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大哥,你再跟谁说话啊?我在这儿那”这时小杜的声音却在原来的地方响起,显然并没挪动地方。单二瓜闻言大惊那走过来的是谁啊,看着向自己缓缓走来的‘人’,单二瓜登时魂飞魄散,这哪里是小杜?分明是那西南角摆的纸人啊。
天啊,纸人怎么会动?单二瓜这几年盗墓也见不不少大世面,听过不少古墓里的奇怪事情,但纸人会像人一样自由走动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眼看着纸人渐渐朝自己逼近,单二瓜一手拿着鬼头刀,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他毕竟见过不少世面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暗道一个纸人而已,我就不信我他娘的这么大一块儿会被这么个软趴趴的东西干掉。
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进攻,想到这儿单二瓜心里一发狠,一刀朝那晃晃悠悠的纸人砍了过去,那纸人的脑袋一下子被砍了下来,掉在了地上滴溜溜的打着转。而那纸人身子则仍没头没脑的向前走。
单二瓜二话不说将那纸人的身体又砍了个粉碎,那地上掉着的纸人脑袋见自己被单二瓜大卸八块儿嘴中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单二瓜听得厌烦正准备将那纸人脑袋踩个稀巴烂。
谁知那尖叫声一出,他耳边突然如遭重锤,轰响不绝鼓乐齐鸣。身体摇摇晃晃倒了下去。而那纸人的脑袋,则在墓室的地板上缓缓移动向单二瓜爬来。
单二瓜眼睁睁的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纸人脑袋张大嘴巴向自己一点点挪来身体却动弹不得,想要大声向小杜求救却发现自己嘴巴一张一张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来,心里焦急万分。
这时一只匕首从黑暗中嗖的一声飞了出来,不偏不斜的定在了那纸人脑袋上,将纸人脑袋定在了地上。那纸人脑袋立刻发出一声尖利的仿佛夜猫子一样刺耳的声音,开始剧烈挣扎着。但很快一个黑影从另一边窜出,一把拔掉匕首,一脚踩在纸人脑袋上,将其踩了个稀巴烂。
在纸人被踩烂的时候,单二瓜立刻感觉身体能动了,挣扎着爬了起来,看向那黑影果然是小杜。小杜赶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没事儿吧,单大哥?”
“没事儿”单二瓜羞愧的摆了摆手,他一向自诩在古墓里就像进自家后院儿一样,可这次反被小杜救了,苦笑道“真他妈丢人,年年打雁今年让雁啄了眼,这次多亏小杜妹子及时出手,否则我这小命儿就得栽在着纸人手里了”
“单大哥,不必挂怀”小杜笑了笑“这墓主人不简单,生前定会些奇门邪术,这些东西和机关障眼法之类的东西不同,单大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单二瓜听了一阵受用,也不觉得那么尴尬了,挠了挠后脑勺,傻笑了两声,正想着小杜这姑娘简直太会说话了,忽然他的手僵住了,不对呀,西南角原本有三个纸人,干掉了一个,还有两个到哪里去了?
望着笼罩在黑暗中的西南角,单二瓜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愣了愣神儿,他向身边的小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小杜举着手中的火折子,壮着胆子向黑暗的西南角走去。
单二瓜左手拿着火折子右手拿着鬼头刀,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西南角靠近,黑暗寂静的墓室里,两人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略显空荡与诡异的墓室里,两人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单二瓜抹了抹从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将手中的鬼头刀握的更紧了,他时刻警惕着一旦纸人从黑暗中窜出来,他绝对会一刀将其劈成两半。
很快他们走到了西南角,但火光映照下的西南角空空荡荡,哪里还有纸人的影子?两人面面相觑,心中立刻都升腾起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几乎在他们意识到危险的下一刻,一声尖利刺耳的声音响起,单二瓜大叫不好,两人同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瘫倒在地的两人精神只恍惚了一刹,便回过神儿来,睁开了眼睛,这时两只纸人不知何时已经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谨慎的避开了掉在地上的火折子,向两人晃晃悠悠走了过来。
接着火折子微弱的光芒,两人清楚地看到两个纸人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这时竟诡异的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单二瓜被它们那诡异的笑容惊得上下两排牙齿捉对儿厮打,努力想要挣扎,可身体却动不得分毫,小杜也好像被吓坏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谁也不知道这些纸人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
两个纸人以一种极慢的步调走到两人面前,那本来纸糊的嘴巴,一点点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张开,露出一排尖锐的丝毫不像纸糊的牙齿,对着两个人的脑袋啃了下去。
一秒钟过后,一个纸人的脑袋掉在了地上,被小杜踩个稀巴烂。另一只摇摇晃晃的向黑暗中奔去,尽管它跑得很卖力,但因为它的十一号太不给力,被小杜一个箭步追上,一脚踢飞了脑袋,脑袋下一刻在墓墙上开了花,糊在脆弱框架上的纸屑也散了一地。至于那身体没跑两步便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两个纸人被突然暴起的小杜以雷霆手段在几秒钟的时间内瞬间解决后,单二瓜也感觉身体重新恢复了活动能力,迅速爬了起来。惊讶的看着将他扶起来的小杜“你…你怎么还能动?”
小杜一边将他扶起,一边微微笑道“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中招”她从容的捡起掉在地上的火折子,将四周的莲花灯盏再一次点亮,墓室里再次明亮了起来,或许因为纸人被消灭的缘故,原本这件墓室中那股阴森之气此刻也已经烟消云散,让人压抑的神经也畅快了许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单二瓜有些摸不着头脑。“其实很简单”小杜道“我身上有一块儿祖上传下来的古玉,一直戴在身上,有很强的辟邪的作用,纸人的叫声对我根本就没用。”
“可我这儿也有辟邪的东西啊?”单二瓜立马从身上掏出一大堆自称开过光的玉坠护身符。小杜只瞟了一眼便很委婉的告诉他,他带的这些东西没一件儿是真的,都是些便宜的街摊货。
单二瓜不服气又将脖子上带的摸金符也掏了出来,“这个总不可能是假的吧”
“这个吗…”小杜看了一眼,暗道这作假的人也太不敬业了,就算是作假也不能做的这么粗糙吧,但单二瓜这货明显是一点鉴赏能力也没有,竟然连这种极品货色也看不出来。小杜实在不想再打击他,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告诉他“这东西你最好别带了”
单二瓜看着小杜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顿时碎成了八瓣儿,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自学了这行就从来没顺当过,感情这些护身的东西都他娘是假的。
“这些纸人究竟是什么东西,真他娘邪乎?”单二瓜愤愤的将脚下的纸人一脚踢到墙角。小杜看了看四周的情况,笑道“这是控魂术,这些纸人下葬前被人下了这种术,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这种术会发动起来,催动纸人暴起伤人,这种纸人看起来没有什么杀伤力,实际上最为恶毒,一旦被纸人咬上一口,你的魂魄就会被附在这纸人身上,再也走不了了,除非再咬死下一个将术重新发动的人,否则,你就得永远替墓主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守墓”
“这地主老财真他娘可恶,竟然想出这种毒招来,幸亏老子没被咬到,否则还真得给他守一辈子墓了”单二瓜听得后背上的冷汗刷刷的冒了出来,咬牙切齿道“我今天不把这老东西拉出来鞭尸泄愤,我以后拿名字倒过来念…哎,我说小杜妹子,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祖上是天师,奇门之术代代传承,我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一些”小杜随意的笑道。“哎呦,没想到小杜妹子还是个女天师啊”单二瓜惊讶道“失敬失敬,有没有兴趣倒斗啊,以后倒斗要带上你这么个降妖捉鬼的行家,我以后就再也不怕有那个衰鬼敢吹单爷我的灯了”
小杜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暗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用天师的本事去盗墓,亏这货想的出来。她要真干了这事儿,只怕得被雷劈死。小杜看了看四周,忽然回过头来,眼睛盯向了那口松木棺材,向一边的单二瓜道“单大哥,咱俩把这棺材打开”