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悔见白发少年已经离去,打开桌子上少年留下的这本书。书上并没有写是谁所著,李悔打开来看下去。
“原来是道教的修炼之书,这本书上开始写的和义父教我的纳气之功基本相同,只是多写了开窍,牵魂,驭魂,凝魂,化形这些层次的修炼之法,这位仙人明知道我不能修道,不知为何要留下这本书。”李悔发现此书是道教的修炼之法,便又觉得失望,随即胡乱翻着。
“嗯?这后面是?”化形之后书上并没有再写别的修炼之法,而是出现了一篇叫“问心决”的文章。
“这作者原来去过蛮夷之地,见过蚩印门及洛神堂的门人,蚩印门用自身血液祭祀身体的经脉穴位,由此去炼体炼骨,以求仙道。竟然用自身的血液祭祀,果然是蛮夷之人。”
李悔自言自语着,继续往下看去,越看越是心惊,书中写完介绍之后,是作者所创的另类功法,既然蛮夷之人能用血去祭祀自身身体的经脉穴位,为什么道教不能用血去祭祀自己的心神魂魄,蚩印门的人用自身血液去祭祀经脉之后,用特殊的修炼之法,炼体炼骨的速度会大增。所以,道教之人,当然也可以,为了让自己突破凡胎俗体的限制,无论资质差还是资质好的人都可用此法。后面便是著作者根据自己的想法所创的血祭修道之法,此法用的正是蚩印门的血祭引导,而后又融合了道教的修炼之法,但是作者也只写到化形的修炼法诀,后面就没有了。在书的最后面,写着著作者的提醒之言。
“此法我自己也未曾亲自尝试。若是修道之人欲练此法必须自废全部神通。大道漫漫,本就危险重重,谨慎。”
看完之后李悔强行压制住了心里的惊讶,呆呆的看着这本《问心决》。
“李耳之道的传承已经上千年,修炼功法和神通法门都已经固定,义父曾告诉过我,修道之途危险重重,稍有不慎就会魂飞魄散,这《问心诀》又是谁所创?”李悔心里想着,但随即又有些兴奋,站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
“不过蛮夷之人的功法我不知如何去得到,比起那些,这本书或许能解决聚生印的问题,只是这修炼之法连著作者本人都没有尝试过,我到底该不该尝试?”李悔皱着眉头,还是有些犹豫。
“既然义父让我知道了李家和王家的事情,我不想此后就在平凡与失望中度过,生不如死,不如就让我试试。”李悔翻到问心决的第一页,按照书上所言开始尝试起来。
李悔本就是纳气都不成的人,所以修炼此法就不用自废神通了。李悔找了个坚硬的石头先是割破了自己的双臂血管,让血液慢慢流出,按照书上记载的打坐之法,静静的坐下来,闭上眼睛。
“书上说,修炼此法也是从纳气开始,借助双手的穴位,割开皮肤,纳气入体,借血液祭献天地元气。然后凝聚识海。”
基本的纳气之法,义父曾经教过李悔,虽然没有一次成功,但是基本的做法李悔还是很熟悉的。
李悔闭着眼睛,先让自己入定,心无杂念,去感受天地元气。手臂上的血液,流出之后似乎有了灵性一般,在李悔闭目感受天地元气的时候,从手臂先是向下流动,然后从手掌翻转而过,慢慢的又流回伤口的位置。
刚开始双手的伤口还有些疼痛,在李悔入定之后,丝丝的凉气充满了伤口,很是舒适,就连伤口的疼痛都慢慢消失了,凉气进入伤口,顺着手臂向上蔓延,一直到达李悔的识海。
“这就是天地元气么?”李悔感闭着眼睛感觉到有红色和蓝色细如丝的东西从眼球流过,然后全部进入识海。
“这就是我的识海?那是什么?”在李悔的心神都进入识海之后,李悔看到在一片混沌之中,有一个金色的球状物体。
“义父曾经说过,道心是修道之人对道的感悟,一代一代的流传,处于血脉之中,每当道家的新一代诞生,它便会在孩童六岁之时,自动形成于识海。这应该就是我李家每人都有的道心了。这个是?”李悔看到在金色的球状物体外面有一条条黑色的很细的细丝,像一个锁链一样锁了一重又一重,当红色和蓝色交织的天地元气进入识海向道心凝聚而去之时,那些黑色的细丝便如同活了一样,放射出黑色的电流把蓝色的天地元气打散,随即溃散出体外,看到这里,李悔终于明白,想必这黑色的细丝便是王家人给我李家种下的聚生印了。
“修道的家族,一旦先人门凝聚了道心,便会一代代相传,这聚生印存在于道心之上,也会一代代相传。”李悔皱着眉头,虽然李悔的恨只是对王家造成的自己母亲的死和父亲的堕落,但是这一刻,明白了王家的歹毒之处,李悔的恨意更深了一层。莫说是对陌生人,李家先人曾对王家有恩,王家也竟然如此歹毒。
“嗯?”李悔突然发现黑色的细丝虽然打散了蓝色的天地元气,但是对红色的元气却好像没看到一样,红色元气慢慢的越来越多,在金色的球状道心旁边,慢慢的聚集在一起成一个小小的红色球体,然后又从小小的红色球体里分出细小的红丝,流向身体各处,再回来进入球体,如此反复,成了一个循环,但是那细丝状的元气毕竟分量很小,虽然进入的很多,汇聚在一起之后,只有一丁点。
“成了?”李悔有些兴奋,一直不能纳气入体,现在确是做到了,就在兴奋之时,李悔的心神突然从识海硬是被拉了出来。
“心有不专,义父曾说,修炼之时,最忌不专心,只是能纳气了,有什么好兴奋的,距离找王家报仇,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果然,纳气之后感觉神清气爽,身体也不似刚才那样沉重了。”李悔定了下心神舒展了四肢感受着。
“只是听义父说过,天地元气乃是蓝色的,刚才那个蓝色细丝应该就是了,这个红色的是什么?血祭之后的天地元气?”李悔拿起《问心诀》,反复看了看,书上并没有写关于血祭之后的元气的颜色。
“罢了,能纳气,应该不是坏事,而且也没有什么不适,再说除了练这《问心诀》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李悔再次打坐闭上了眼睛,眉宇间有了坚定地神色。
就在李悔沉浸于修炼之时,第二天的白天来临了,在城主府的外院聚集着沈城主让人找来的城里所有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胤城只是个小城,其实和村庄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只有二百余人,叽叽喳喳的在院子里讨论着,城主府的自卫军在维持着秩序。
在城主大厅的偏房里,此刻正有两个人。
“沈计啊,院落里的,可就是胤城所有的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了么?”王倾看着沈城主说道,面目严肃,眼神似是看进了沈城主的心里一般。
“回仙人,确实是全部的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沈计满目表情的说道。
“哼,你好大的胆子。”王倾踏前一步,身上的气势压迫的沈城主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太师椅上,气势所及,桌子上的杯子都摔碎在地上。
“仙人,不知因何事如此生气?”沈计的嘴角渗出了一丝血滴,脸色发红。
“沈计,你们沈家还想重蹈五百年前的覆辙么?据我所知,现在沈家可是就剩下你和留在秦国王都的表哥沈从云,若不是王家恩惠,莫说是你,就是这胤城,五百年前也早就消失了。”王倾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倾仙人,您这是何意?你们要选天选者,我把人都叫来了。这几百年,我沈家安分守己,可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沈计听言站了起来,脸上也有一丝怒意。
“呵呵,沈计啊,沈计,我王家人每次来胤城,虽说是为了天选者,但你也知道,实为找寻李家后人,我怀疑,你还藏有李家后人。”
“你?我已经把所有年轻人都叫到了院里,要找,你去找就是。”沈计指着院子说道。
“是么?可我记得刚进城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少年,在我年轻的时候曾见过李耳的画像一次,那个少年和李耳有几分相似。可是,院子里,却没有此人。你说,他在哪里呢?”王倾玩味的看着面前的沈计说道。
“少年?”沈计听到王倾的话语突然面色煞白。
“不知道倾师兄说的是何人啊?怎么不曾向我提起过。”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宛如天籁的稚嫩的声音。
(故事背景基本差不多了,这一章猪脚终于开始走上他的佚道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