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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起源

早期的影像作品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满屏幕都是飞来飞去的影像死点。大家都瞪着眼睛,似乎都在寻找别人看不到的景像,以便会后“研究”时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谭斌估摸着,这可能是70年代拍摄的,因为影像里的人穿着65式军装,还有那个年代最给力的老解放卡车。

影片的背景是一片不太茂密的山林。刺耳的低平率蜂鸣声从影片一开始就叫人难受。防化服的出现,着实让谭斌兴奋起来。而这个真实的故事也由此开始。

73年的一个夜晚,新疆焉耆县很多还吃不饱肚子的农民,借着晚上的月光溜到生产队的玉米地里去,偷捡刚刚播下去的玉米种子来充饥。一个大铁碗架在几块石头搭建的“灶台”上,一把芨芨草烘烤着碗里的玉米豆子。一双双饥饿的眼睛紧紧盯着快要熟了的玉米豆,就怕憋出来找不到少吃一个。还没有被污染的夜空是那样清澈,皎洁的月光都好似要晒黑人皮肤似的。

那道蓝色的亮光,让所有这个夜晚没有吃饱睡去的人有了第二天讨论的最新话题。大家围绕着这个核心尽可能的让自己的猜想达到自我认知的极限。UFO这个洋词还没有进入那个年代的用词序列。导弹和原子弹确是新疆人熟知的名词。所以大家最终产生了一个共识:是导弹。几十年后,没有几个人还记得那个夜晚的蓝色亮光,因为大家只记得那段艰苦的日子是自己是怎么“辉煌”度过的,所有的经历编制成回忆史,作为教育下一代的良好教材。

那一晚发生的,也就是今天谭斌在这个机密会议室里所看到的,当然,他是不会看到那几个偷玉米种子的“英雄”们。一串连续的拖拽痕迹,碗口大小的白杨树都被齐擦擦的被什么碾了过去似的。还有些最耐活的榆树们也在这一行列里。这里,就是“两弹一星之父”邓稼先工作的地方---红山。

原装的“将军楼”还屹立在那条国防路的路边。公路两边尽是些千年老榆树,那树干几个人都没法合围在一起。草原上的草已经很久没有遇到牛羊的光顾了,在这里成为军事禁区后,所有的牧民都已经被转移到山下了。野草也开始肆无忌惮的狂欢。一座座老式二层兵工楼坐落在榆树和白杨树之间。一个路口一个哨卡。一个哨卡一次全面检查。

影像停留在了一片草地上,深绿色的军用帆布被灌进去的微风一次次卷起,但是始终看不到帆布下是什么。影片被裁剪了,再次开启时,已经是晚上了。几盏探照灯在四周晃来晃去。帆布周围的人也多了许多。老式的摄像机是分辨不出夜晚的各种色彩的,黑白是一部影片从头至尾的所有色彩。

谭斌借着一些还能辨认的参照物看得出,整个场景是在一个密闭的环境里,即使没有密闭,那么至少有一个巨大的顶棚遮盖着这一切。那个年代这样的做法,想必也是规避“敌方”的卫星侦测。探照灯下,帆布还没有被撤去,估着形体,似乎下面盖着的是一个圆柱体式的物件。而四周的人全部穿着生化服。气氛一下显得紧张起来。大家都木呆呆的盯着整个屏幕,寻找并猜想着真相和答案。

新疆昼夜温差较大,更何况是山区里,此时总能感觉到镜头前雾蒙蒙的,没过多久就有一双穿着生化服的手用一片毛巾慢慢拭去镜头上的水气。一群人堆聚在一起商讨着什么,好久过后,似乎达成了某项协议,大家便散开了。模糊中有人开始松解帆布的捆绳了,庐山真面目就要见人了。

啪,会议室的灯亮了起来。大家被惊的抬起头四下张望,视觉亮度的突然转换让谭斌的眼睛一时适应不过来,四下望去尽是闪来闪去的雪花。投影布上没有了任何图像,坐在最前排的那位“西领哥一员”站了起来,大步走向讲桌前,转过身子,面向着谭斌一行人。

“你们刚刚看到的是国家还没有完全公开的机密档案,之所以给大家放这么一段视频,是想告诉大家,接下来你们看到的所有有关科研实验视频都是源于帆布下的收获。”西领哥铮铮有词的扯着嗓子说到,那嗓门也就像这样的隔音房能阻挡的住了。

“刚才那段视频是咱们政府还没有公开的,所以只能给大家播放这么多。接下来,大家看到的是我们科研单位承接的一项重大科研项目,希望大家做好心理准备,还是那句话,无论你看到什么,请大家相信自己的眼睛。”会议开始之初这句话的“创始人”坐在那里,双手扶着椅子,侧过上半身说到。大家又相互看了看,谭斌却直视着影布思索着。

“小李,关灯,继续吧!”整个会议室再次陷入黑暗,影布上的亮光似乎是地狱里通往天堂的一扇门。那点亮光足以让人幻想门后的温暖阳光。

透过玻璃钢的窗户,一张被焊接在地上的病床牢牢的固定在那间几十平米的房间里。各种不知名的医疗器械或是实验器材让人应接不暇。谭斌注意到中间墙上挂着一把消防斧。除了眼前的玻璃钢窗,这间房子看不到任何通光的地方,至少从镜头的视角下是看不到的。房间的门看上去很是牢固,比部队里军火库的门还感觉厚实。一盏无影灯挂在病床的正上方。这不就是一间手术室吗?谭斌却不这样想,因为病床上那几根控制病人的阻拦索和U型镣铐就不是为普通病人准备的。

各种颜色的药液陈列在旁边的玻璃储物柜里,房间的西北角放着几张桌子,桌子上有几个冷藏箱,看那做工绝对是当代科技的产物。奇怪,为何看不到一支针管呢?谭斌疑惑着也思索着。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慢慢打开了。许久之后,仍不见有人进来,现场就像会议室一样安静。大家都在期待走进房间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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