“这就是所谓的香消玉损吧,当然你要是觉得为难的话,也可以谁都不选哦,这样或许会更有趣些。”

随着胡彪话音落下,他预想中的场面并没有如愿出现,不管是愤怒也好,无助也好,还是彷徨也好更甚是哀求哭泣也好,晟诚就好像一尊雕像一样静立在原地,仅仅是微微地地下了头。

周武看着气氛突然变得十分的诡异,忍不住看了胡彪一眼,胡彪也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静静的看着晟诚,原本剑拔弩张的两拨人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平静。

“胡彪。”晟诚突然开口,这是他第一次喊对方的名字,声音十分的清冷,就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人气一样。

不知怎么的,胡彪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悸。

“我想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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